第25章 大雨 悲傷,花街與劍

“方才看他的神情不似有假,此人應與劍主無關……可是在那處山洞中,明明發現了兩個人的生活軌跡,那人很可能是劍主的傳人。”

“佛主說,讓貧僧務必找到劍主傳人,可我的佛啊,這太難了,萬裏邊陲萬萬人,等同於在淵海撈一顆針,貧僧做不到啊……說不定他進入墟荒了呢,說不定他死在墟荒了呢?”

“劍主的傳人,你在哪裏啊,貧僧找你找的好辛苦……”

如此想著,斬心僧眼角的那一滴“雨水”向下微微滑落了一點,電閃雷鳴間,傾盆大雨如豆子般落下。

就在這時,年輕的道人踩著一柄飛劍,嗖呼間來到他麵前,懸停在半空,皺眉問道:“斬心,你哭什麽?方圓百裏,盡是你的眼淚,貧道被你澆了個透心涼。”

“得罪道兄了,是貧僧的不對,隻因貧僧今日見到一個可憐的小女孩,在街上乞討,正好與我佛門頗為有機緣,因此不免心生生悲憐。”

斬心僧抹去眼角的那一滴淚水,陡然間,雨過,天晴,明月綻放。

林靜道人微微皺眉,問道:“你既然‘哭了’,想必在這方圓百裏之內,所有人的修為皆以明了,可曾發現那妖女?”

斬心僧搖頭道:“未曾,許是修羅女躲在了屋簷下,也許是她早已離開了……道兄,相比來說,劍主的事情才是要緊,修羅女倒是可以放一放的。”

林靜道人冷哼一聲,道:“道尊言說,劍主的事情無關緊要,‘神門’亦無關緊要,無為便可,任其發展。”

“‘神門’泄漏,劍主現世,劍主是否有傳人,傳人在哪裏,這些我並不關心,我隻知斬邪除惡,將那妖女碎屍萬段!既然她不在此處,那就此別過!”

言語落下,林靜道人化做一道流光,迅速消失在天跡。

斬心菩薩輕輕搖頭:“明明自己就能飛,為什麽要踩著劍呢?”

接著,他向前邁了一步,一步三百裏,進入墟荒……

……

夜下,卷沙鎮,花街。

一間閣樓裏,“花姑子”舉著一把“花傘”,徐娘半老的她,臉上帶著俏皮而又可愛的違和笑容。

瞧了瞧自屋頂穿透而過的“雨滴”,讚歎道:“和尚哥哥好本事,若非小小有這傘,怕是就被他查到根腳了。”

“嘻嘻,還是和尚哥哥好,溫柔又體貼,潤物細無聲,道士哥哥的東西太大了,小小討厭死他了。”

她這般想著,見雨停了,便收回了花傘。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人莫名出現,一柄當世最為鋒銳的劍,抵在了她的眉心前,“花姑子”的神情立時一僵。

“‘小姑娘’,和尚道士追不到你,不代表我追不到你。”

眼前的青袍男子如此說著,冷冷的看向“花姑子。”

“花姑子”立刻服軟,媚眼如絲的瞧向青袍男子,嗲裏嗲氣的說道:“半山哥哥要怎麽樣嘛~”

說著話,她竟然開始脫衣服,一件件的脫下,漸漸的脫了個精光,玉體橫呈半臥在**,聲音帶著強烈的魅惑,道:“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為難小小。大不了半山哥哥想怎樣就怎樣咯,小小不反抗就是~”

雖然眼前的人是個徐娘半老,但那極具成熟魅惑的神態,還是讓這位“半山劍主”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我無意與你無敵,我隻是想知道……”

“你想知道個屁,半山,不過如此!”

言語落下,眼前花姑子的神情突然變得木然起來,瞪著直直眼睛,仿佛一具僵硬的屍體。

半山劍主微微皺眉,收劍入銷,搖了搖頭,喃喃道:“果然是個妖女,重重劍網之下,竟然還是讓她跑了,我不該分神的。”

如此說著,他轉身離開。

片刻後,花姑子醒來,很是納悶,自己怎麽就一絲不掛了呢?但不知是因為什麽原因,這樣的念頭剛剛升起,她便又不去在意了。

反而莫名的腦海中想到了一個舉著黑傘,穿著黑袍的男子,春情就此而來。

就在她最為快活的時候,雙眼眨了個白,刹那後臉上出現了一個“俏皮”的神情,仿佛驚魂未定。

“騙過了吧,應該騙過了吧?密密層層的劍網,嚇死人啦!”

接著她便察覺到花姑子那羞恥的舉動,麵色紅了起來,連忙收回手指:“呸,下流!輪家從來沒有這樣過呢……”

懊惱的卷縮起來,蓋住了被子,羞的不行。

…………

清晨,雨後初晴,空氣裏散發著潮濕的味道。

李道夾著黑傘,撫著額頭,從正堂屋裏走出來,看起來昨晚沒睡好。

“白駝山莊”的三位員工早已經在院子裏了,洪七一邊生火,一邊做早餐,見他出來,元氣滿滿的笑道:“老板好!”

“盲劍客”懶懶的坐在屋角曬太陽,都懶的看了他一眼,也懶的說話。

白珠正在練劍,看起來花裏胡哨,練的隻是套路,沒有半點威力,也未曾動運過些許元氣,說起來隻是熱身而已。

回頭看了李道一眼:“老板好。”

繼續練劍。

李道瞧了瞧他們,找了一把凳子坐下,揉了揉眉頭:“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誰聽說過‘斬心’這個名號?哦,應該是法號,一個白衣僧人的法號。”

“那個僧人看起來就是那種……那種,怎麽說呢?就是那種,看起來很無瑕,很慈悲,很有善,讓人一見就很傾心的那種感覺,總之說起來就是白玉無瑕,溫潤如水等等。”

洪安生愣了愣,片刻後搖頭笑道:“大清早的,老板你這是夢見什麽了?”

梁鎮南抱著劍,懶洋洋的說道:“做春夢了唄,而且還夢到的是一個和尚,惡心。世上怎麽可能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又怎麽可能會來卷沙鎮。”

洪安生也跟著道:“這萬裏邊陲,不管什麽人來到這裏,經過漫長的旅途後,都會變得狼狽不堪,又怎麽可能還白玉無暇。”

李道皺了皺眉頭,沒有理會梁鎮南的惡意誹謗,是啊,那個叫斬心的和尚實在太幹淨了,幹淨的簡直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