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道哥日記(上)

“哦,你想為你侄子報仇啊,可以,一百個大錢,我包了,價錢太貴?流沙賊的首領可是位三品高手,而且他手下嘍囉幾十號。”

“……什麽?你說你五十文就能請到四品高手,解決他們沒問題?哦,這樣的話,那我就無話可說了,去找你的四品高手吧。”

李道說完這些,舉著遮陽傘轉身離開。

白珠從貨車上跳下來,跟在他身邊,問道:“怎麽,生意沒談成?”

李道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不多時,那商隊的領頭人追了上來,說道:“能不能再商量商量,一百個大錢太貴了,是,沒錯,我們若是回到中土,賺的更多,但問題是我們也得有命回去啊。”

李道停下了腳步,道:“一百文,一文都不能少。來,我為你介紹,這位姑娘是瓊華劍派的掌門真傳弟子。”

“渝州的瓊華派你聽說過吧?嗯,聽說過就好,那我就不多說了,給你透個底,人家是出來曆練的,有五品修為,隻是手頭上缺點錢,解決你的麻煩還不是輕而易舉?”

白珠臉紅,我隻有四品……

“對,沒有錯,你確實可以在卷沙鎮請到四品的高手,也可以為你解決白沙口的麻煩,但你要想清楚,他們這些人不是被仇家追殺來到這裏,就是曆練失敗不敢回去。”

“總的來說就是一郡敗犬,他們就算境界再高,但是心敗了,成就也有限,說不定幹不過流沙賊差點被砍死,然後回來說,他已經解決掉問題了。”

“嘖嘖嘖,到時候你們的商隊經過那裏,嗬嗬……毫無誠信可言嘛,我李浩然在這卷沙鎮上做生意,講的就是誠信,不然你們也不會找到我。”

說著話,他指了指白珠,道:“瞧瞧這位,瓊華劍派的弟子,正是銳意進取的時候,堂堂的五品高手,再瞧瞧你們找的那些人,是那個嗎?”

李道看向一邊縮在角落裏的某個刀客,道:“是他吧,四品?連雙鞋都沒有,這樣的人你們也敢請?一個敗犬,就算他是五品,也可能會被白沙賊砍死。”

“他叫什麽名字?王三山?什麽破名字,你知道我身邊這位姑娘叫什麽嗎?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她叫慕容嫣,複姓誒~慕容誒~光聽名字就比王三山有牌麵是不是嗎?”

“所以,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一分錢一分貨,你看著辦,順利經過白沙口三十文,為你侄子報仇,滅掉流沙賊,一百文,如果你考慮清楚了,就交定金吧。”

“我的人回來後,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到時候我會親自去驗證,確保那條路安全,怎麽樣?”

最終的交易結果是三十文,商隊頭領才會不為自己的侄子報仇呢,能順利通過白沙口就行了。

白珠對此很遺憾,若是對方選了“一百文”,那麽三七開,自己就可以拿到七十文了。

……

三天後,白珠筋疲力盡的回到卷沙鎮,來到“白駝山莊”。說道:“我把他們全殺了,白沙口那邊已經沒人了,老板,我的七十文呢,拿來。”

李道沉默片刻,將十枚大錢推在她麵前,道:“這是你的酬勞。”

“老板,數目不對。”

“很對,而且由於你不懂規矩,念在初犯,我心好多支付給你一些。”

“明明是七十文……”

“但我們隻接了三十文的活,這是規矩。”

“可是流沙賊那邊我跟他們說不清楚,他們一上來就要弄死我,我隻能……”

“那是你的事情,我隻接了三十文的買賣,商隊不會因為你滅了流沙賊,多付給我一文錢,我這個人最講道理,我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而愚蠢的你,用三十文錢做了一百文的事情,嗬嗬……”

白珠頓時語塞,深吸一口氣,明白了所謂的“規則”,身為老江湖的她,沒有再進行爭辯,默默的將十文錢收了起來。

這就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沒有什麽溫情脈脈,也沒有什麽神仙眷侶,有的隻是殘酷的現實……

……

李道日記。

初五日,有風,刹暖,平安日。

在跟卷沙鎮這些人火並之後,我被黎老板這個七品高手的“話事人”給救了。

我們一起劍入刀劍鋪子,我還記得當時,我身上的血正在不停的往外流,很狼狽,也很慘。

他裝模作樣的給我倒了杯茶,好像想在我麵前展現他不可侵犯,而又禮賢下士的作派。

我知道,他是卷沙鎮最厲害的人物,但這樣的手段我已經見多了,當年某位大佬還不是拍著我的肩膀說“小李,我看好你。”

當時的我自然是誠惶誠恐,而且我確實也是誠惶誠恐,麵對大佬的賞識,我又怎會有個平常心?

但是這樣的事情經曆的多了,平常心什麽的,也就很正常了,這便是所謂的寵侮辱不驚。

我問黎不明:“為什麽要幫我?”

黎不明回答:“因為太亂了,你鬧出的動靜太大,整個卷沙鎮都亂了起來,我不喜歡這樣。”

“這樣啊,那麽多謝了。”

“我知道,就算沒有我出麵,你也可以解決掉買飯的跟殺豬的,雖然你隻有五品,但我知道你有這個本事。”

“您客氣了。”

“所以?”

“所以,請您放心,我就安心做生意,不會再搞事情了。”

“這樣最好……”

……

初七日,有雨。

這個地方很奇怪,好像沒有四季變化,一直都處於炎炎夏日,除了“相忘澗”那一點綠之外,萬裏邊陲好像隻有黃沙,再沒有別的了。

別人覺得我狠,那隻是他們覺得罷了,我以前確實是一個狠人,不要命的那種。但來到這裏,我狠不起來。

因為我要找到那扇“門”,我想回去,所以我隻是在買狠罷了,不是真的狠。真的不要命,我是不敢的,心有牽掛,難免縮手縮腳。

在我多愁善感,望著快要落下的夕陽時。一個名叫洪安生年青人來到我麵前,問我:“我能跟你混嗎?”

我跟他談了幾句,突然間發現,這個人熱血的過頭了,好像有一種“俠”的味道,這種味道我很熟悉,武俠小說裏的味道,所以我決定以後叫他洪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