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花斑豹

“真是不錯啊!第一次藥液錘煉筋骨,竟然讓我仿佛換了個皮囊,渾身上下充滿了無窮勁道。”良久,王邵輕輕吐了口濁氣,慢慢地正看眼睛,**地從石缸裏跨出,擦幹身子穿上衣衫,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坦。

此時,他的體格更加堅韌,每一拳都充滿了毀滅氣息,後天境第一層境界更加紮實。

心念閃動,他凝聚真氣單手前伸捏動法決,丈許距離的石台竟然憑空而起,絕非單純的起,而是順著他的手勢運動,被勾鳩削成的七八十斤石台,竟然和玩偶一般。

隔空驅石,道術是純粹真氣支撐,卻依然需要強悍的體魄,不然,真氣運行時的劇烈氣機,會把整個肉身焚毀。

這些日子,外麵道路多了遊騎,北方有了幾多**,顯然不太安全了,有人說正在打仗。他把烤肉和鹽巴打包,背上簡單的行裝,逆洛水而上向西南而去,正所謂天下有道,卻走馬以糞;天下無道,戎馬生於郊。

老莊言:天下有道,聖人成焉;天下無道,聖人生焉;方今之時,僅免刑焉!恰好是對當今絕妙諷刺,大宋朝廷昏暗腐朽,你還能隱於市井或避居山林,蒙人鐵騎橫行,能保住命就算是萬幸了。

亂世,在力量弱小硬碰硬,那是匹夫之勇,智者所不為。沒有相對力量前,最好還是隱忍,丟了性命一切成空,他需要去闖**這片天地,尋求變強的機緣。

正當他來到一處山梁腳,不可否認這個時代山清水秀,幾十年的征戰對社會破壞巨大,環境卻得到改善,人口的劇烈減少,減輕了山林被砍伐破壞的負擔,植物更加茂密,小樹也逐漸成了大樹,成為絕佳的獵場。

這不,他忽然嗅到一陣腥風,倏然警覺下停下抽出勾鳩,卻見一隻花斑豹,正臥伏在一棵大樹下草叢中,

當他抽刀時,兩隻眼睛露出凶光,那柔軟的身子已經弓起,尖利無比的爪子伸出爪鞘,卻見一道閃電猛撲過來。

花斑豹就是叢林王者之一,力量不及猛虎,卻勝在速度驚人,就算王邵抽出了勾鳩,還是來不及出刀就被撲倒在地,爪子切入他的道袍,好在冬季穿的頗厚,並沒有傷到皮肉,這個時代別說動物的傳染病,就是破傷風也能要人命。

豹子頭一甩,血盆大口向王邵脖子咬來,他單手持刀用刀柄頂住花斑豹脖子上挺,堪堪躲過這一口,赤紅的豹眼,刺鼻的腥臭,幾乎讓他嘔吐,要不是殺過人見過血,恐怕早就軟癱了。

人,往往在生死關頭,最能爆發潛能,王邵伸出左手掐住花斑豹的脖頸,用盡全身力氣扭動腰身,硬生生把豹子壓在身下,也虧了這些天吃肉養身。

花斑豹是這片山丘的王者,豈能容小小螻蟻侵犯威嚴,本能地扭動著身子,四肢利爪亂蹬,想要擺脫不利局麵。

武鬆打虎固然戲說,其中卻是人類對猛獸征服的欲望,更多的是深深地敬畏,虎撲豹躍的勁道,絕非人力所能抗衡。

此時,王邵有著深深地體會,要不是用了爆發的急勁,利用花斑豹身形不穩,恐怕真無法把它壓在身下。

就是這種優勢,在花斑豹的撲騰下不斷喪失,要真被豹子騰出身子,恐怕他有勾鳩在手也隻能自保。

真氣,初入後天境的那點真氣,根本就來不僅運轉。危機中,眼看鋒利地爪子抓向臉頰,他右手騰出,冒著被爪子傷的危險,狠狠地捅了下去。

花斑豹劇烈狂吼,血色大眼散發絕望的凶光,卻還是一口咬下來,白森森地利齒伴,隨濃重的腥臭撲麵而來。

王邵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掙紮著強行移動上身,血盆大嘴從臉頰磨蹭過去,當再次抬起來時,明顯沒有太大的力氣。

因為,王邵用力向下切割,鋒利的刀刃破開了豹子的腹部,內髒嘩啦地流下來,最重要的是,直刀致命一擊是心髒。

第三次咬下來,到了中途直接滾落地上,?漸漸停止了掙紮,血色大眼的光芒逐漸消逝,身子四肢不住抽縮,尾巴無力地擺了擺,最終不再動彈了。

王邵拔出勾鳩,慢慢地坐起身,渾身的血跡,整個人幾乎要虛脫了,當看到死的不能再死的花斑豹,忽然咧嘴笑了。

花斑豹渾身上下都是寶貝,肉是可以吃的,豹骨可以下藥泡酒,皮子能縫製上等的袍子,危險是大了點,收獲卻是很不錯。

想象不如行動,他不顧身上的血汙,很快就分割了豹子,動作相當的熟練,用勾鳩來割肉剔骨,那簡直是殺雞牛刀。不大功夫就處理完豹子,好在離洛水不遠,水源是充足的。

冰冷的河水阻止不了他的熱情,索性采伐了幹枯柴火,搭了個簡易的燒烤架,割下腿子肉竄起來燒烤,

黃燦燦肥油滴在火堆上,“滋啦”燃起了一股股火焰,香氣四溢,勾人食欲,連就著河水洗漱,換上幹淨衣物的王邵,也有些急不可耐了,連道袍也來不及漿洗,就趕緊撒上了鹽,能讓烤肉更加美味。

也是,虎豹肉是肉中絕品,那是滋補的上等膳食,尋常貴族還不能吃到,尤其是名山大川的野獸,長期吸食天地靈氣,肉內含有滋養肉身的靈氣,功效比不得丹藥,對於補充血氣絕對上佳。

今個那麽一大塊肉,慢慢烤製好了,夠他十幾天享用了,就是可惜了骨頭,可是能熬製湯藥的好東西啊!

“不拜佛祖不敬神,三千大道愛紅塵。彼岸在望回頭渡,靈犀難比真金銀。。。。。咦,好香,好香的肉啊!”

正當李易要大快朵頤的時候,身後響起了某個聲音,讓他大為吃驚地霍地跳起來,勾鳩早在手中,渾身卻見某個僧人,正笑嘻嘻地站在半丈開外。

卻見這僧人眼睛深陷,身材肥碩,簡直就是座肥肉小山,那件土黃色的納衣袈裟綁在肉上,細看卻不那麽臃腫,反倒是散發著金棕色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