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婉拒

“哼,你當我們和他們一樣?”

畢浮在師弟們的攙扶下,也走到堂前,他冷冷的一哼,看也不看麻家父子二人一眼,站到勞虹身旁,不住的咳嗽。

“麻老爺,少爺的婚事?”

道簡蹲**,笑吟吟地看著眼前的麻倉。

“沒有婚事,沒有婚事,今日是麻家不對,沒有婚事。”

麻倉連忙磕頭,一旁的麻晁更是跟著不住的磕頭。

“那就好,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說什麽了。”

道簡剛起身,見麻府外幾十名士兵和衙役,還有縣令在此時一起出現在了門口。

“縣令大人到!”

人群後麵走出一名身著戎裝的官兵,竟然是之前有一麵之緣的周校尉,他向道簡使了個眼色。

道簡會意,可還是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暗罵他們真的是會挑時間現身,絕對不會早來片刻。

“公子!”一聲飽含擔憂的呼喚,從門口傳來,早已換好衣服的秋姝從眾人身後衝出,看到狼狽不堪,衣衫破爛的道簡後,滿是擔憂的神情,快步走來。

一旁跪著的麻晁聞聲肩頭一抖,他直起身子看向撲在道簡懷中一臉幸福的秋姝,眼中有一絲不甘,一絲恨,一絲悔。

縣令見狀,隻能幹咳一聲,發現秋姝並未察覺,而道簡則尷尬的看向一旁偷笑的劍派弟子。

又是一陣的幹咳,秋姝這才注意到,紅著臉鬆開道簡,立在他的身旁。

“西塞六鬼,作惡多端,常行惡於武衢,西原二城,本官追剿日久,苦於六鬼狡詐,無法剿殺,幸而水鏡劍派派人出手,伸張正義,才將六鬼擊殺,除去禍患。”

“麻府之麻倉,竟然勾結惡徒,雇傭六鬼在城內行凶,為害一方。而麻倉之子麻晁,囂張跋扈,強搶民女,逼良為娼,無惡不作,本官早已收到多人狀紙,苦於無證可尋,今更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秋清之女,秋姝,罪證確鑿。來人啊,將麻倉,麻晁二人押入大牢,查抄麻家所得,即日開審。”

縣令搖頭晃腦地說完,臨了向道簡一眾劍派弟子溫和一笑,點了點頭後,也不等麻倉、麻晁喊冤,直接向府外走去。

一眾衙役和士兵衝入府內,將還在大聲叫冤的麻倉,麻晁拉出府後,直接開始抄沒麻家家產。

道簡一行眾人走出麻府,站在一旁看著士兵們將西塞六傑抬走後,臉色都不太好,顯然身上都有傷。

一些年輕的弟子此刻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還在互相聊著剛才的戰鬥中驚險的一幕幕,而道簡,秋姝,畢浮,勞虹四人,此刻表情有些嚴肅,他們看向遠去士兵和衙役,還有府內繁忙的抄家情景,心中有一些說不出的味道。

“這一下,麻家是完了。”

“喝,這麽簡單啊,我們這十幾人,就能滅了一個麻家?哈哈。”

“如果不是諸位師兄,今日完的,可能就是我,還有秋家了,哈哈!”

“既然如此,那道師弟,何時吃你與秋家小姐的喜酒啊?”

一眾弟子哄笑起來,道簡連忙澄清,而一旁的秋姝聞言則嬌羞無比,低頭含笑,卻沒有一絲不悅。

夜空下,秋府內燈火輝煌,正堂內幾桌佳肴,正有十幾位水鏡劍派弟子饕餮奪食,架勢上絲毫沒有一絲修行之人的出塵意境。

道簡坐在堂內正中的一桌,一旁的秋清多次勸酒不成,隻好為他夾菜以示感激,而同樣坐在同桌的秋姝和茹儀二人,則陪著秋葫說笑。

道簡一邊苦笑致謝,一邊向一旁的勞虹、畢浮二人解釋。

“道簡小友,今日多謝搭救,我們秋家欠你一個大恩啊。”

“秋老爺言重了,若是沒有師兄們的幫助,我也不敢前去救出秋小姐。”

道簡一臉尷尬的笑著,他見劍派師兄弟多有負傷,這才在秋姝的盛情相邀之下,再次回到秋府,一到秋府就見到正候在府外的秋清。

晚宴上,道簡瞥眼看了一下正在為秋葫夾菜的茹儀,又看了一下秋清,眼中藏著疑問,卻又不好言明。

“茹儀是我小娘,是秋葫的生母,其實我早該告訴公子的,不過總是錯過相告之機,而且公子前幾日一直在客房內休息,我自然沒有提及。”

秋姝看出道簡一直停留在茹儀身上的眼神,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啊,原來如此,茹夫人騙的我好慘。”

茹儀放下筷子,坐著向道簡欠身致歉,在秋清哈哈大笑聲中,大家暢快的吃了一頓晚宴。

待秋姝引著道簡及劍派弟子向客房處走去後,秋清臉上的笑意還沒散去。茹儀走到他的身旁,默默並肩站著。

“這以後,咱們家就太平了。有這樣一個女婿在,我看沒人敢惹。”

“哈哈,是啊,水鏡劍派在城中主路經過,這架勢足以說明一切,如果他真能娶了姝兒,以後才是真能無憂。”

“不如,明日我去提一下,探探道公子的心意?”

“如此甚好,天佑我秋家啊。”

兩人說著話,邁步向花園走去,他們賞著月色,期待著明日。

翌日一早,道簡正在客房外的花園中練劍,就被茹儀叫道一旁,說了秋姝之事。

“不可,不可!”

道簡婉拒,同時不停地向茹儀拱手致歉。

他這兩日感受到了秋姝的熱情,同時在兄弟們的拱火下,就算再蠢也能想到這事,還有秋姝的眼中的愛慕之意,那一夜更無睡意,此事更是不斷湧上心頭,輾轉難眠。

茹儀雖然心中早有準備,可還是用心相邀,可在道簡臉色漸變之後,終於放棄這個想法,欠身告辭,離開了花園。

道簡此刻心中更是煩悶,秋姝是什麽樣的姑娘,他雖不十分了解,可對方容貌依然出眾,若說不動心,那自然不能,可每當想起這些,他眼前總能浮現出馨凝或者是瀾兒的容貌。

一聲歎息,同時從道簡和正堂內聽完茹儀轉述的秋清口中發出,這兩人竟然在此刻均不知道如何向秋姝交代。

又過了五日,秋清去衙門作證,配合縣令走完流程後,回到秋府,看到正準備辭行的道簡一行人,還有神情落寞的秋姝,隻見她眼圈通紅,似乎已經從茹儀那裏知道了道簡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