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留府

道簡的視線被兩側紅綾遮住,同時感覺背後刮來的勁風。猜到對方的用意後,直接使出練習已久的探蹤劍,任由紅綾攻來,身影隨即一陣飄忽,竟然在瞬間加速,衝到了茹儀的麵前,兩人的鼻尖似乎就要碰在一起。

茹儀一驚,她清晰的感覺到道簡熾熱的氣息,臉頰刷的一紅,不住的後退,可道簡好像如同綁在一起一般,形影不離,甚至兩眼也僅僅盯著了她。

茹儀銀牙一咬,暗罵道簡無恥,沒想到道簡竟然使出如此卑鄙的招數,正在想著對策,卻感覺雙肩,雙肘紛紛被對方指尖擊中,紅綾瞬間失去控製,緩緩落下,被道簡停下的一腳踩住。

“也不過如此,還以為會是多麽有意思的招式呢。”

道簡見茹儀臉頰緋紅,想抽回紅綾,隻好抬起雙腳,笑嗬嗬的跳到一旁。

“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可以放你走,可是你若不去,我家絕食的小姐恐怕要鬧更多的事了,若將來你聽到秋府的大小姐絕食而亡,會作何感想?”

“笑話,隻見過一麵,就要絕食?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這麽好騙?”道簡笑著切了一聲,正準備轉身離開。

“是啊,她大言不慚的說要保你安全,可卻食言,感覺沒了麵子,回府後就一直哭鬧。”

“唉,這話就不對了啊,剛才還說,若我被壓入大牢還任我自生自滅的,怎麽現在卻說要絕食相救?”

“那是老爺的意思,如果知道你在地牢裏麵,他會擇日帶小姐去看你,到時候再從長計議,可若你是能走出衙門,老爺則希望小姐見到你後,停止哭鬧,同時也想結識公子一番。”

“這都什麽狗屁歪理,聽不懂。抱歉了茹儀,我不會去的,你就如實說即可。”

道簡聽的頭大,同時也聽不懂,再次拱了拱手後,邁步離開。

“若如實說來,可能我就無法留在府內教導小姐,隻能重回街頭賣藝,到了我這歲數,還能去何處謀生。”

“茹儀言中了,怎可能因為留不下而被趕走的,那位老爺不會如此不同情理,秋姝也許如你所說刁蠻一些,但絕不會不明事理之刃,你可是那位小姐的師父,好了,我不想再說什麽了。”道簡停下剛走出兩步的腳,再次看向身後的茹儀,他想趕緊出城追上馨翟二人,若能早日見到馨凝就好了。

“唉,那你走吧……唉……是我沒本事……唉……”茹儀不住的歎氣,此刻的她好像換了個人一般,蹲**靠在牆角,麵露淒淒色。

這反差惹的道簡目瞪口呆,他愣愣地看著茹儀,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道簡抬頭看看天色,發現日頭已然偏西,此刻就算出城,走不了多遠還是要休息,西北的氣溫已轉涼多日,他可不想再睡在樹枝上挨凍,萬一找不到可以留宿的人家,想到這裏就打了個哆嗦。

“好吧茹儀,那我隨你去府內走一趟。”道簡走到茹儀麵前,無奈的答應道。

西原城城南,有一處占地十來畝的深宅大院,宅院大門處,秋府二字分外醒目,此刻道簡站在院門外,看向如此大的宅院,深感震撼,他沒想到,一個西原城內像這樣的望族大家,就有五家。

來往的傭人很多,道簡跟著茹儀從正門經過,院落極為寬大,進門後就能聞到一種植物的清香,中間還傳來花卉開放的香味。

各種叫不上名字的植物都有專門的花匠打理,兩側沿著宅院灰牆而建的長廊,欄杆嶄新,浮雕嶄新,樣樣不同,讓從村裏走出的道簡打從心底裏趕到新奇。

院內時有仆從下人經過,更填幾分人氣。

他現在去過最好的地方就是水鏡劍派,而這座宅院卻比水鏡劍派的堂院正殿更要多幾分精致,不由得停下腳步,駐足觀看。

茹儀停下腳步,用眼角瞟了幾次道簡,見對方竟然如此大驚小怪,也不作聲,默默地站在一旁。

“你們秋家這麽有錢?我還頭一次見到這麽奢華的宅院……”道簡說完,連忙跟上等待許久的茹儀,進入宅院中如宮殿般奢華的正堂。

“老爺,道簡已經邀來了,此刻同我一起正在門外。”

“哦,快讓小友進來,這一趟辛苦茹儀了。”

道簡進屋,茹儀卻帶上房門離開了,他看到室內奢華的家具,卻突然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之前的事情都聽小女說了,現在小女正在屋內禁閉,就不讓她出來了。”

秋清說完,親自為道簡遞上一杯茶。

“不知秋老爺叫我來此是何意啊?”

“聽小女說,道簡小友是水鏡劍派的弟子?”

“不錯,我的師父就是翟磐,翟長老!”

“久仰久仰!”

“那麽此次小友下山,是為何事啊?”

“應該是下山曆練吧?”道簡抓抓下巴,思索片刻後,才如此回道,他不想到處宣揚水鏡劍派的事情,隻好以此為借口。

“原來如此,既然道簡小友下山曆練,可否留在府上讓秋某多招待幾日?”秋清滿臉堆笑,連忙說道。

“多謝美意,不過我還有要事在身,需要盡快離開。”

“好不容有水鏡劍派的弟子下山,秋某也想結識一二,如果事情不急,還望小友給個機會。”

秋清並不感覺意外,一般下山的弟子,多半都有師命在身,推辭也是正常。他揣摩片刻道簡的意思,覺著還有機會,於是繼續出言挽留。

“莫非秋先生有事需要在下留在府內?直說無妨。”

自古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或者有事想求。道簡從小陪著張虎走江湖,這點事情眼珠子一轉就能想到。秋清反複挽留,多半有事需要他來出麵解決,而且還是那種不能去報官的。

“小友聰慧,的確有一小事要請小友幫忙,唉!此事說來甚是慚愧,讓秋某頗有些難以啟齒。”

道簡心中暗道果然如此,這秋清果然不會隻為見見這麽簡單,從茹儀那軟磨硬泡地樣子來看,料想此事絕對不是秋清所說的一件小事,以秋清的家業,別說小事,一般的大事都能擺平。

“那還請秋先生明說,事情得說來聽聽,我可不是什麽事都能隨便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