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女人幹仗太辣眼
“朱雲青！”
這次是小叔炸毛了。
“狗日的說話越來越難聽，我哪有那麽陰險！我也不想這樣子的，這不是昨晚腦子一熱沒忍住嘛。”
朱雲青一臉嫌棄地瞪著他，“那你下一步怎麽弄？”
“實在不行，我隻能憋屈自己做個上門女婿了。”小叔重重的歎了口氣，眼神帶著一絲灰暗。
朱雲青沉吟片刻，“篾匠招女婿，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延續張家的香火，或許，你隻要答應以後生一個男孩隨他家姓，入不入贅也就沒什麽要緊的了。如果你沒有本事生男孩……”
“呸！你才沒有本事呢！”小叔啐了他一臉，但是顯然對這個提議非常動心，麵帶喜色，拔腿就想溜。
朱雲青一把薅住他，“腦子都為你想疼了，你下去撈蝦，讓我歇會兒。”
十幾分鍾後，朱孝義又被迫挑著蝦桶往回走，一路嘰嘰歪歪。
“三嫂，你兒子現在本事大了，成天欺負他叔，你管不管？”朱孝義一進院子，放下蝦桶就向秦小娥訴苦。
“媽，你別聽他胡扯，他是自己獻殷勤，想求您給他做媒！”
朱孝義：“……”
朱雲青並不是說笑，當下把朱孝義身陷僵局和自己想到的破解辦法跟娘一一交代清楚。
朱孝義在一邊聽著，緊張得要死，生怕他把同居的事說破，那就糗大了。見他說到最後也沒有揭底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
“三嫂，你看行嗎？”
秦小娥笑道，“若是一般人去，成敗可能一半對一半吧，嫂子替你出馬了，這事準能成！也就這兩天，你等我的消息！”
“那就太好了，一切拜托嫂子！”
朱孝義心頭念著采摘野茭瓜的事，抬腳就走。本來他和玉蘭並不著急結婚，但是萬一昨夜造人成功，幾個月內必然要辦大事，從現在開始就必須拚命賺錢。
“朱孝義，你趕快把地籠先送過來，我過會就要去放！”朱雲青衝著他的背影大吼。
現在6點才過了一會兒，娘還沒把小梅的衣服送進去，朱雲青用香皂洗了手，捧著小梅的衣服回房了。
房間內光線很暗，一點聲響也沒有，他輕手輕腳的坐在床邊，剛準備去扯拉線開關，小梅忽然坐起身抱住了他。
……
1個小時後，朱雲青兩腿發軟站在院子裏，天地朗朗，陽光明晃晃的，他感到兩眼都有些昏花。
這就叫玩物喪誌啊！節製！節製！節製！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他估計隊裏的人應該已經采好了野茭瓜，後麵大河邊不會有什麽人了，便抱起一大堆地籠準備去放。
小梅正好捧著一團潔白的被單從房間裏出來，朱雲青瞟了一眼，隻見床單上印了一串紅梅似的圖案，心裏突然生起滿滿的幸福感。
“真像狼一樣……”
小梅埋怨似的嘀咕一句，嘴角卻掛著笑。對於小梅而言，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給一個男人，好像是一種無與倫比的神聖儀式，隻有經曆了這個儀式，自己和他的感情才算真正焊接在一起，從此百折難斷。
朱雲青放好地籠回來的時候，招待所橘紅色的躍進牌輕型貨車已經停在家門口，娘正扒著車門和秦峰說著話。
幾個不上學的搗蛋鬼似乎特別喜歡柴油的味道，圍在油箱邊使勁的嗅。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朱雲青爬上副駕駛，指引秦峰往隊部開去。
“哥，林所長讓我給您帶句話，說是郭書記同意了，具體什麽事他沒跟我講。”
朱雲青昨天向林所長毛遂自薦，要為江南繅絲廠廠長親手做幾個菜，表達新州人民的熱情。老林當時沒敢答應他，讓他回去等消息。
這時聽了秦峰的話，心頭一陣狂喜，前世的龍蝦風暴或許要提前20年開啟！
貨車到達隊部外麵時，一大幫男女團團圍著，不知道在幹什麽，甚至對難得一見的貨車也不怎麽在意。
朱雲青從車上跳下來，人們都笑眯眯地看著他。
“在這幹嘛呢？”
一陣哄笑之後，人們給朱雲青讓出了一條通道，他鑽進去隻看了一眼就當場石化。
太特麽丟人了！
場子中央，大娘和二伯家的兒媳婦小翠扭打在一起，小翠身上的白汗衫前麵被撕掉一大塊，胸前白花花的一片撂在外麵；大娘的褲子從後麵劃開一道大口子，半片屁股扔在外麵。
這年頭，農村的女人幾乎都是真空上陣，難怪這些人看得這麽起勁。
“你們特麽嫌不嫌丟人，還要不要臉！”朱雲青一聲大吼，兩個鬥得正酣的女人愣住了。
小翠這時才看見自己的汗衫在胸前露出一個大洞，兩隻手慌忙捂著，哭叫著跑了。
大娘則一隻手按在屁股上，恨恨的看著圍觀的人群，“看什麽看，看得到日不到……”
朱雲青實在聽不下去，正好看見周大爺兩口子，“大爺，隊長呢，兩個女人打成這種樣子，他怎麽不來製止她們？”
“這也是剛打起來，隊長在那邊忙著，也不知道外麵的情況。”
“我也是醉了，這麽多人圍觀，也沒個人勸勸。”
“你嬸子勸了，勸不動啊，都在下死手，男人也不好上去拉。”
“到底為什麽打起來？”
“還不是為野茭瓜嗎，你大娘非要在你二伯家後麵的河邊采，你二伯家的媳婦小翠就是不讓，說是她家的地盤，兩人在河邊就已經鬧過，到了這裏又嗆起來，然後就大打出手。”
真特麽無語。
到處都是河汊，隨處可見野茭瓜，居然為這個破事打成這樣，一個為老不尊，一個為小無禮，一對奇葩！
“小青，謝謝你了！”周大爺壓低聲音道。
朱雲青不解的看著他。
“隊長說，你特地為我們多加了一份，我今天賣了兩塊四。”
朱雲青笑著擺擺手，向隊部的房子裏走去，心道，陳德彪人品還算不錯。
“大爺，怎麽樣？”他給陳德彪遞上一盒大運河香煙。“這個，您拿著抽吧。”
陳德彪指著碼放整齊的一大跺野茭瓜，“我辦事，你放心，我特地叫我家大姑娘來幫忙，保準不會出錯。”
朱雲青感受到了來自對麵的灼熱的目光，這是她第二次這樣盯著自己了。
他的心裏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