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擊殺
隻見一道劍光從亂石中穿出,燕赤火身上雖然挨了幾記,但他身體在空中左扭右轉,已將大部份力道卸去,隻受了些許皮外之傷。
這老者萬沒有料到燕赤火這般凶悍,運氣也這般好,急忙施展縮地成寸,但在這洞內,範圍狹窄,而他剛才為了避開燕赤火那一擊,卻又到了一個更加狹窄的角落之中,縮地成寸的威力不免打了折扣。如果是在平地,他適才一去數十丈,便動用落石術,燕赤火隻能活活被打死的份,絕對靠不了前。
但現在所處之地逼仄,他就算閃避也沒有多大的空間,燕赤火便可以用兩敗俱傷的法子與他廝殺。
哪知,燕赤火竟然料敵機先,他這縮地成寸之術,剛一施展,燕赤火一劍便向空處刺去。叮的一聲,他用那綠玉棧擋住了這一劍,但縮地成寸之術也被破去。
燕赤火知道機會難得,萬不可給對方絲毫機會,否則,隻要有數丈空間,那縮地成寸的威力便大上許多。
適才他從落石術中脫圍,關鍵還是靠他的靈目,在這片落石當中尋到了空間,而破掉對方縮地成寸之術,卻是純是他的判斷力。因為那老者所逃出的方向正是此處空間最為廣闊之地。
燕赤火長劍急揮,一道道劍氣激射而出。此刻,他多年殺手的經驗完全發揮出來,每一劍不是與敵俱亡,攻敵所必救,就是恰好封住了對方移動的方位,讓對方前進不得。縱然身上已經帶傷,他卻似絲毫不覺。
論修為,論法術,他自然遠遠不及對方,但論臨敵之機變,判斷之準確,這老者卻差得遠了,畢竟做為一個修士,平日所施展的都是法術,哪裏會用上這些?
那老者越鬥越是鬱悶,對方幾乎每次都能判斷準確,令他攻擊的威力大打折扣,而在這個空間內,那落石術也不能隨意施展,因為他與燕赤火都在攻擊範圍之內。
這也就罷了,對方那種兩敗俱傷的打法,實在令他頭痛。兩敗俱傷說起來空易,做起來可不是那麽簡單,在生死之間,沒有半分遲疑,這是何等的膽氣!
更何況,對方已經攻擊了數十劍,每一劍都是這種打法。就是再不怕死的人,神經高度緊張之下,劍法也會亂的,但燕赤火每一劍當中不但沒有半分停滯,而劍術也沒有一絲破綻。那老者心中暗罵,這小子的神經莫非精鋼打造的?
正待這老者琢磨,是否拚著受傷,也要闖出對方劍術封鎖之際,卻見燕赤火左手一揮,指尖冒出五道光芒,化為一隻巨手,一把抓住那綠玉杖,同時右手一劍直奔頭顱刺來,這就是要下殺手了!
這老者怒哼一聲,身上浮現出一層石甲來,身體向前一竄,硬生生地把綠玉杖從那巨手中拽出,那燕赤火的長劍也刺在他的頭上。
隻見火星亂冒,這一劍居然沒有刺穿對方的石甲。那老者也是一怔,石甲術雖然防禦力頗強,但也不會強到能硬接同階修士全力一擊。
他腦子一個念頭閃過,此人的符器太差,卻見燕赤火和身撞來,顯然是要硬生生地擋住去路,看來這一劍沒有逼住自家,對方已是以命相拚。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這個機會,怎肯有半分閃失,一掌拍出,便與燕赤火手掌對了一下,然後借力掠出,來到空地之上。
這老者頓時哈哈大笑,這空地雖然方圓不到十丈,但對方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便施展不開,用劍氣來傷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要知道燕赤火適才連長劍都沒有擊破他的石甲術,更不用說劍氣了。
他收了石甲術,綠玉杖一揮,空中又是無數石頭落下,隻見燕赤火長劍揮舞,遮攔招架,身上浮現出一層石甲,頓時狼狽異常。
這老者心中大暢,玉杖一揮,臉上卻突然色變,叫道:“你……”隻見他臉上,手上,頸上等衣服外麵所露出的皮膚盡數化為黑色,顯然已是身中劇毒。他身體晃了兩晃,摔倒在地,片刻之間,便化為一灘黑水。
燕赤火這才舒了一口氣,原來剛才兩人相撞之時,他與那老者對了一掌,便將這劇毒傳入對方。若是這老者不將石甲術收起,毒素侵入他的體內還要慢些;如今他收了石甲術,將毒發帶入體內,發作極快,因此便立即毒發身亡。
燕赤火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全身大汗淋漓,傷口處的鮮血,也從破損的衣衫中流出。這次是他近年來首次麵臨這般窘迫的情形。表麵看來,他適才一直掌握著主動,但他自己卻是深知,隻要自己判斷稍有失誤,如今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他將地上那根綠玉杖撿起,瞧了一眼上麵的禁製,果然與他身上那塊蛇鱗相似,隻有落石、石甲術與縮地成寸的複合禁製,沒有困敵法術畫地為牢的禁製,否則適才那老者用上畫地為牢,燕赤火便是算計更精確十倍,也隻有送死的份。不過,這綠玉杖的禁製雖然有一十八重之多,但這玉杖元胎卻是一般,遠不及他手中的破煞劍。
隻是這老者如何發覺他進入此洞的,他卻是弄不明白,估計鍛體後期的修士耳目要靈敏得多吧。
他站起身來,走向那老者的屍體旁。他雖然不想發什麽死人財,但這老者畢竟曾經是一個鍛體後期的修士,還有長輩所留下的寶物,身上定然豐厚。
他搜了一遍,不禁頗為失望,這老者身上居然什麽也沒有。他又瞧了一眼天邪血魔,一劍便將他的頭顱斬下。這到不是他殘忍,隻是要將這顆頭顱交給宗門,作為他斬殺天邪血魔的證明。
接著,他便把天邪血魔腰間那個鼓鼓囊囊的包裹解開,頓時眼前就是一亮。這包裹裏光玉晶就有八塊,還有一疊銀票,至少也有十幾萬兩。但引起燕赤火注意的,卻一張黃色的符籙,與一柄黃色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