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異變
燕赤火雖然覺得這門法訣叫做化毒訣有些名不符實,但也沒有什麽異議。這一路上,他化毒訣長進極快,到了第五天,他隨手一掌,拍在一塊大青石之上,那塊大石立即化為黑色,一陣微士吹過,便化為砂士,紛紛揚揚飛到空中。
平奇見了,也是吃了一驚,說道:“你這化毒訣的進展,實在超過我的預期,隻怕低階符器,都難以抵擋。”
燕赤火聞言,將高昆那柄木劍握到手中,運起化毒訣,隻見一股淡淡的黑氣從他手中升起,不多時,便蔓延到木劍全身,隨即這柄木劍便化為烏黑之色,片刻間也化為飛灰。
平奇皺起眉頭,說道:“這化毒訣之所以有如此威力,隻怕還是那魔仙果的毒性過於劇烈,因此對你而言,並非好事,你需要大量的劇毒來壓製體內的毒性,但這樣一來,一旦你體內攝入的毒素過量,隻怕就有性命之憂,如果攝入的毒素不足,又難以壓製魔仙果的劇毒,如何解毒,到是一個問題。我與你實說吧,淩雲宗雖是修仙門派,能解決你身上劇毒的機率也是極小。”
燕赤火麵上露出一絲擔心之色,但隨即又是滿不在乎地說道:“反正我這條命也是撿回來的,多活一天,便有一天的賺頭。”
平奇道:“你小小年紀,居然到也看得開。不過,我到是想到一個法子,雖然不能徹底解毒,但至少可以讓你毒性發作延緩。”
燕赤火道:“是什麽法子?”
平奇道:“這法子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著實不易,就是盡快提升你的修為,讓你的修為總領先一步,那樣就容易壓製毒素。”
燕赤火聞言,一陣無語,這修為提升哪裏會是這麽快的?以平奇修為之久,才達到聚氣期,自己又如何能夠處處領先一步?隻是修為提升快一些,對於壓製毒性總是有益,能讓自己多活些日子,就有可能找到解毒之法。
他之所以這般看得開,到是與他的經曆有關。他六歲時便充當刺客,每次刺殺對方時,都有可能被人所殺,如此一來,對生死之事反而有些不在乎了。
兩人行了十幾日,有時找家客棧休息,有時就在荒山野嶺找個破廟,甚至山洞休息。燕赤火行走江湖多年,對此事到是不在意,但那平奇作為一個修仙者,居然也安之若素。
這日裏,平奇與燕赤火在一家客棧中休息。他吃過晚飯,回到自己的房間,便要打坐修煉,這十日裏,平奇指點他修煉靈玉金剛訣,較之以前,他獨自摸索,實在有天淵之別,雖然平奇說這時靈氣太過稀薄,修煉速度太慢,但他仍不願意放棄。
可就在此刻,他耳邊傳來了各種各樣的聲音,如窗外的落葉,院內的蟲鳴。突然之間,他聽到一種從未聽到過的聲音。
這聲音來自於屋內,他循聲找去,來到牆角處,彎下腰來,掀起一塊磚頭,發現數隻螞蟻,這聲音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燕赤火大吃一驚,他竟然能聽到螞蟻的叫聲!雖說武功練到極致,耳聰目明,據說百丈之內,飛花落葉之聲都逃不過雙耳,但那隻是傳說,至少燕赤火知道,以平飛的內力,都沒有達到這個地步。
他修煉的雖然也是道法,耳目聰敏,但近日來修為未見長進,何致耳力強到這個地步?他不明所以,連修煉都顧不上了,站起身來,向窗外望去,卻發現外麵的樹木圍牆等清晰之極,與白天所見絲毫沒有差異。
他目力從未有過如此之佳,便向東南方向一處房間望去。那房間燈火已熄,自是什麽也看不見,燕赤火暗道:“倘若能看清裏麵就好了。”他下意識地將法力運起,覺得體內有一種微弱的熱力升起,隨即湧至雙目,雙目一道紅光閃過,頓時眼前一亮,那房間便被他瞧得清清楚楚,即便是圍牆也絲毫沒有阻擋住他的目光。
隻見這房間裏,有一個胖子正壓在一個渾身**的女人身上,不斷地蠕動,那女人身材火爆,麵目姣好。看到這裏,他吃了一驚,這股熱力轉瞬即逝,房間間裏的情形再也看不到了。
他又運起法力,向那房間望去,那場麵再次出現在眼前,隻是過了半柱香時分,他法力雖然還有許多,但這股熱力還是消退,再也看不清了。
活春宮曆曆在目,蟲兒的鳴叫清晰可聞,這等詭異之事,他聞所未聞,本想向平奇詢問,但也不知怎的,他總覺得自家秘密還是不要都告訴別人為好。那平飛平日對他不錯,而他又為對方賣命十年,結果為了所謂的魔仙果試毒,便將他舍棄,可見這些人天生涼薄之極,這平奇對他雖然不錯,但相處時間太少,終有些不太放心。
至於現在的異變,對他來說,隻有好處,便不告訴平奇也沒有什麽壞處。想到這裏,他又打坐修煉起來。
次日一早,他與平奇離開客棧,走到傍晚,來到一處無人之地,停了下來。那平奇道:“咱們淩雲宗就在這裏,這馬匹也是無用了。”
燕赤火瞧這裏一無所有,心中暗自奇怪,這個地方,他此前也曾經來過,卻從未見過有什麽修仙門派。
那平奇道:“這一帶已經是咱們淩雲宗的地界,若非修士,絕對找不到這裏的。雖然你以前也曾經修煉過道法,但對修煉界一無所知,自然也不知曉這裏。”
燕赤火更是奇怪,隻見平奇打出一道霞光,空中便**起一片透明的波紋。他一拉燕赤火,喝道:“走!”兩人便躍入這波紋之中。
燕赤火進入這波紋之後,隻見眼前景色一變,隻見一條寬到沒有邊際的大河,圍繞著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由東向西流去。燕赤火第一次見到這種景象,饒是他沉穩,也驚得目瞪口呆。
那平奇打了一道法訣,片刻之後,那大河中間波浪翻滾,出現一隻巨黿。這隻巨黿背上光滑無比,卻足足有一間房屋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