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好吃嗎

秦衝暗暗警告著自己,卻不知齊小婉給他買鞋的原因所在。

可麵對齊小婉執意讓他試鞋,他還是乖乖就範了。

等到他穿在腳上不大不小,齊小婉彎腰就把他那雙運動鞋提了起來,走路帶風的拎往洗漱間,邊走邊說:“吃完飯,我給你刷刷吧。”

那雙鞋確實有點髒。

一些痕跡還是齊小婉那天吐酒時濺上去的。

秦衝回到宿舍好幾天了也沒刷,真不知道他懶惰呢,還是故意當作紀念呢,或者有其它的想法。

齊小婉認出了秦衝鞋上的痕跡。

不過,她這麽有錢的美女老板居然給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職員提鞋,明顯這有些過了。

秦衝直接失語,脫下皮鞋,忙穿上一雙拖鞋去追齊小婉。

齊小婉之所以給秦衝買鞋,正是因為那天吐酒的時候,她把秦衝的鞋子弄髒了。

隨著後來秦衝義救段老太太,善良麵前毫不猶豫,金錢麵前毫不動搖,君子氣質不斷灑脫,她對秦衝的品德不斷認可,就想買一雙貴一點的鞋子作為饋贈。

刷鞋的事情,則是她回到家庭主婦的位置上,她心甘情願為秦衝效勞的。

秦衝卻不知道齊小婉怎麽想的。

等他追到洗漱間,齊小婉已經把鞋子放進洗漱池裏了。

看見秦衝進來,齊小婉慌忙把水龍頭打開了,意思是,那雙新鞋你不想穿也得穿。

“正好,你洗洗手吃飯吧。”

望向險些撞懷的秦衝,齊小婉幾度溫存,然後倒一些洗衣粉在盥洗池裏,關掉水龍頭,先把鞋子浸泡了一陣。

無限接近的距離帶著超強的吸引,對於君子與淑女來說,卻也斥力非凡。

不得不說的是,秦衝被齊小婉超凡脫俗的風韻迷住了。

好在理智占據上風,讓他不敢沉迷於齊小婉絕美的線條。

美人粉頸下邊,目光雖可沉墜,記憶裏的目睹神搖意奪,可秦衝並沒有勾望。

他唯有瞟幾眼洗漱池裏沉沒的印記,空留無奈,隻好說:“吃完飯,我來刷吧。”

說著,他的目光便轉移到齊小婉白皙細膩的巧手上,顯然,在他看來,這種活不適合美女老板幹的。

齊小婉關上洗漱間,引秦衝來到餐廳。

餐桌上,美味佳肴已經擺好了,是齊小婉親自下的廚。

都是山珍海味級別的東西,價格不好猜,反正秦衝看後覺得餐桌好高。

“我請你來吃飯,一者感謝那天你把我送回家。再者,你救段老太太的時候,我忽然想起我的媽媽,讓我特別特別思念她。”

齊小婉感謝秦衝把她送回家是有深意的,在她醉酒後誰知秦衝做了什麽呢,這一點她肯定不能說出口,不然就會有水性楊花的嫌疑。

而提及她的母親倒在馬路邊,因為沒有得到及時扶助,最後遺憾地離開了人世間,那個無法解開的心結,這輩子都會束縛著她,時而讓她呼吸困難。

“那時候要是出現一個像你這樣的人,我媽媽就不會死,她年紀一點都不大,才五十幾歲……”

說著,齊小婉眼睛就濕潤了。

虔誠的捧著雙手,淚眼婆娑,雙手掩麵,嚶嚶的哭泣讓人心碎。

等她揉去無形的砂,她說:“你稍微等下,我去洗洗。”

“嗯。”

秦衝無限憐愛,卻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秦衝最初以為齊小婉傷心過頭了,要去洗把臉的,不料她這一去時間有點長。

等到齊小婉出來的時候,已經換成薄薄的提花睡衣,好像是針織棉的,穿在她身上極富親和力,貴妃出浴或是芙蓉出水,全都不足以形象的描繪出她的至美風韻。

在一個極其自我的角落,思念與感傷好像已被流水衝盡,留下了一池的嬌媚。

“到我家,你不要太拘束,秦衝。看看我,多隨意啊。”

齊小婉十分精明,她沒把隨意說成隨便,盡管二者是近義詞,因為她知道女人不能輕易說隨便的,可見她經曆的江湖倒也不少。

“很家庭主婦化,我喜歡。”

秦衝明知齊小婉不是一個輕佻的女人,看著看著,他的膽子也就肥了,忍不住感歎道。

齊小婉卻是嬌滴滴的白了秦衝一眼。

“誰讓你喜歡啦,你喜歡有用嗎!”

然後又溫柔地問了他一句,“你喝紅酒還是白酒?”

秦衝說:“當然是白酒。”

齊小婉嘴角銜著微笑,清泉洗心可又流於內在的樣子。

又問:“那,喝洋酒還是國產酒?”

秦衝頓了一下說道:“要是有二鍋頭最好不過了。”

齊小婉撲哧一笑,“我這裏沒有二鍋頭。”

說著齊小婉就去了一趟地下室酒窖,腰肢風擺楊柳,自然舒放尺度合理,看得秦衝癡迷不改。

秦衝的目光還在直線上放射,桌子上幾道精致的美味不足吸引,這時齊小婉已經從酒窖裏拿來一瓶“五糧液”,15年陳釀,52度的,拿來後放在秦衝跟前,“這酒行嗎?”

齊小婉用試探的口吻說道,意思,你可別嫌孬。

秦衝這才從陶醉中醒來,哦了一聲,倉促的應答略顯狼狽。

望一眼跟前的名酒,秦衝肯定知道它的市麵價格,連忙擺手說道:“換一瓶便宜的吧,我,我喝不起啊。”

齊小婉又是撲哧一笑,“放心吧,我不收你酒錢的。”

“那也不行,我看,你真得換一瓶,百八十塊一瓶的就行了。”

人若長得太美,無論怎麽個表情,那都不是多餘的存在!

齊小婉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完美的樣子,總是讓人百看不厭。

“跟你說句實話吧秦衝,說出來你可別生氣,我這裏確實沒有便宜的。”

又聽齊小婉說道。

俗話說得好,客隨主便嘛,秦衝執拗不過齊小婉,見她跟前守著的是一瓶紅酒,國產的某個牌子,價格不高不低的,可也沒有這瓶白酒貴,

秦衝不知道齊小婉想幫他找回輝煌時期老板的自信,他這時卻一心想替齊小婉省錢,忽然靈機一動,說:“要不然我也喝紅酒吧。”

齊小婉也能知道秦衝替她省錢,忽然擺出撒嬌的姿態,嬌嬌的道聲:“我不!”

成熟的韻味裏,頓時冒出一點綠芽,唯有兩個人的世界可做培養基,個中滋味美妙無比,一時半會那也無法形容。

兩個人就這樣相互照應著,都是在為對方考慮。

秦衝覺得有些意思,就把注意力放在齊小婉假裝生氣的臉上了。

不跟她爭,隻是裝出無可奈何的樣子,然後主動拿過啟酒器,幫齊小婉把紅酒打開了。

其實酒窖裏不乏好多國外名牌紅酒。

齊小婉之所以挑便宜一點的拿來留給她自己喝,是想彰顯客人的尊貴。

若不然,她隨便拿來一瓶“拉菲”“奧比昂”什麽的,比那瓶“五糧液”都要貴出一大截,看上去就覺得怠慢了客人。

秦衝不知道齊小婉用心良苦,卻也從自己的角度為對方著想。

齊小婉給秦衝斟酒,秦衝也為她斟,斟酒時胳臂交疊,乍看有點喝交杯酒的意思。

相敬如賓的樣子讓人羨慕。

桌子上的菜,都是齊小婉親手做的。

誰也想不到她不僅姿色傾國傾城,廚藝那也是超一流的水平。

這也讓秦衝初嚐一口以後忍不住的暗歎不已,若不是可以接近,他絕對會抱怨一輩子上帝不公平的。

“好吃嗎?”

凝望著秦衝津津有味的吃相,齊小婉似乎在等待一個久遠的認可。

秦衝實話實說的應道:“真好吃。”

齊小婉聽了以後就比自己吃了還知足,說著又往秦衝碗裏夾了一塊,重要的是,她拿的是秦衝的筷子,可見她的江湖知識有多麽專業。

秦衝示意齊小婉也吃。

可這女人好像特別注重身材的保持,隻挑一些素菜,動筷的次數也是極少。

麵對麵坐著,非常愜意,可以深情凝望,無論她多麽迷人,你可別輕易觸碰。

隱隱約約,秦衝腦海裏,便浮現了齊小婉醉酒後躺在沙發的樣子。

那個淚珠滾落的過程,最能說明她的許多委屈,注定刻在秦衝的心裏,成為他一生憐香惜玉的最好理由。

所以,秦衝一直保持著第一次與眼前這個豔婦吃飯的冷靜。

讚美與尊崇,無論怎麽解釋,那都是一種小心翼翼的克製。

邊喝邊聊,待到拘謹慢慢鬆動,空氣隨之活泛而自由。

過了一會兒,齊小婉忽然問道:“我想知道,那天我喝醉酒,你對我做了什麽?”

嗯哼,這個問題很現實。

秦衝拿著筷子的手止不住的輕輕一抖,恰恰一塊蝦仁不偏不倚,非得掉在跟前的酒杯裏。

艾瑪。

這,這,這純粹做賊心虛啊!

秦衝頓時尷尬了,支支吾吾道:“沒,沒什麽……”

明擺著,不是賊也是賊了,真就是跳進黃和也洗不清了。

齊小婉是個過來人,領悟不需要多久,未曾捕捉秦衝臉上的窘,她的臉上的紅暈,卻是率先隨風飄過了,道不清的幸福或是羞澀。

“我吐酒了嗎?”

齊小婉又問。

吐還是沒吐,問這話就證明她已經知道了。

秦衝不好再掩飾什麽,隻得說道:“吐了。”

齊小婉臉上飄過的紅暈複又歸來,緊接著泛起波浪,低頭勾頸的問道:“這麽說,我裙子是你擦的?”

她就沒好意思問,我身子,也是你擦的嗎。

秦衝卻是窘上加窘,心說:難道她那天裝睡的,我,我那些顫巍巍的小動作,沒撒多少鹽的鹹豬手,難道,難道她都心知肚明?

想到那時候他的孟浪行為,秦衝不敢再看齊小婉了,目光四處逃離,就好像犯錯的學生似的,卻也不得不承認:“嗯,是我擦的。”

齊小婉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用說,秦衝真要欺負她那也在所難免,甚至說的更邪惡一點都有可能,那時她醉得那麽深,誰知道這個家夥犯渾沒有呢。

不敢往下想,齊小婉打量秦衝四處躲閃而又無法著陸的眼神,有一個不好的判斷,隨之在她心裏越發清晰了,不禁心說,這家夥一定做什麽壞事了。

想到這,齊小婉露出羞人答答的樣子。

不過奇怪的是,她的幽怨念頭沒有泛起,反而不忍讓秦衝尷尬下去,輕歎一聲說道:“謝謝你,來,喝酒。”

唉,便宜被人家占了還得感激人家,這跟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真也沒有什麽不同吧?

齊小婉給秦衝買鞋,又給他提鞋,等一會還要幫他刷鞋,意義就在這裏。

“說真的,秦衝,我非常欣賞你這種誠實,你稍等一下,我給你看樣東西。”

呷了一口紅酒,齊小婉起身去了一趟樓上的臥室,等她回來的時候,手裏居然多了一張照片,是塑封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