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慢慢愛上她
“真也難為你了，秦衝。”
也不知道潘小蘭是不是在為秦衝的困境難過著，直到淚水從她眼眸奪眶而出，滾落到秦衝的肩胛，秦衝才知道，她是多麽渴望尊嚴。
“對不起小蘭，其實，那天夜裏，我完全可以製止……”
想到那天夜裏孫根富狂虐潘小蘭而他秦衝沒有出手拯救，輕輕拍打潘小蘭後背，看著她好看卻又被農藥燒的掉皮的臉龐，秦衝這時聲音凝噎了。
他實在太恨自己那時的懦弱了，根本就不像一個退役的特種兵，還有，他那時更不該把潘小蘭想象的那麽不好。
潘小蘭淚眼婆娑，“我也知道你難，那事不能怪你秦衝，我是自願的。”
“記住，小蘭，永遠不要把自己看成下人，哪怕日子再不好過，困難也隻是暫時的，總會有過去的那一天。”
“可是，我今年才二十幾歲，什麽才是出頭之日啊。”
秦衝這才知道潘小蘭比他還小，二十出頭就守著活寡，真也不是個事。
種不好莊稼一季子，嫁錯男人一輩子，既成事實的東西，真也無法改變。
秦衝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當初，他退役回來，跟好哥們白海波幾乎同時看中了陳豔豔，在他風光時，陳豔豔對他愛得要死要活，在他倒黴時，陳豔豔一個後蹬腿就把他踹了，很多事情，真的就像是孽債的設伏。
潘小蘭又是歎了口氣，“我也知道天下沒有後悔的藥，隻是，我變壞，也是被他逼的。”
“可別這樣說小蘭，你是個好女人。”
“我是個好女人？咯咯咯，你在挖苦我嗎！”
潘小蘭抬起濕如細雨的眼眸。
秦衝說道：“不，不是挖苦，我不是這個意思，小蘭，你也別往這裏想，我隻是不想……”
“我知道你什麽意思，說千道萬，還是可憐我唄？也別說我是好女人，我跟孫根富那點破事，那天夜裏，你不也看到了嗎。”
打斷秦衝的話，潘小蘭抬手揉了揉潮濕的眼睛，然後，又仰視著秦衝，尋找理想中肯定的答案。
可就在秦衝表情茫然，想要拿開手時，她卻忽然秀眉輕顰的耍了一個嗲，反手將秦衝的手麵往她後腰輕輕摁了一下，柔聲說道：“別放下，好嗎？抱緊我。”
無比淒迷的眼眸，裏邊帶著哀求，那也真心讓人繚亂。
望著這張梨花帶雨而越發嬌俏的臉龐，特別是她有意無意吸動的嘴唇，不抹唇膏更顯野百合的盛放，秦衝心控哪怕再是強大，這時還是忍不住的慢慢傾頸過去。
可還沒等他深情抵達，潘小蘭卻忽然扭頭躲開了。
“別這樣，秦衝！”忽然，潘小蘭用力推開秦衝。
秦衝一怔，隨之滿臉迷茫的望著她，“你？”
是啊，做人不帶這樣滴，哪能翻臉比翻書還快呢，這樣不好吧？
秦衝沒好意思問，“你後悔啦？”
潘小蘭背過身去，沒人亂了她的衣服，可她還是有意無意地整理一下，然後拂了拂好看的頭發。
“你聽我說秦衝，你還是小夥子，這對你不公平，要是你真稀罕我，抱抱我就行了。”
“我，我……”
秦衝想說，自從跟陳豔豔分手，我都變成前輩了，還啥小夥不小夥的。
可喉結滾動幾下，他到底沒說出口，心裏卻在暗問，你這個女人怎麽這樣？
你潘小蘭現在說這話，是為了拯救我秦衝固然不假，可是，剛才呢，剛才你為什麽帶著那麽多故意吸引的嫌疑呢，幹柴都被點著了，這又要滅火，到底啥意思呀？
想著，秦衝的目光散落在潘小蘭勻稱的身材上。
他雖不是那種猥瑣的男人，卻也喜歡欣賞花兒綻放，二十幾歲，青春爆棚的年齡，他也有這個權利。
秦衝慢慢舒開手掌。
那也隻是一個輕輕貼於潘小蘭腰際的動作，時間長是長了點，卻也談不上是抱，可他非得努力找尋手心留下的那一縷幽香。
潘小蘭看在眼裏，她也不知道，她如何成功打壓自己的，臉上紅暈很快就退去了，一點**的痕跡都沒留下。
“外頭缸裏有水，你過去把手洗洗吧。”垂下眼簾，潘小蘭低低地說道。
秦衝一怔，“洗手？為什麽要洗手？”
潘小蘭羞惱惱地說：“因為，你碰過我。”
很明顯，秦衝那個舒開手掌的動作被潘小蘭誤解了，他那手曾經觸碰潘小蘭腰際，舒開隻為找尋殘存的花香，潘小蘭卻是以為他嫌棄她。
意識到這點，秦衝把手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緊接著讚道：“好香。”
潘小蘭的臉騰地紅了起來，嗯哼一聲，隨之啪啦一下，一伸手就把秦衝的手麵打了下去，道聲：“你還好壞呢！”
“好香，好壞，一對情侶啊。”
秦衝傻笑著。
潘小蘭沒有順著他的玩笑開下去，沒過多久，忽然問道：“你不嫌我髒啦？”
“嫌你髒？”
秦衝一下子斂住了笑容，潘小蘭和孫根富那點破事，很顯然，潘小蘭到現在還是沒能過那個梗。
秦衝慌忙搖頭道：“我從來沒往那裏想過。”
“那你為什麽偷錄我的聲音？”
“偷錄你的聲音？我偷錄你的聲音！什麽時候？”
潘小蘭慢慢沉下臉，“就是那天夜裏。”
“那天夜裏？”秦衝眉頭一擰，“我的個去，怎麽可能呢。”
“別裝，孫根富都告訴我了，說你請假時拿錄音威脅他。你說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做呢！”
“我是嚇唬他的，那天，我，我有急事想請假，偏偏他不準假，我實在沒有辦法，就編段故事嚇唬嚇唬他，你說，有你在，我會這樣做嗎？”
潘小蘭注視著秦衝，看著秦衝滿臉認真的樣子，她反而感覺自己有些咄咄逼人的過分了，忽然無力的倒在秦衝懷裏，弱弱而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那樣做的。”
“為什麽？”
“憑女人的直覺。”
說完，悄悄舒了口氣。
本來，秦衝隱約就覺得潘小蘭好像有什麽心事，不像是單單向他借錢那麽簡單，現在一聽，哦，原來她主要擔心那段錄音。
秦衝把話說開以後，潘小蘭終於放下心來，抬起好看的眼簾，凝視著秦衝。
忽又抬手撫摸幾下秦衝的臉。
“你聽我說，秦衝，其實，我一點兒也不討厭你，我想把我給你，可是，花兒已經被人采摘過了，我不想弄髒你，洗洗手，然後回去吧，咯咯，今天真的很開心。”
這次再說洗手，她忽然傻傻地笑了起來。
可這傻傻的笑，卻是頓時把秦衝的心打疼了。
秦衝抬手撫摸潘小蘭上班時被農藥粉塵燒掉皮了的臉頰，說道：“我也告訴你小蘭，你那不叫髒，是被生活逼的，髒的應該是逼你的生活。”
“咯咯，真不愧是個見過大世麵的人，說話就是好聽。不過，你說的我不太懂，反正就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對，後悔了，可是，又買不到後悔藥。”
秦衝知道潘小蘭說的是實話，可不知為什麽，他非常願意聽這些，聽了以後又特別開心。
他也願意把心窩裏的話掏給潘小蘭，這時說道：“你真的相信孫根富會給你調崗位？他是個會吃人的野獸，答應過人家的事情多著呢，你可別往他身上濫投感情啊。”
“知道的，三天新鮮勁一過，估計他就會把我忘了，不過那樣再好不過了，要不是他之前老是扣我工資，我也不會理他。”
“這個畜生！他是故意的，就是想叫你往他身邊靠，打你一巴掌然後塞給你一塊糖，小蘭啊小蘭，你說你咋就上了他的賊船了呢？”
“別說了秦衝，給我留點麵子吧。”
潘小蘭痛苦的捂住了耳朵，眼睛緊閉著，喃喃說道：“上了他的賊船，你的賊船我就上不去了。”
“也不是，小蘭，主要我有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