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妻子的秘密

高寒覺得很詫異,老婆唐玲為何會知道這串項鏈。

要知道,從這條項鏈的轉送記錄來看,它到汪子娟的手上也就是最近二十年內的事情。而唐玲卻因為二十年前的車禍,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狀態。所以按道理說,她是不會認識這串項鏈的才對啊。

“這串項鏈,是我舅媽送給我媽做她結婚賀禮的。”

“你怎麽知道?”高寒錯愕不已,“你不是……這麽多年你一直癡癡呆呆的,怎麽這事你居然還能記得?”

“我當然能記得了。”唐玲歎了口氣,隨即看著高寒,“老公,你相信麽?其實這麽多年來,我並沒有瘋,也沒有癡,我隻是一直無法從一個噩夢中走出來罷了。”

“什麽?”

知道唐玲的這個秘密,高寒吃驚不小:這實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他原以為唐玲腦子被撞壞了,而現在她居然說她這麽多年腦子實際上是沒問題的。

回想起來也是——高寒本就好奇為何當初僅僅三天的時間,唐玲便恢複成正常人,原來她的腦子本來就是沒問題的。促使她醒轉過來的,便是高寒給他治療腿傷所產生的疼痛刺激的。

高寒非常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噩夢,竟讓唐玲一直沉浸在噩夢中長達二十年的時間?

難道是當年高家滅門案的事情?

高寒心頭一震:是了,當年他高家滅門案發生的時候,唐玲作為一個四歲的小姑娘就在現場,高寒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偶然。

而那場慘案,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一個不可磨滅的噩夢!

“老公,對不起。”就在高寒正詫異的時候,唐玲看著窗外,悠悠地說著,“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但也不知道為什麽,在我心裏,我始終惦記著另外一個人。”

雖然唐玲剛蘇醒過來的時候,對高寒還是非常依戀的,但隨著她身體的逐漸康複,和逐漸走回到正常的生活節奏中,她也漸進地不像剛開始那樣時時刻刻地都要粘著高寒了。

對於唐玲的這種變化,高寒覺得這也是好事,畢竟這代表著唐玲總算衝正常的方向恢複起來,而這也是他這次下山要做的。

更何況,他要做的不止是這些——當年的救命之恩,他定要讓唐玲變得更好起來。

“如果你希望和我離婚的話,我可以成全你。”見唐玲那樣說,高寒想了想,隨即笑著說著。

他和唐玲的結婚,本身就比較荒謬。對於這個並不是基於感情基礎上的婚姻,若唐玲真的找到屬於她的幸福,那麽他高寒也願意放手。

畢竟,他希望自己的恩人能幸福美滿。

“你放心,我既然和你結婚了,那麽我沒事也不會隨便離婚的。”唐玲握著高寒的手,“更何況,我心裏藏著的那個人現在是什麽樣子,叫什麽名字我都不知道。”

“啊?”高寒好奇,“那是誰啊?”

“嗯……一個小男孩,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聽到唐玲說她心裏藏著的一個人居然是一個小男孩,高寒心頭一震,臉上的笑意頓時變得更加濃厚了起來。

“可以說說你們的故事麽?”高寒笑著,心中萬分激動:若那個小男孩是自己,那麽唐玲在說那個故事的時候,自然就將當年高家滅門的事情給說出來了!

“我們的故事啊……其實,也沒什麽故事,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是生是死……”說罷,唐玲悠悠歎息,“我這麽多年一直無法麵對現實,也和那件事情密切相關……”

唐玲告訴高寒,當年她才四歲。

和普通人美好的童年不一樣,她記憶中的童年一直都是灰色的:沒有爸媽的疼愛,有的隻是家人的嫌棄,媽媽那個時候還經常無緣無故打她。

後來有一天,媽媽將他送到了一個不認識的叔叔手上,說叔叔帶她出去玩。那時唐玲雖然還小,但見媽媽將他給了一個不認識的叔叔,她下意識感受到了危險,覺得這是媽媽不要她的征兆了,於是哇哇大哭起來。

從上車開始,她就一直哭個不停。從白天哭到黑夜——尤其看到她被帶到一個鄉下地方時,她就更加覺得事情不對勁,於是漸漸停止了哭泣。

哭了一整天的她知道,既然媽媽不要自己了,她就算再哭也是徒勞無益的。

恰好那個時候,車停了下來,車裏的人都下去了,唐玲便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衝出了車外,準備逃走。

可惜的是她雖然逃離了那些人,但那麽小的她根本就不認得路,就在那個鄉下到處轉悠著。

後來,她轉到了一個很大的房子外麵。當看到房子裏麵發生的事情時,她一下子就被嚇到了:她看到屋子裏,一群凶神惡煞正在裏麵正在翻東西,還殺人,其中就包括了帶她到鄉下來的那個叔叔!

眼見那個叔叔竟然是個殺人犯,唐玲嚇得連哭都不敢哭,便馬上邁開步子,急匆匆地便要逃走。就在那時,她看到了一輛車正要撞一個一邊走一邊哭的小哥哥,她便奮不顧身地跑過去將那個小哥哥給推開!

“我原以為推開那個小哥哥後,他就平安無事了,但後來他還是被壞人抓走了。”回憶當年的事情,唐玲悠悠地歎了口氣。

她看著高寒:“這麽多年,我從沒和任何人說過這件事,你可能是第一個吧。”

“後來,後來怎麽樣呢?”高寒激動不已:原來當年竟發生那樣的事情!

唐玲所說的那個小哥哥自然便是那時候的高寒了,不過這件事事關重要,高寒暫時還不能將他的身份告訴給唐玲。

他要弄清楚這一切!

“後來?”唐玲回想著,“後來,我被送到醫院裏,媽媽又重新回到我身邊。從那以後,我就一直不敢哭,也哭不出來了。”

“那你知道當年殺死高——我是說那家的人那些人的身份麽?”高寒激動不已——看來,唐玲是唯一一個知道當年內情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