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櫻花樹下的豪華房車

聽唐玲提起她的舅舅,高寒很緊張。

其實離開如意會的現場,送蕭瀟回去,又回到這裏的一路上,高寒反複在思量一個問題:蕭瀟得到的訊息是汪家曾參與高家的滅門案,但從汪世友這次的表現來看,他似乎對當年滅門案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一樣。

但看到林海峰在現場時,高寒卻覺得這件事情透著一股邪氣。

此時,聽唐玲那樣說,高寒頓時醒悟過來:或許這才是真正的答案!

二十年前,汪世友剛好六十歲,按道理他一個老頭子不會參與那場廝殺。但林海峰卻不同,他那時候才三十歲不到。

不管是從年齡,還是從今天那個林海峰的表現,高寒覺得那個人參與了當年高家慘案的嫌疑非常大!

“他到底說什麽了?”高寒有些激動。

“我舅舅……”唐玲想了想,隨即道,“他說……他說……這次算那個麵具人走運,下一次就沒那麽容易了。”

“哦……”

高寒沉吟了一下:若林海峰真說了這種話,那麽他有兩個意思。

第一,他是真的想要除掉那個麵具人,好“斬草除根”;第二,他在懷疑自己的身份,所以故意借唐玲的口來試探他高寒的反應。

這也難怪,他們想要清除高家的餘孽,而他高寒又姓高,自然會引起懷疑的。

想到這,高寒隨即恢複平靜。

“寒……你在想什麽?”見高寒在那思索著,唐玲一臉好奇。

“沒有……我隻是在想那個麵具人會是誰,居然那麽厲害。”高寒扯了個謊,而後微微一笑,“行了,忘記那些讓人提心吊膽的事情吧——對了,你白天不是說想要在房車裏過一夜麽?走吧……”

“啊……今天?”唐玲一臉錯愕,“可今天這裏剛發生那種事情,恐怕……”

“不怕,有我在呢。”

高寒說完,隨即帶著唐玲進了龍山露營地的酒店大堂,定了一個房車標間。酒店因為白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今天的費用也就比平時便宜了很多。

櫻花樹下,豪華房車。

銀盤一樣的月亮高掛半空,在柔和的月色下,仿佛白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如一場夢,顯得那樣的虛幻。

花好月圓夜下,和唐玲共處一室,回味著房車的密閉空間裏散發的唐玲身上的微甜氣息,高寒的腦子裏卻忍不住浮現出他給蕭瀟療傷的情景。

蕭瀟說,他是一個已經結婚的人,是不可以打她的主意!至於為何,蕭瀟不說,還說高寒到時候自然會明白的。

高寒還是不理解:他會明白什麽?

迷迷糊糊間,高寒困意襲來,很快便沉沉地睡了過去——這一天的折騰,他也夠累的了。

“砰砰砰……”就在這時,房車的門傳來巨大的聲響,一下子就將高寒給驚醒了。

什麽人?

他起來看了看上鋪,卻見唐玲不知什麽時候已不在**,被子居然都疊得工工整整的了。

“高寒,給我滾出來!”門外,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傳來。

高寒走出去一看,那個人居然是白天的吳春榮。高寒詫異:這個人是個軍人,但他白天不已經死在他手上了麽?怎麽又活過來了?

“高家的餘孽,我看你還往哪裏跑!”就在高寒正詫異的時候,汪家三姐弟,汪子涵,汪子晴和林海峰三人各舉起一把刀,一步步地衝他走來。

眾人陰笑著:“當年被你逃走了,你不說安分守己,反而敢出來送死,今天我們便送你歸西!”

“寒……”

在高寒正要大開殺戒時,唐玲撲到了高寒的懷中,可憐巴巴地說著:“求你不要傷害我的舅舅和阿姨們,求求你了……”

與此同時,高寒隻覺心口一涼,唐玲不知道什麽時候拿起一把匕首,紮入了他的心髒了!

“玲玲,為什麽?”高寒驚愕不已。

唐玲的臉上突然就露出一抹猙獰的神情:“因為我們倆本來就是在對立麵上,你必須死!”

說罷,她手中的匕首又再次刺來。

“不!我不能死,我還沒報仇,我不能死!”高寒嚇了一跳,馬上掙紮起來……

就在這時,他發現那些人全部都沒了:吳春榮他們不見了!他胸口也沒有匕首!而他,居然還是安安穩穩地躺在**,唐玲則享受著甜美的睡夢。

高寒擦了擦額頭上嚇出來的汗:原來,這一切都隻是夢!

還好不是真的!

不過夢醒之餘,高寒心裏突然產生一絲疑惑:今天被他親手殺掉的吳春榮是軍部的高官,家裏也隻是在金州市做古董的。然而當年高家涉獵的範圍卻是銀行和汽車以及房產項目,為何高家會和他結仇?

還有,以林海峰在汪家唯一男丁的地位,他為何會過著比他幾個姐姐都簡樸的生活,他在河昭市這邊也沒繼承到半分業務,這不是很違背常理麽?

另外,師父隻不過是隱居在山中的一個很慈祥的老人,為何他會讓那個軍中的高官吳春榮都會產生害怕的感覺,甚至肯買師父的麵子,當眾給他高寒下跪?

看來二十年前高家滅門案中,高家死了七口人恐怕隻是一個表象事件,其中隻怕還藏著一些莫大的陰謀!

至於這個陰謀,恐怕師父早就了然於胸,隻是不肯說罷了!

不行,等有機會的話,他一定要回山找師父問個明白。至於眼下,他得先回汪家,先取得他在王海集團中的地位再說,遲則有變。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早晨了,在唐玲還沒醒的時候,高寒的電話鈴便響了起來。

是嶽母汪子娟打過來的。

高寒有些意外:汪子娟這麽早給自己打電話,什麽情況?

“喂?”他走出了車外,隨即將電話給接了起來。

“高寒,你昨天晚上和玲玲一夜沒歸,你把她弄哪去了?”電話那頭,汪子娟的口氣顯得格外的嚴肅,和前段時間一口一個“好女婿”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高寒有些無語:這汪家的人是不是他麽的腦子有病,三天兩頭的人家翻書還沒他們汪家的人翻臉快,這回不知道又出什麽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