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團和氣
“薛經紀……甜甜～”
進門的時候韓錯有點意外，因為不止他和薛雙和楊甜，居然還有吳製片和徐副導演。
“韓編劇，嗬嗬。”
兩人看到韓錯，也是笑著招呼。在一家比較不錯的酒店包廂。
包廂很大，桌子就不小，卻隻占一小部分。周圍還有很華麗的擺設還有沙發休息區。一看就是上檔次的，至少韓錯沒來過。
不過此刻韓錯注意力沒在這些，而是看著薛雙。
薛雙笑著：“一切都結束了。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以後還要合作。一起吃個飯。”
韓錯一頓：“小趙總和戚助理不在。”
“一直是你談嘛。”
突然角落一個聲音響起，韓錯看過去，平靜點頭：“你也來了。”
居然是鄭亮。但是因為看到他也從休息區起身過來坐下，韓錯看看薛雙，反而不再多說什麽。
飯菜很精致，包括還有酒。韓錯表示自己血糖高喝不了酒，所以就沒喝。大家也沒有過分催促，畢竟還有孩子呢。
上了菜服務員離開，就閑聊唄。隻是韓錯話不多。
這麽說得了，韓錯很不適應。因為他印象中上一次和除了自己之外的第二個人吃飯最少也得10年前了。不算他同學把他從嗨寧揪出來那次。這麽多年幾乎都是自己在家裏或者做飯或者叫外賣，然後一個人點開電腦找個電影一邊吃一邊看。十年如一日。
當然還不止於此，老實講就是和楊甜薛雙也不熟，但是相對因為談事一直一個立場，一起吃飯也沒覺得什麽。可是突然有陌生人，還是之前還惡語相向的兩位副導演和製片，甚至還有一個自己看不過去甚至告狀卻未果的鄭亮。
不過鄭亮沒什麽，一直坐在薛雙身邊。反而韓錯和薛雙還隔著楊甜。楊甜很自然的接受吳製片和徐導演關於劇組人員對她說難聽話的歉意，楊甜隻是笑了笑，比韓錯表情自然多了。
看著韓錯，吳製片挨著他笑著開口：“韓編劇辛苦了。感覺不像新銳影視更像是乘風天下公司的職員。”
韓錯看看和薛雙熱聊的鄭亮，點頭開口：“初出茅廬沒經驗，太過代入了，給自己加了那麽多戲。”
示意吳製片：“之前談事多有得罪，別見怪。”
徐副導演探身開口：“你可不像怕誰見怪的風格，雖然了解不多，不客氣的講在新銳和你見麵的時候是沒在意的。隻是沒想到最後居然就是沒在意的一個新人編劇把事情鬧大了。”
“那當然。”
薛雙那邊看過來，笑著開口：“別看韓編劇是新人，氣場橫掃你們專業的電視劇團隊，我也是沒想到。”
“那是那是。”
基本上態度和之前真是天壤之別，包括對韓錯的。
他很輕易就能感覺到，或許隻有他一個人把這件事看得挺重要。談的時候各種針鋒相對，談完之後就一團和氣。
真開心。嗬嗬。
韓錯至此就不怎麽說話了。幹脆和楊甜聊著，雖然他也看出楊甜沒有這個年齡所體現的那麽單純，但隻是因為接觸這個圈子早，不是為人複雜。畢竟也才十三歲，此刻莫名反而因為她的存在，讓他這種別人沒太察覺出來的不適感能放鬆很多，溫暖很多。
甚至有點丟臉的覺得，這個十三歲女孩能給一個三十六歲的大爺安全感和舒適感。
所以一整晚韓錯就坐在她身邊沒動，偶爾閑聊。
隻是他期待快點結束這個飯局，甚至結束後他想當晚就回嗨寧。
“去唱歌吧。”
“就是，時間還早。”
終於熬過了飯局，韓錯基本沒怎麽吃東西。一起走出來的時候當然不用他付錢，但他想回酒店。
隻是突然吳製片張羅著要去K歌，徐副導演也迎合。鄭亮還是擺弄手機倒是沒意見，韓錯眉頭皺起。
“好啊。”
薛雙帶著楊甜，看著韓錯：“一起坐車……”
“我不去了。”
韓錯理所當然的拒絕：“我有點累，回去收拾一下睡了。”
“別啊。”
薛雙開口：“才幾點就睡。放鬆一下唱歌玩會。”
韓錯和他們也不是朋友，更不是什麽上司下屬，尤其看著鄭亮和薛雙，韓錯已經告訴自己不要當回事。他已經明白薛雙不換編劇肯定不是因為誤會韓錯意思或者疏忽沒聽懂，她就是故意的。
“不了。”
韓錯開口：“我一直都挺放鬆的。你們玩得開心點，我自己打車回去。”
“別啊韓編劇。”
徐副導演相對年輕，其實可能還不如韓錯大。
“聽說你唱歌不錯。去露一手。”
徐副導演勸著。
韓錯一愣：“你從哪聽說的？”
我自己都快忘了。
“還是你們去吧。”
韓錯已經決定不理他們勸阻就要招手叫出租車，薛雙突然湊近過來，輕聲開口：“小迪和導演以及劇組其他主演也在。”
韓錯下意識想說她在就在唄。
不過他比較敏感容易多想，以為薛雙的意思就是其實去唱歌也是善後的一個環節。如果是私人聚會他當然可以不管他們怎麽想，可是如果還是帶有工作的話，他就算此刻有點消極但終歸是要善始善終。
“走吧一起～”
就是這樣猶豫的一瞬間，楊甜拉著韓錯：“我唱歌給你聽，韓大爺你不知道，我唱歌可好聽了。”
韓錯笑了，看著拉著他手臂的楊甜：“自己這麽說真的好嗎？”
楊甜笑得甜：“如今的年輕人你不懂的，不流行謙虛了。”
韓錯點頭：“那走吧年輕人，看你露一手。”
就這樣說笑也就沒拒絕，一起上車了。
“一波還來不及，一波早就過去。”
“一生一世如夢初醒。”
吳製片都四十了，正好是聽這首歌的年齡。
“親愛的，愛上你，從那天起
甜蜜的很輕易
親愛的，別任性，你的眼睛
在說我願意”
告白氣球，周董的歌，徐副導演雖然三十多了，但比韓錯還年輕，自然也是聽這首歌的年齡。
然後……
“啊幾根恰木累該機，得豬啊嘛喵test，me
嫩不不den洗吧內，馬麻辣no我了打秒
Oh，wait，til’I，do，what，I，do”
“Hit，you，with，that，ddu－du，ddu－du，du”
“哇啊～”
所有人都拍手。
韓錯就驚訝了。因為這個KTV包廂很大的，前麵還有台桌。而且大屏幕很大，前麵還有空間。
不止韓語唱得還不錯，薛雙居然還在副歌高朝部分扭動起來。旁邊的楊甜都跟著一起。
玩得還挺開。吳製片嗬嗬笑，徐副導演用力鼓掌，鄭亮都放下手機看著跟著節拍一起晃動。
不過韓錯也隻是驚訝而已，吃喝玩樂都看興致的。他隻是靜靜坐在那裏。
“韓編劇～”
一曲《dududu》唱完，薛雙過來拉著他。
韓錯擺手：“不了。”
“別掃興啊。”
薛雙坐在一邊推著他：“去吧。這麽多人都唱了就你不唱，耍大牌嗎？”
韓錯搖頭：“我經常抽煙，嗓子都不行了。”
不過沒等勸，那邊吳製片和徐副導演勸著鄭亮過去。
鄭亮也沒客氣，很自然上去挑了一首歌。
“talking to the moon 放不下的理由
是不是會擔心變成一隻野獸
walking on the roof 為心跳的節奏
是不是會暫停在世界的盡頭”
鄭亮相對年輕，才二十五六歲，正好也是唱這首歌的年齡……
艸了！為什麽每個人唱歌都要想一下年齡呢？！
靠！！
韓錯也是無聊通過誰唱什麽歌在那去思索誰的情懷和流行在什麽時代。唱得很不錯，怪不得一直玩手機。鬥音肯定天天刷。
可是直到他唱完，大家也都不唱了。齊齊看著韓錯，韓錯起身：“我出去抽根煙……”
“什麽啊。”
楊甜不幹了：“韓大爺你是不是生我氣啊？”
韓錯疑惑：“我生你什麽氣？”
楊甜輕輕咬著嘴唇看著韓錯：“我給你添麻煩了。”
“你給我少來！！”
韓錯看著楊甜，楊甜偏頭笑，薛雙看著韓錯：“韓編劇……我知道你是宅男。自己生活習慣了，不太接觸社會。但如今做事了，要適應的。”
韓錯很想說我不是因為宅男習慣才不合群，隻是因為這些人他真的不想合群。
但是看著楊甜的目光，還有薛雙之前說的話，估計主創就在隔壁哪個房間。剛剛都去打招呼了，韓錯沒去而已。
“蹬蹬～蹬蹬蹬～”
正好因為沒有點歌而順播了一首，韓錯看了一眼，點頭走上前坐在小屏幕前麵：“好啊。就這首吧。”
大家笑著看著他，既然唱了就好了嘛。
楊甜眨眨眼：“這首歌？”
薛雙看著楊甜：“會的不少看來，隨機都會唱。”
楊甜也眼睛看著屏幕：“還是粵語歌？”
薛雙笑：“甜甜不就是廣棟人嗎？聽聽看。”
韓錯客氣：“唱的不好，大家見諒了。”
薛雙直接鼓掌，大家也都稀稀拉拉的拍手。
前奏結束，韓錯就坐在那裏平靜演唱這首順播不是特地點的，卻是韓錯會的歌。
《一生所愛》。
——
“情人，別後，永遠，再不來。”
“無言，獨坐，放眼，塵世外。”
所有本來還沒什麽反應的在場人，都驚訝了。
尤其楊甜瞪大漂亮眼睛站起拍手：“哇啊啊～”
薛雙也跟著拍手，看著楊甜：“沒想到啊。”
韓錯說自己抽煙多嗓子不行，但此刻聲音卻真的配合這首歌，有點滄桑。
可是他唱得不用力。手拿著話筒不動，而眼睛也隻是看著小屏幕上的歌詞。
並且粵語特別標準。雖然隻是唱歌。
似乎隻是兩句，就已經把所有人帶入到這個有些哀婉的氛圍故事中。大話西遊的愛情，最動人的就是遺憾。
都在歌裏了。
“鮮花雖會凋謝，但會再開～”
“一生所愛隱約～在白雲外～”
所有人已經認真聽著。但韓錯一直看著小屏幕，卻沒有看到昏暗的包廂，門口已經悄然走進一個戴口罩的身影，然後被薛雙招呼坐下，還和其他人打招呼，然後就小聲說了幾句，一起看著大屏幕，聽著歌。
“苦海～翻起愛恨～”
韓錯眼中的小屏幕歌詞，其實不用看他熟的很。
但他眼中的畫麵卻不是歌詞也不是MV，是自己曾經寫書的過往。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他寫胖韓大家喜歡，打賞飄紅，他還買了泰妍專輯並把附送海報貼在牆上。
“相親～竟不可～接近～”
他寫蹭神大家喜歡，打賞飄紅入精，他也買了黎若迪頭像的抱枕，甚至抱枕的頭像就是他蹭神的封麵。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他還拍了抱枕照給大家看過，但現在卻坐在這裏，和這些人一起。他以前以為自己可以一直避開和現實社會接觸，可如今看來這也許才是現實，以前都是逃避。
也都是回憶了。
中間的間隔，韓錯等待的時候目光還有些出神。
直到再次一段，需要一些高音，韓錯也能很自然婉轉並且用標準的粵語唱下去。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一曲唱完，但是伴奏卻還沒停。回**在包廂內依然是這首歌有些哀婉的曲調氛圍。
或許韓錯唱得好不好不評價，他也不是專業的。可是他的代入感太強，以至於已經感染了周圍所有人。
直到徹底這首歌沒有聲音，所有人才好像呼出一口氣。
“好！！！”
“哇啊啊！！”
“韓大爺真棒！！！”
“好！！！”
“啪啪啪啪啪！！！”
所有人都鼓掌拍手，韓錯也笑著此刻才抬頭看著所有人。
結果驟然就和一個戴口罩隻露出的一雙美麗眼睛對視之後，韓錯才愣住。
而那戴口罩的身影，眼睛又大又清澈美麗。
她也輕輕拍攝白皙的手掌，看著韓錯，稱讚他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