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四合院

眾嘍囉都是殺人越貨的匪類,他們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倘若服了這種毒,那性命定然是去掉了大半。他們早就聽說幽家弟子時常帶著這種毒藥,四處尋訪貪官汙吏,惡霸豪強,或遊**於賭場妓館的那些紈絝子弟和地痞無賴,逮住這些人就逼著他們服下此毒。

此毒也確實奇特,服了此毒之人,若是從未做過違犯陰間律條之事,倒也沒有什麽不適,若是真有過惡,那就會以你的過惡之大小和多少,渾身生出諸般痛楚,輕者上下搔癢,重者渾身如墮油鍋,遍曆諸般慘型般痛苦,但身上卻又毫發無損。

如要消除這般痛苦,隻有兩個法子:第一種法子,是日服一粒方可。隻是幽家雖在幽冥城開設了販售此毒的店鋪,但卻貴如黃金,任你家中富比石祟,用不多久,也會**盡分文。到那時,也隻好和那些也服過此毒,但卻又一貧如洗的地痞流氓一樣,早早的入了幽冥城替幽家做苦功,以求日服一丹。

第二種法子是,自己有極高的內力,能將此毒給逼出來,或是由一內力極高之人,替你把此毒逼出來,但是用內力療毒是極耗內力之事。那些個內力高深之人,一般沒人能對他們強服此毒,而且他們也不會輕易耗費自己的內力,去替別人逼毒,是以這個解毒之法,幾可不用考慮。

謝雪痕在暗中目睹此景,忽然想起在前往少林時,途中遇到的黃山三煞,當時大路上騎著馬的二人讓他們三個火速前往幽冥城,替幽家效命,八成也是被他們強服了此毒,隻是不知道當時那二人離黃山三煞那麽遠,是如何讓他們三個把毒服下的。

這時鐵布弘開口道:“崔旗使給你們說的很清楚,你們可以先行離去,自己慢慢斟酌,最好是趕緊前往幽冥城去,免得到時你們隻能爬著過去。”那些嘍羅們隻得愁眉苦臉的就此離去。

鐵布弘命崔天寒和鐵布雲帶二百多個教眾上山,將黃風寨中值錢的事物統統運下來,然後放火將山寨焚毀,其他人則守著那六輛鏢車和熊武、宓典。崔天寒和鐵布雲則帶著二百多個青木旗弟子上山去了。

鐵布弘安排已畢,忽然向謝雪恨、英郊隱伏之處喝道:“二位待了那麽久,想必也累了吧?何不出來聊聊?”右臂一抬,七朵金花向二人隱伏處激射過去。

英郊揮掌拍在身旁一塊六七百斤重的巨石上,那塊巨石受了他的掌力,登時飛了起來,迎向射來的那七朵金花,但聽“嘭”的一聲巨響,大石在空中爆裂,石片四濺。

英郊暗自心驚:“想不到他這麽幾枚金花竟有如此力道。”拉著謝雪恨輕輕一縱躍了出來。

鐵布弘道:“兩位在此處鬼鬼崇崇,不知有何貴幹。”

英郊紙扇輕搖,笑道:“我們路過此處,突然遇到山上強人打劫,所以便趕緊躲了起來。現在這些強人已被各位消滅幹淨,我們也好趕路了,這就告辭!”說罷,一拱手拉起謝雪痕轉身離去。

“公子如此身手,在下孤陋寡聞,卻沒有在江湖上聽說過,敢問公子尊姓大名。”鐵布弘把臉一沉,頗有不善之色。

“說來可笑,在下乃是一個無名小卒,若是說出來,隻怕有辱尊耳。在下現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告辭!”英郊隨說,挽起謝雪痕的手臂,縱身而去。

鐵布弘麵上頗為不悅,身為堂堂幽家青龍堂堂主,還從無人敢對他如此無禮,但此時也不便與人為難,隻得作罷。

英郊帶謝雪痕展開輕功,奔至馬匹之處。抬手放到唇邊,撮出一聲長哨,那馬極具靈性,聞聲便“得得”奔來。二人上了馬繼續前行。在路上,謝雪痕問起這些江湖事物,英郊便胡侃一通。

盛夏時節的平涼幹燥酷熱,風中的沙塵刮的人睜不開眼來。大街上不時的能看到一些著裝各異的武林人物,或騎馬,或乘車,或三三兩兩,或成群結隊的來往於其間。

這時從大街東麵緩緩行來兩騎雄健的黃驃馬,馬上乘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男的衣著華麗,手搖一把紙扇,言談舉止之間甚是瀟灑飄逸,女的一襲黃衫,卻是滿麵憔悴。

這二人正是英郊和謝雪痕。英郊為了不惹耳目,便找了一家較為偏僻的客棧。行至客棧門口,二人下了馬來。客棧老板見二人衣著華貴,一派富家子弟的模樣,忙命店小二出店迎接。

那店小二接過二人手中的韁繩道:“二位住店還是吃飯啊?”英郊道:“住店,把我二人的馬好好梳洗一下。”店小二點頭哈腰,將馬牽進後院。那老板迎著二人走到樓上。

英郊挑了一張靠窗的槕子坐下,問老板這裏最拿手的都有些什麽菜。那老板立刻背了一通菜名,隨聲誇讚吹噓了一番。

英郊點了一盤雞翅,一條清蒸桂魚,兩個青菜,又要了一壺酒。

“你說那姓熊的來了沒有?”謝雪痕秀眉微蹙,這一路之上,她心裏一直緊揣著這件事。

“我待會兒下去轉轉,察看一下這附近都有些什麽人?”

忽聽南邊街上人聲嘈雜,許多人都跑了過去。酒樓上的人也都放下了飯碗酒杯,探頭張望。

“你在這裏坐著別動,我去去就來。”英郊從窗口向外循聲瞅了一瞅,囑咐謝雪痕道。

謝雪痕盡管好奇,但對英郊還有些拘束,聽他囑咐得鄭重,不好要求同去,隻得“嗯”了一聲,悶悶不樂的坐在桌旁夾菜。英郊從窗口縱身躍下,搖著折扇隨著人群走了過去。

謝雪痕見英郊丟下了自己,肚子裏便有些氣悶,幹坐了一陣,終究耐不住好奇心,站起身“哼”了一聲,走下樓去。奔到人群處,隻見幾個人麵露驚懼之色,正恨恨地小聲議論。

“天啊,真是太殘忍了,怎麽就把人打成這樣!”隻聽一個中年婦女憤憤的輕聲嘟囔道。

又有一個中年人悲歎道:“這父女二人也太可憐了,不知還能救活不?”又有一人滿麵激憤的小聲道:“真是太霸道了,這哪還有天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