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受辱
“冰凍三尺!”司馬田大吼一聲。
蘇舜舜周圍瞬間降溫,整個人被凍在冰塊中,司馬田的戟飛了過來,如果被擊中,他很有可能喪命。
千帆過,蘇舜禹在心裏大叫一聲,演武台周圍的元氣開始暴動,司馬田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蘇舜禹周圍劍氣成刃,隻等他一聲令下就要衝向司馬田了。
戟擊碎冰的時候,蘇舜禹終於動了,但是已經來不及完全躲開了,他的肩膀被戳中,身體一直往後退,但同時,他把劍擲了出去,周圍的劍氣如千帆競發一樣,全部湧向司馬田。
司馬田手中沒有武器,隻能閃躲,但是劍氣太過密集,而且龍行劍的速度特別快,他幾乎沒有反應的時候,龍行劍就飛到了他的身前。
劍氣全部撲在了他的身上,他一直在退,身上的衣服被劃了上百道口子,龍行劍的力量一直逼著他後退,劍氣衝擊著他的身體,直接把他逼到了演武台下才罷休。
司馬田吐出了一口血,神色變得萎靡,他輸了,他竟然輸了,這是他不能接受的,但是現在他已經在演武台之下了。
他努力站起來,看向演武台,上邊並沒有人。
蘇舜禹也被他逼下去了,現在就是看誰先下去了,先下去的人就輸了。
演武台的另一邊,蘇舜禹神**狽,他已經想到了這一擊威力巨大,但是沒想到威力會這麽大,他把戟從他到肩膀處抽出來扔到地上,因為吐出了一口血,然後整個人趴在地上。
他覺得有些冷,身上的寒意還沒有消失,因為消耗太大,元氣已經無法禦寒了,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過了一會兒才慢慢恢複過來,他知道自己贏了,所以受了這麽重的傷還是值得的。
蘇舜禹看見司馬田落下去的時候,他還有半隻腳在演武台上,所以他知道自己贏了,就不著急起來。
等他站起來的時候,司馬田已經走到了裁決者旁邊了,兩個人正在說話。
他捂住傷口,慢慢走過去,看了一眼司馬田,然後去拿他的劍,把劍收好之後,他要取回他的木牌了。
司馬田和裁決者已經停止交談了,蘇舜禹說:“把我的木牌給我。”
裁決者說:“這一局你輸了,所以你不能取回你的木牌?”
蘇舜禹不相信他的措辭:“我輸了?不可能,我親眼看見他掉下去的。”
裁決者有些不悅,臉色難堪:“你竟然懷疑我的判斷?”
蘇舜禹狠狠說:“我不是懷疑你的判斷,而是否定你的判斷,你錯了,你不配當裁決者!”
裁決者笑著說:“懷疑裁決者判斷的人永遠不會勝利,你明白了嗎?而且下邊的人也都看見了,是你先掉下去的,你輸了。”
蘇舜禹把頭轉向那些圍觀的人問:“你們都看見了?”
那些人大多數都點點頭,隻有很少一部分沒有點頭,但是也沒有搖頭。
蘇舜禹哈哈大笑:“你們真的看到了嗎?你們看見的是司馬家的**威吧?亦或是他給你們的好處吧,你們的眼裏隻能看著這些東西!”
那些人議論紛紛,甚至有幾個人還準備上去教訓他一番。
司馬田走了過來:“蘇兄,你惱羞成怒了嗎?他們隻是見證了你的失敗,你就這樣詆毀他們,如果你不給他們一個說法,我第一個不同意。”
蘇舜禹看看他們,又看看司馬田,神情變得淡漠:“你們蛇鼠一窩,無論我怎麽說都是辯解,那我又何必向你們說,但是請你們記住,今天你們的所作所為,蘇某一定謹記在心。”
司馬田笑著說:“隻是輸一場比賽而已,就想著要報複別人,果然是南朝奴隸。”
蘇舜禹自問自答道:“你贏得光明磊落嗎?你問心無愧嗎?也對,像你這種人,怎麽會覺得羞愧,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他覺得累了,傷口還在流血,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一口怒血吐出,他昏了過去,躺在地上,周圍圍觀的人慢慢散去,沒有一個人理會他,因為他是司馬家的敵人,也是一個南朝奴隸。
“何必呢?”
一聲輕輕的歎息傳來,劉思慢慢走了過來,他拿出一塊布,把他的傷口包紮好,然後背著他走。
天地廣場上的火劍依舊燒著,王淩站在火劍之下,他目睹了一切的發生,他本可以化解這場危機,但是他並沒有出手,他不懼怕司馬家,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隻是覺得蘇舜禹需要這樣一段經曆,這樣對他之後的修行很有幫助。
“蘇兄啊,他和你很像啊,你留下的這個東西又有什麽用,他們並不在乎的,他們對你隻有恨和畏懼,罷了罷了,就當是師叔的見麵禮吧,送他一場造化。”
王淩的手開始結印,將火劍吸收到一個玉瓶裏,然後走到天地廣場的一個角落裏說:“莫窮,你願意到我們古劍宗嗎?”
莫窮問:“古劍宗大嗎?”
王淩笑著說:“古劍宗隻是一個小門派,不過是萬重山最適合你的,你是天生劍種,生來就該學最好的劍法,成為最強的劍仙。
“你願意來嗎?我再問最後一遍。”
莫窮點點頭說:“我已經拒絕了五個人了,這一次我同意。”
王淩笑著問:“為什麽?”
“因為他們的門派太大了。”
王淩笑了笑,然後扔給他一個玉簡:“一天之後,跟著玉簡的指引來找我,如果這一天之內出現了任何你處理不了的事,都可以捏碎玉簡,我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到。”
莫窮點點頭,沒有說話。
“之後的比賽取消了,明天我們就回去了,這一天你把這邊的事處理一下,至少幾年之內是不可能回來的。”
莫窮淡淡道:“好。”
處理了這邊的事情之後,王淩準備去找蘇舜禹了,他在蘇舜禹的身上留了一絲神念,跟著神念他就可以找到蘇舜禹的位置了。
歸尋小院裏,劉思正在給蘇舜禹處理身體的傷口,剛剛隻是簡單處理一下,現在回來之後,她才可以認真處理他的傷口。
把他的上衣慢慢往下拉了一些,整個傷口露了出來,一個血洞看起來很是可怕,劉思把創傷藥在他的傷口處撒了撒,然後用白布給傷口纏住,把他的衣服拉回去,然後就聽見了他婢女的聲音。
“少爺,門口有一個老人求見,說是公子所救之人的相識。”
劉思聽見之後說:“我知道了,你先把他迎到偏廳,我馬上就過去。”
蘇舜禹的相識?一個老人?會是誰呢?
劉思覺得有些奇怪,而且他竟然找到這裏了,應該不簡單,難道是他父親的朋友?
想了一會兒之後,劉思也沒有什麽頭緒,不過既然他不是硬闖,那應該就不是敵人,隨機應變就好了。
王淩在偏廳坐著,不一會兒就看見了劉思進來。
“王前輩。”劉思一下子就認出來了王淩。
“小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王淩直接就點破了她的身份,不過劉思表現得很淡定。
“這樣行事方便一些,倒也不是故意隱瞞身份,還請王前輩見諒。”
“我這次來是為了蘇舜禹。”
劉思說:“王前輩和蘇兄是如何認識的?”
“怎麽?還怕我搶走了你的情郎?”王淩說笑了一句。
“我對蘇公子沒有任何想法,隻是覺得他很好,所以就救了他。”
“老夫隻是說笑而已,我和他父親是舊識,這一次要帶他回宗門。”
劉思問:“蘇公子要去古劍宗了?可是不是聽說古劍宗今年是為了那名天生劍種而來,怎麽會……”
“這件事涉及到宗門的隱秘,不方便透露,總之我是受他父親所托,要把他平安帶回去。”
“我明白了,王前輩是來要人的。”
“是。”
“當時王前輩也在場,為什麽不直接救下來,而且應該也可以證明那件事吧。”劉思就在十號演武台,比賽完之後就在下邊看著那邊的戰況,自然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王淩反問:“有意義嗎?”
劉思想了一會兒說:“也許有,也許沒有。”
王淩玩笑道:“那不就是了,回去之後我會和他說明這件事的,小姑娘,既然他不是你的情郎,那你就沒有理由留他了吧?”
“有王前輩在,我自然是放心的,隻是我還想和他說幾句話,但是他現在昏迷不醒。”
“你記下來,我會交給他的。”
王淩拿出一枚玉簡交給劉思,劉思謝過了之後接著說:“王前輩可以去院中轉轉休息休息,我一會兒就好了。”
“好,這裏景色還不錯,起來走動走動也好。”王淩客套道。
劉思拿出玉簡,然後用元氣在裏邊留下的自己想要說的話,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就放到了蘇舜禹的身上,然後去院裏找王淩。
王淩正坐在亭子裏觀魚,看起來很愜意。
劉思恭敬道:“我把玉簡放到了蘇兄身上,還要勞煩前輩提醒蘇兄觀看了。”
王淩說:“你們以後還會在萬重山見的,帶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