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宗師,不可辱!

人的際遇,有時候真的是沒有定數的。

就好像章恒。

這個人的一生,還真的是跌宕起伏。

年輕的時候,家境還不錯,可是自己卻是各種揮霍,成天和一群不著調的朋友,在外麵吃喝嫖賭抽。

錢沒了,身體也垮了。

結果這都人到中年了,卻忽然間又來了這麽一遭,忽然間中了一個多億的大獎。

這人生,用作弊來形容,都毫不為過。

一個人憎鬼厭的家夥,竟然鹹魚翻身,成了一群混混的“恒哥”,並且連譚大師這樣的宗師,也都賣他麵子。

人生就是一個懸疑故事,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刻,會是什麽樣的。

若是其他人有章恒這樣跌宕起伏的人生,或許早已感悟,洗盡鉛華,但是章恒卻並沒有。

他的性格仿佛更加扭曲了,隻是從他對付黃靜的態度,就能看出一斑。

如果是其他人,真要中了大獎,或許會以黃靜出軌為由,和她離婚,財產一分都不給她,讓她淨身出戶。

但是章恒卻並不是如此。

黃靜對於他而言,則更像是一個可以隨意揉捏的玩物。他不能容忍黃靜的叛逃,他要千百倍的羞辱回去。

“嗯,那事情就比較清楚了,章恒是吧,現在有兩條路,可供你選擇,第一,你和我黃靜阿姨離婚,她淨身出戶,從此你們井水不犯河水,再無任何瓜葛。”

粱驚弦話音剛落,章恒已經冷笑起來,說道:“傻叉,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想要和我離婚?有這麽容易麽?我偏偏不如她所願。”

粱驚弦淡淡的說道:“那也簡單,第二條呢,你中獎的錢,我黃靜阿姨也有一半,這是你們婚內所得,你給她五千萬,然後,你們也別離婚了,各過各的。你也別說我黃靜阿姨出軌了,畢竟你這家暴、出軌,也都是齊全的……”

“哈哈哈……”忽然間,有一個混混大笑起來。其他的人,也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粱驚弦就這麽看著他們發笑,也沒有阻止他們。

方丹陽和白依依,倒是覺得粱驚弦說得很不錯,甚至於她們是同情黃靜的,換了是她們,怕也會如此。

被人欺負了一輩子,家暴了半生,終於鼓起勇氣,逃離魔窟,這實在是理所當然。

可是混混們卻不以為意了。

即便是譚大師,看著粱驚弦,也忍不住笑著搖頭,“你啊,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混混們頓時嘲笑起來。

“你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麽玩意兒?”

“怎麽著,你以為自己是法官呢?”

“我們恒哥,能和黃靜這臭娘們比麽?”

“和他廢話那麽多幹嘛?挨一頓毒打,就知道社會的殘酷了。”

……

章恒完全隻是把黃靜,當成了私人附屬品,黃靜逃跑,對於他而言,也隻是損失了一件“商人物品”,老實說,他對於黃靜也沒有什麽感情,就是純粹就覺得,我可以休了你,但是你不能逃跑,不能對我說離婚。

因此,抓到了黃靜,他甚至於要扒光黃靜的衣服,讓她遊街丟臉,反而是他自己,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妥,也不覺得自己臉上難堪。

“小子,你是個什麽東西,還在這裏給我兩條路可選?嗬嗬,我現在也給你兩條路選,第一條,你特麽的從我的褲襠下鑽過去,然後趕緊滾蛋,我饒你一命,第二條,我打斷你的狗腿,再好好的替你安慰你的兩個同伴,再讓你親眼看著黃靜和她的姘頭遊街示眾,你選哪一個?”

粱驚弦不怒反笑,說道:“這樣也好了,大家都不願意選擇。那咱們就實力說了算。你們這蓉城來的幾條小雜魚,我也好讓你們知道,這是金陽,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

“什麽狗屁金陽,你們黔陽第一的顧大師,都已經被我們譚大師擊敗了,還吹什麽呢?”

“我知道你會點武功,可你那點武功,譚大師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小子,什麽叫做井底之蛙,你知道麽?你這種就是了。學了一點武功,就自以為天下無敵,嗬嗬,你啊,還是見識太少了。”

這些混混們,就好像丁春秋的徒子徒孫,一個個的都沒有下限,吹牛拍馬,最是擅長。

譚大師淡淡一笑,說道:“小子,你現在怪怪的跪地求饒,看在你也是武者的份上,這件事,就此別過,否則的話,就別怪我以大欺小了。”

粱驚弦嘲笑起來:“以大欺小?哎,你除了年齡大,還有什麽大?虛張了幾十歲,就好好在家養老,就算是你愛好武學,也應該正常的去切磋,一天到晚管這些齷蹉事,也就難怪你的武學修為,再無寸進了。”

他還真不是隨口一說,這譚大師的武學,已經達到了瓶頸,這一輩子都幾乎難以突破的瓶頸了。也是因此,他也隻能在招式上,稍微有一丁點的進步罷了。

可是譚大師卻不以為然了。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宗師,不可辱!”

“小子,你應該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譚大師緩緩起身,冷著臉朝著粱驚弦走來。

“梁總……”

“梁老板……”

方丹陽和白依依,臉上都是一僵,尤其是白依依,直接拉了拉粱驚弦,示意他示弱。

這個什麽譚大師,一看就不好惹。

可是粱驚弦,卻依然無動於衷,仿佛都沒有聽到她們二人的話。

“小夥子,要不,你還是離開吧,我和黃靜,真的很感激你。謝謝你。”黃靜的姘頭,已經鼻青臉腫的中年男子,忽然間艱難的開口說道。

“我隻求你,能把我們合葬在一起,那就成了。”

黃靜也哭了起來,“大輝……”

白依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咬著嘴唇,直接說道:“住手,你們動他一個試試?”

她直接走到了粱驚弦的前麵,怒道:“我舅舅,就是黔陽的省長洪偉業,你們今天但凡有一個人在這兒動手傷了我朋友,那我就豁出去了,和你們一拚到底。”

白依依的話,無疑還是非常有威懾力的。

現在的武學式微,即便是達到了粱驚弦的武聖境界,也不可能和國家機器進行抗衡,譚大師聽到白依依自曝身份,果然腳下一頓。

譚大師雖然厲害,可是在洪偉業的麵前,卻又是不堪一提。

譚大師這樣的宗師大高手,確實也會享有一定的特權,可是,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個度的,他也絕對不能和洪偉業這個級別的人物去對抗,這是打國家的臉。

當然了,白依依隻是洪偉業的外甥女而已,可是,譚大師還在權衡,為了區區一個章恒,就掃了洪偉業的麵子,是否劃算呢?

“這……”

“真的假的啊?”

混混們也害怕了。

他們敢做一些出格的事情,甚至於犯法的事情,也敢做做,但是得罪真正的權貴,他們還沒有這麽傻。

對於他們而言,也隻是求財而已,為了章恒的錢,而去得罪洪偉業,怎麽看都不劃算。

洪偉業雖然隻是黔陽的省長,理論上來說,還管不到蓉城,可他們隻是小混混啊,如果他開口了,蓉城那邊的領導們,會不給這個麵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