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試探
祖殿裏麵，幸存下來的長老等全部都來了。
楚山在殿中不斷踱步，他神色帶著憂慮，他們楚家現在基本可以說是舉步維艱了。
先是經曆族亂，傷筋動骨，又被三大家族聯合圍剿，差點顛覆。
原本以為已經熬過去，可以得見天明，誰知道始終蟄伏的三大家族老祖全部出世。
而且隱約之間，有大動作在醞釀，似乎要絕滅他們楚家一樣。
如果說之前他們還有一點勝算的話，那麽此刻的勝算為零。
三大家族的老祖，活過太久的歲月了，實力很可怕，屹立在天雍城的金字塔尖。
“族長，看來唯有舉族遷徙了！”一位幸存下來的長老說道。
“遷徙？太難了！”楚山歎息了一口氣。
舉族遷徙談何容易？甚至實行起來的可能性為零。
現在大雪封山，他們楚家剩下來的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殘。
還沒有前進幾千裏，就有一大部分的族人要被凍死。
寒冷還是其次，莽莽大荒之中，凶獸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隨便出現幾尊塑骨境界的凶獸，足以讓他們損失慘重。
而且……他們遷徙必然不會順利，三大家族的老祖說不準就在暗中觀察。
走也是死，守也是死，楚家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被封鎖得死死的。
聽到楚山的話語，其他長老都沉默了下來，他們知道可能性不大。
但這是他們目前唯一能夠想出來的辦法了。
前路茫茫，已被封死。
“嘎吱！”
推門的聲音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和沉默。
楚楓來到了祖殿之中，他看到了渾身綁著繃帶的楚山，一陣心疼。
他父親真的為了這個家族鞠躬盡瘁，即便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還是商討楚家的未來。
“不能遷徙！”
這句話一出，不少長老的目光都聚集在楚楓身上，原本死寂絕望的瞳孔之中，閃過了希望的光芒。
若是以前，他們對於楚楓必然嗤之以鼻，但是現在……楚楓就是他們心中的神。
平族亂，斬三大家主，行事太匪夷所思！
“三大家族的老祖之所以不敢出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忌憚！”
“他們不知道我們用了什麽手段擊潰了三大家族的聯手，所以不敢輕易出手。”
這樣一分析，在場的長老都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就連楚山都點了點頭。
“我們一旦遷徙，這相當於幫助他們打破了忌憚，後果不堪設想。”
“如何躲過這一次的危機？要知道這已經是一條死路了。”
一個長老沉默可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雖然他不願意說出這個沉重的話題，但是始終避不開。
楚楓負手在後，臉上帶著一股威嚴，說道：“你們相信我嗎？”
“相信！”
祖殿裏麵的長老異口同聲，他們眼中的希望之意更濃了。
“我們不需要躲過危機，我們要強行破局！”
“無路，便殺出一條光明大道！”
“遍地荊刺，鉛雲蓋天，那就殺一個朗朗乾坤！”
楚楓的聲音鏗鏘有力，帶著一股強烈的感染力。
“殺！”
在場的長老眼中有熱淚在閃爍，渾身鮮血都沸騰了起來。
山重水複疑無路，他們要的不是什麽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奢望和期待。
他們要的是憑借自己的雙拳，把無路殺成坦途。
因為所有的奢望和期待，都是空中閣樓。
唯有憑借自己雙手打出來的路，才靠得住！
“你們目前需要做的，就是如同尋常一樣，讓人看不出端倪便可了。”
楚楓叮囑了楚楓幾句，讓他注意休息，然後離開了祖殿。
望著楚楓離開的方向，楚山微微一笑。
當初在他懷中哭喊著的小東西，已經成長到可以獨擋一麵的存在了。
“楓兒，你若是看到這一幕，應該很開心吧？放心吧，這個楓兒對我很好……你們都是我楚山的兒子。”
楚山眸子之中悲傷和欣慰共存。
離開了祖殿，楚楓並不知道楚山在想些什麽，他在盤算如何解決這一場危機。
其實說難也不難，說簡單其實也不簡單。
隻要他順利踏入塑骨境之中，那麽很多手段都可以施展了。
楚楓覺得一陣壓力，給他的時間太緊迫了。
可能幾天，可能幾個時辰。
總之，突破越慢，那麽楚家的危機就會多出幾分。
其實突破到塑骨境界並不難，難的是他想要凝聚出屬於自己的骨文。
何為塑骨？這個境界，要在人體骨骼裏麵烙印下骨文，以此來強大自身。
自修行體係以來，一直都是以凶獸一族的骨文為尊。
不少武者猜測，這個境界很有可能是先祖模仿凶獸一族修行而設置的境界。
不管怎麽說，凶獸的骨文確實要比人族強上太多太多了。
隻是，楚楓並不想烙印下凶獸符文而已。
他知道凶獸骨文雖然強大，但是終究還是外物。
求外物，不如求己身，諸天萬術，諸多萬道，說到底都是外物。
唯有自身不朽，方可佇立於巔峰！
楚楓重修一世，並不打算重走老路，他要走出獨屬於自己的道。
當天，楚楓離開了楚家，前往天雍城的拍賣會。
他將最後的十萬靈石全部花掉了，換取了不少的天地靈物。
他要利用這些靈物來進行突破，不然眼前的危機很難瓦解。
另外一邊，天雍城暗流湧動，三大家族老祖暗中接頭了，最終得到了一個消息。
這就是皇城楚家，根本沒有來過天雍城。
雖然對於這個消息，他們不是很信，但是膽量還是提升了不少。
他們決定前往楚家試探一二，若皇城楚家真的有人前來，大不了冰釋前嫌。
若是根本無人，那麽就直接屠了楚家，一個血脈都不留！
當夜，三大老祖踏空而行，要前往楚家試探一二。
“爺爺，有人在禦空而行！”一個天真無邪的孩童興奮地說道。
“這是……三大家族的老祖，天雍城金字塔尖的存在！”孩童旁邊的老者瞳孔一縮，很是震驚。
“他們要去幹嘛？”孩童嘟囔著小嘴問道。
“怕是要去滅了楚家了，恐怕從此之後，天雍再無楚家了。”老者歎息了一口氣。
他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雖然事不關己，但是這種命運半分不由人的感覺，很不是滋味。
沒有足夠的實力，隻能淪為強者的附庸，生不能掌握，同樣死也不能掌握！
孩童笑得很天真燦爛，並不能了解老者心中的悲戚。
“待會他們應該就會凱旋了吧？那我又能看到他們踏空而行了！”
孩童顯得很興奮，似乎都能看到待會三大家族老祖凱旋的偉岸身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