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誰救誰

(繼續雙更!)炎北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小心的來到天蘊老人的身邊。這天蘊老人麵色略顯烏黑,身體挺直僵硬,看樣子中毒還真是挺深。

“你說你,這麽大的歲數了,一把年紀都活到豬身上去了?居然被一隻大蛤弄到這步田地,真是不知該說你些什麽好!”

炎北自顧自的說話,發泄著牢騷。他想了想,有些肉疼的取出一枚紫益丹。這是辛千傷贈予他的療傷聖藥,解毒之用同樣有奇效。

“你個老笨蛋,我這顆丹很金貴的,你知道值多少積分麽?你知道我需要領取多少任務才能換來這丹藥麽?唉,跟你說什麽也是白說,便宜你了!”

炎北碎碎念,抒發著內心的不平感受,倒是毫不遲疑的將丹藥放入天蘊老人的口中。看樣子天蘊老人蘇醒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他來到紫莽雲果旁,凝望了一會兒,幹脆盤坐在那裏,靜心感受那種沁人肺腑的清香氣息。

不知道是不是這紫莽雲果的原因,炎北隻是寧神靜氣,便感受到了平時修煉中遇到的種種異樣,識骨之處,彌漫的霧氣開始不停的湧動,更濃密了幾分。

汗毛一豎,危機之感讓炎北從深沉的修煉中清醒過來。他竟然在無知無覺之下進入了修煉的狀態。

感知了一下,這危機感又沒有了,炎北好笑自己的大驚小怪。收拾停當,在天蘊老人身畔又陪了片刻,終是無聊。鼻端紫莽雲果的香氣實在是一種**,他忽地搖頭,轉身出了洞府。

水潭,早已經恢複了最初的寧靜,霧氣迷離。

炎北信步而行,剛剛抵達潭邊,一道赤紅之色破水而出,脖頸處忽地一緊,整個人忽地騰空而起,在半空生生摜入水潭之中。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一股冰涼之氣順勢侵入了體內,全身一軟,酥軟無力。一具龐大之物,緊緊把他裹纏,腥臭的味道即使在水中也聞之欲嘔,那股冰涼之氣更是在體內肆虐流竄,令炎北體內有如萬蟻啃蝕。

狂喝,由心而發!

短匕在生死一線時再次起到保命作用,裹纏的附身怪物被炎北用短匕反手深深刺入,再劃開一道巨大的傷口,碧綠的潭水波濤激**,那附身怪物與炎北騰空而起,就這麽衝破潭水摔落在潭邊。

無數的碎石在巨力的衝擊之下向四周激射而出,砰砰做響。凶煞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炎北用短匕不停的刺,莽機雲蛤的皮膚滑不溜手極難發力,但他還是從緊緊的扼住自己的粗壯肢臂中逃離出來。

哀鳴淒淒,一雙杏黃色,略帶有腥紅的光芒在眼前亮起,豁然是那莽機雲蛤睜開了巨目。目光裏的凶惡與仇恨有增無減,陡然發出一道響亮淒厲的蛙鳴,一道墨綠的氣流噴出,重重擊打炎北的身上。

砰!

炎北一直無法動彈,嘴裏滿是古怪的味道,迎麵而來的打擊令他遠遠的飛了出去,痛楚撲天蓋地而來。

翻滾,蜷縮,他神智的最後一分清明,曉得自己就要死了。然後他看到了巨大的蛙頭出現在眼前,朝著自己張開了巨口。

轟!

奇異的巨響中,炎北眼睜睜的看見巨蛙在視線中,砰地化成漫天的血肉。

無數飛濺的墨綠色獸血弄得他滿頭滿臉,一塊巨大的碎肉硬是狠狠地砸在他的頭上。

一片黑暗,然後是強烈的窒息。慢慢的,有光線綻放,蔚藍的天空中,他看到一道身影出現在眼前,清白皂衣,白眉,鳳目,豁然是天蘊老人。

劇烈的眩暈中,知道自己死不了的炎北竟是笑了笑,艱難道:“老東西,總算沒白救你!”

啊?

天蘊老人瞪起了眼睛,“你搞清楚沒,誰救誰啊?”

……

醒來時,炎北第一時間掃了身邊一眼。

四周霧水彌漫,他仍在莽機峰的水潭邊。

不遠處,潭邊有巨岩臨水,那在關鍵時刻出手,救了炎北一命的天蘊老人正悠閑的坐於其上,欣賞著水潭邊的景色。

少年心性,總有一絲頑皮,炎北爬了起來,發覺自己精力充沛,竟然恢複如初。

“老頭,算你有良心,我們一命抵一命,那救你用的紫益丹也不用你還了!”

“哦!”

天蘊老人一副很明白的模樣。

“咦?”

炎北發現一個問題,潭邊水波清澈**漾,青山綠水處處分明,這水潭竟然沒有了那莽機雲蛤的任何痕跡。

“那……那個大蛤蟆呢?”

炎北撓頭:“這該不會做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夢吧?”

他摸了摸,找到了身上的玉簡。他確實是為了任務而來,這裏是莽機峰同樣沒錯。

天蘊老人嘻嘻笑道:“小娃,你沒做夢!”

“看你的打扮,是外門弟子?”

天蘊老人目光裏有了一絲絲的好奇,閃著精光接著道:“閱經樓發布一次性任務還是很多的,老夫還是頭一次見到外門弟子,你這小娃不錯,不錯!”

炎北打量了天蘊老人半晌,冷靜卻沒有半分的客氣道:“外門怎麽了?外門不見得比學宮弟子差,老頭,不要總對外門有偏見,莫欺少年窮,不是你們這類人總掛在嘴邊上的嗎!”

天蘊老人嗬嗬笑,起身道:“不論你是外門還是學宮弟子,你救治了老夫,任務自然是完成了。既然你還舍得喂老夫一枚紫益丹,作為感謝,就將紫莽雲果煉製的紫莽化氣丹送你一瓶吧,當然,500積分同樣有效!”

“呃……你看看,這可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啥,我就……謝謝您老人家了!”

炎北麵色略為漲紅,有些扭捏,這天蘊老人獎勵的紫莽化氣丹的價值遠遠大於紫益丹,他算是占了便宜的。

天蘊老人饒有興致的盯著他好半晌,忽地嗬嗬笑道:“骨者,謂之格,丹基化氣謹守田;氣者,謂之源,涓流入海際無邊;靈者,謂之心,道如乾坤任意圓;淵者,謂之極,念隨意轉心如海!”

天蘊老人說完,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停留。炎北咀嚼著這幾句話,似有所悟,偏偏又差了一點,可越往深想,反而覺得有一種深不見底的深意,急得他抓耳撓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