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深穀
第一章 深穀
東叔所言果然不錯,這通往穀底之,比上山之時,更加艱難。越往山下走,下麵的雜草愈加雜亂茂密,到最後,東叔等四人,不得不聚起修真功力,通過自身的力量,強行將雜草排擠兩側,硬生生地擠出一條道來。
向下約略走了差不多十來裏之後,天色漸漸明亮起來,密林樹梢間,已有早起的鳥兒開始了清脆的鳴叫,使眾人聽來,精神不由得為之一振。一陣微風吹過,傳來一股清新的空氣,可是在這清新的空氣之中,不知從何處,竟然夾雜來了一股刺鼻的濃鬱味道,田宗宇的眉頭不由得為之一蹙,而藍蘭,更是抵擋不住清新空氣與刺鼻味道的衝擊,心中翻騰,肚中之物,幾欲衝口而出,幸被勉力壓製住,這才沒有吐出口來。
眼見藍蘭強忍刺鼻味道,顯得極其痛苦的樣子,田宗宇心下不忍,不由自主地上前,伸出右手,將藍蘭的嫩白玉手,抓在了手中。
微微的溫度帶著細滑的絲質感覺,田宗宇隻覺心中一暢,雖然那股刺鼻的味道越來越濃烈,但在藍蘭小手給他帶來的舒爽感覺之下,這股味道不免變得有些微不足道起來。
同樣的,藍蘭的小手被田宗宇的手掌握住之後,她似乎也對這股刺鼻味道產生了免疫能力,再也沒有了惡心欲嘔的情況。
四個老者見兩個年輕人,如此的親蜜,不由得相互微笑著對望了一眼。
愛情戰勝一切,這是從古至今的至理。雖然眼前這兩個懵懂的年輕人,也許還不知道彼此的心裏,已然生出了這份特殊的情愫,但在四個老者看來,這已然是一個事實。7Z小說?
雖然在四個老者的眼裏,相貌平凡的普通少年田宗宇,有些配不上如花一般嬌豔的小姐,但當看到田宗宇能不顧危險,毅然決然與自己等人同行,為藍蘭分憂,他們的心裏,在不自覺間,也已然對這個普通的少年,生出了無限的好感。
眾人再向下行了一段程,天色已然大亮,此時,在天光之下行走,倒也不顯艱難,途中,遇到了不少泥濘沼澤,眾人均順利地繞行了過去。
如此這般,再往下走了近一個半時辰,陡峭的山勢漸漸地平緩了下來,通過雜草枝葉的縫隙,隱隱約約間,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到這碩大的山穀之中,坐落著的巍峨建築物。在這種地方,能建造出如此宏大的建築,可想而知,當初花費了多大的人力物力。由此而觀,這個什麽山穀的主人,定然有著極其雄厚的財力以及實力,也難怪,身為藍蘭二叔的人,會起叛亂。
田宗宇握著藍蘭的手,一向前緩行,一透過雜草枝葉縫隙,仔細打量著穀底的情形,隻見那巍峨的建築之間,一個碩大的廣場之上,有著近三十名身著勁裝的漢子,在操練著基本的把式。田宗宇一看,便知道這些弟子,跟天地門初級修真弟子一樣,進行著如同砍柴修練一般的基本修練,為日後的修真,作好充分的準備。
突然,行在最前麵的東叔霍然止住了身形,停步當場,轉過身來,對眾人說道:“好了,我們就在此休息,等天黑之後,我們再潛進宮裏打探。看這些弟子法度森嚴的修練,看來二宮主已然穩住了局勢。今天晚上,由我們四人進到宮裏,先去打探出宮主被囚禁的地方,而後,我們再伺機行事。”
東叔說完話,已取下背後背著的包袱,從中取出了一些幹糧,遞給田宗宇與藍蘭,柔聲說道:“小姐,田公子,現在形勢所逼,沒有什麽好的東西,將就著用些幹糧,等我們救出宮主之後,將叛逆伏法,日子就不會這般清貧了。”
田宗宇接過幹糧,分給了藍蘭一半,問道:“看你們這裏的建築規模,貴宮應該有數百之眾,難道所有的人都臣服在了那個二宮主手下了嗎?”
東叔搖了搖頭,長歎了一聲:“沒辦法,二宮主手上不僅持有宮主玉劍,而且他還秘密策反了近三百人,當他動叛亂之時,宮主不知為何,竟是身不能動,嘴不能言,剩下的百餘名弟子,就是想反抗,也已經無力回天了。”
“身不能動,嘴不能言?為什麽會這樣呢?”田宗宇奇怪地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當初二宮主動叛亂之時,西兄與北兄跟小姐在一起,而我與南兄,也被宮主派到外麵辦事去了。”
“咦,那你們是怎麽知道宮內生叛亂的呢?”聽了東叔的話,田宗宇心中更加狐疑。
“那是兩個月前的事情。當日,我與南兄辦完事回來,就在我們馭物上山之時,突然現,有三個同門馭物飛空,正緊緊地追著前麵一位同門,我與南兄十分地奇怪,急忙馭物過去,見前麵的那個被追的同門,乃宮主最器重的護法木雲清。而此時的木護法,顯然已經受了重傷,胸前不僅滿是血汙,嘴角也在孱孱地流著鮮血,我和南兄大是愕然,上前追問出了何事,沒想到緊追木護法的三個同門,卻是二話不說,一上來,就與我們動上了手,我與南兄,不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見三個同門不分青紅皂白一氣亂打,急忙躲閃避開,不知到底生了什麽事情。‘東南二兄,快殺了這三個惡人,他們已與二宮主一起叛變,將宮主囚禁起來了。’就在我與南兄驚愕莫名之時,木護法向我二人急迫的喊道。聽了這話,我與南兄便不再猶豫,直接馭起法器,與三個追殺之人,在空中進行了一番生死搏殺,數十回合之後,合我三人之力,才算將三人擊殺當場。幸虧當日,事起倉促,二宮主可能還沒能平穩宮中形勢,山上的防禦還沒有安排妥當,我們救下木護法之後,方能平安離開,隻可惜,木護法終究因傷勢過重,在向我們簡略地訴說了一下宮中的情況之後,還是不治身亡。”說到這裏,東叔的眼睛之中淚花閃現,一臉悲痛之情,似乎還沉浸在木護法逝去的悲傷之中,一旁的另外三名老者,神色亦然。
“四位叔叔,你們不必悲傷,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救出爹爹的。”聽完東叔的訴說,藍蘭的臉上,雖然掛滿了淚珠,但神情卻變得極其的堅強,言語之中,充滿了勿毋置疑的信心,臉上的那股絕然之色,大有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度。
“對,我也相信我們一定能救出蘭兒的爹爹來。”田宗宇在一旁,以百分之百的態度支持了藍蘭,隨聲附和道。
四位老者,眼見平日裏嬌慣蠻橫的小姐,在這一瞬間突然長大了一般,變得前所未有的懂事,不由得齊齊地對著藍蘭,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四人也相信自己等人能救出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