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看家本領
“你今天有什麽安排麽？”頓了頓，淩天雪又問。
“我得出去辦點事。”聶石年回答道。
“額，重要麽？”淩天雪小聲問。
“有什麽事麽？隻要是你的事，就是天大的事，我都能推了。”聶石年坦率道。
淩天雪想了想：“要不，你今天跟我去上班吧？我怕我應付不來。”
聽她這麽說，聶石年又是一陣好笑。
看來快遞準時送到了，看她惴惴不安的小表情，怕是覺得真有一個幕後大佬，準備當眾對她表白，讓聶石年難堪吧？
如果讓她知道，根本沒有什麽大佬，這一出戲碼，都是聶石年自己操作的，她又會是什麽表情呢？
有點小期待。
當即，聶石年正色的搖了搖頭：“不要了，今天去的都是省領導，我去幹什麽？”
“但你應付突發事件的本事挺高的，我怕到時候出什麽亂子。”淩天雪誠懇道。
反正隻要讓他呆在身邊，不要去關注什麽新聞，目的就達到了。
聶石年拿紙巾擦了擦嘴，點頭道：“既然我老婆這麽需要我，那什麽事情都可以推掉。我陪你去。”
邊說，聶石年邊順手拿起手機。
“你幹什麽？”淩天雪緊張兮兮，脫口問出。
“看看新聞啊，你不說吃飯的時候不要看麽？現在吃完了，應該可以了吧？”聶石年目露無辜道。
“時間不早了，咱們趕緊先走吧，新聞什麽時候不能看？”
“但是現在，才六點多。”聶石年指了指鍾表，“你去那麽早幹什麽？”
“迎接省領導，提早做做準備。”淩天雪笑道。
“行，老婆說的都有理。等我去收拾，然後咱們就走。”聶石年順從道。
呼——
總算是把眼前的關卡過去了。
兩人開車趕往公司的時候，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工作人員正在布置會場。他們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看到商務車駛進來，都像老鼠見了貓似的，溜著邊離開了，避之不及。
“哎？你們聽說沒？今晚在倉頂的年會上，有個神秘人士，準備向淩經理表白！”
“這能沒聽說嗎？昨晚的新聞、報紙還有各大微博論壇，全都是爆點的存在，熱度高的不得了！”
“你們猜是誰啊？”
“這誰知道啊？不過淩經理長得那麽好看，就算是個大明星對她表白，我都一點不稀奇。”
“但她是結了婚的人啊，那人這麽做，也太傷姑爺的心了吧？”
“你懂什麽？我聽說啊，三年前的婚姻，是老董事長親自指派的。當時淩經理根本就不同意，這忍辱負重了三年，眼看老董事長年事已高，淩家的天快要變了。那淩經理，還能壓得住心中的悸動？”
“不能吧，剛剛我車裏是兩個人啊，開車的，不就是現任的姑爺麽？”
“現在叫姑爺，說不定過兩天，就什麽都不是了。”
“……”
淩天雪來到辦公室，將一遝厚厚的資料遞給聶石年。
“幫我整理一下唄，等下我要發言。”
“小姑奶奶，一會兒要發言，你現在演講稿都沒弄好嗎？”
聶石年望著足有五本牛津字典厚度的材料，啞然失笑。
“那不是事出突然麽？昨天才告訴我今天要來，我還來不及準備。”淩天雪說道。
昨天她請假在家陪他，聶石年是知道的。這倒是在情理之中。
“行，我幫你。”聶石年穩重答道，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其實不用演講稿，淩天雪已經打好了腹稿。之所以還讓他整理，完全是想讓他沒時間去做其他事，看到那些垃圾巴拉的新聞罷了。
兩人分開而坐。
聶石年像走馬觀花似的，翻看材料就像在胡翻，一會兒一本，一會兒又一本。
“你就不能認真一點。”淩天雪製止道。
“我現在很認真。”話雖這麽說，但聶石年的手上不停，一本資料讓他翻的唰唰響。
甭說看了，恐怕連字是什麽，都來不及去辨認。
淩天雪也不想跟他較真，幹脆各忙各的，互不幹擾。
翻看了幾分鍾，聶石年開始在電腦上瘋狂碼字。
用瘋狂一點不誇張，普通人一分鍾幾十字上百字，但到他手裏，就像個沒有感情的打字機器被調到了最高檔，瘋狂輸出，瘋狂輸出。
“可以了。”
打印機印出最後一張紙，聶石年捧著一份資料遞了過去。
不多不少，剛好三張。符合人類速記的鏈條軌跡，再多一點，就不容易背了。
對此，淩天雪沒什麽反應。
翻的那麽快，所謂的演講稿，恐怕就是從資料裏照搬照抄的，沒什麽存在意義。
“不看看麽？”聶石年挑了挑眉，問道。
為了不駁他的情麵，淩天雪隨意的拿過來翻看了一下。
誰知這一下，不由把她驚得目瞪口呆。
條理分明的分類，有成因有措施有暢想。而且每一條，都精煉再精煉，沒有半句廢話，提煉的恰到好處，就像是教科書版的演講稿。
淩天雪實在無法相信，聶石年竟然隻用了短短二十幾分鍾的時間，就將所有材料看完，還取其精華，取其糟粕的，擬出了一份精彩的演講稿。
這，完全比自己打好的腹稿要精彩多了好嗎？
“這，都是你剛才做到的？”淩天雪驚詫的詢問，“怎麽可能？”
“你的事情，能激發我最大程度的潛能。”聶石年調皮的眨了眨眼，“快背吧，現在開始背的話，半小時也就差不多了，正好能趕上。”
淩天雪還是滿腹疑慮。但她不知道，聶石年身居要位，每天軍場內的事務，大大小小加一起，沒有幾千，也有幾百。
事務的案卷，比淩天雪給他的這些資料要多得多。他不光要迅速提煉出事情的大概，還要快速做出應對反應。
不然的話，軍場事務無大小，黃泉路上無老少，每多耽擱一分鍾，前線的兄弟們，很可能就性命堪憂。
於淩天雪看來，這如特異功能一般匪夷所思的能力，卻是聶石年頂著壓力，日積月累鍛煉出來的看家本事，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