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送點什麽好呢?

篤!

手起刀落!

路易駭然的閉上眼睛,不忍看到這一幕。

直到,聽到榮真錯愕的詢問:“為什麽?”

再抬眼,舉起的刀插進了幾米開外的賭桌上,發出了篤的一聲響。

“最近幾天,對我頗為重要,我不希望見血。”聶石年幽幽開口,“而且,你的一根手指,對我來說沒什麽用處。”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猶如君主大赦,讓榮真聽的雙腿一軟,差點沒坐在地上。

此時的聶石年,形象仿佛突然高大,讓人隻能望其項背。

“額,謝謝。”榮真咬了咬牙,無比屈辱的道謝。

鐵骨錚錚的他,鮮少向別人低頭。但關係到身體發膚,而且還關係著以後的事業運,能得到對方的饒恕,榮真不得不感激。

“不用,但這不是沒有條件。”聶石年敲了敲桌子,“留下你們兩條命,回去告訴賭協的人,聶某新年過後,親自上門。”

話畢,聶石年悠然起身,在三人無比錯愕的表情之中,離開了娛樂城。

天大的事,也得等新年過後,淩天雪生日過後,再做定奪。

那是個大日子,他不想因為外界的任何事宜去分身。

杵在原地的幾人,經曆了冗長的沉默後,才敢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哼,說的挺厲害,沒想到被兩個人一招製服!鐵塔,可真有你的。”卓鬆不屑的白了鐵塔一眼,馬後炮道。

鐵塔心有餘悸,他渾身上下都疼,剛才的一顆心,更是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對方的造化,已經遠不是常人所能及。要不是自己身經百戰,見過大世麵,恐怕剛才那麽麵對麵相望,早就嚇得尿了褲子。

倒是卓鬆,剛剛大家都噤若寒蟬之際,這名號稱虎城黃家的太子爺,卻連個屁都沒放。

全程一副,被聶石年拿捏的死死的架勢。

現在反倒扭過頭來說別人?

鐵塔氣不過:“卓少爺,鐵塔不過是一介粗人,請的人也都是隻會拳腳功夫的莽夫。對付一般人能行,但對付那小子,顯然級別不夠。倒是卓少爺,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是這次來,沒有帶一些精兵強將。不然的話,哪還有那小子囂張的份兒?”

一席話,說的滴水不漏。

既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又把話給推了出去,兩邊不得罪。

卓鬆冷哼一聲:“的確是我大意了,此次來江臨,就該全副武裝!不過兩次吃了那小子的虧,本少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等著吧,看我回家之後,定要他好看!”

話說的倒是挺滿當,隻不過到時候黃家對他的態度如何,就得另說了。

“師父,我們怎麽辦?”路易哭喪著臉,一臉的挫敗。

在他眼中,師父是屹立不倒的英雄,是整個賭壇最傳奇的神話。路易覺得,除了祖師爺,就是自己的師父最厲害,最耀眼。

曾幾何時,他曾手捏銀質勳章,對著無數人驕傲的說起,自己是榮真的徒弟。

且,是最得意的門生。

終有一天,他也將得到金質勳章,出現在賭協的百強名單之上。

然而,這一天還沒等到。

自己引以為傲的師父,就被一個二十多歲的黃毛小子,挫敗的體無完膚。

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招數,就已經慘敗。

這無異於,自己的天塌了,信仰同時天崩地裂。

噗——

榮真隱忍了好久,終於在聶石年徹底消失之後,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師父!你怎麽了師父?”路易頓時手足無措。

榮真後退兩步,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此男兒,乃當世豪傑啊,今日我還能完好的站在這裏,是他仁義。”

“常聽說賭協厲害,收的人都是經過層層晉級,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今日一見,也不過爾爾。”卓鬆在一旁冷嘲熱諷,“技不如人也就罷了,還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嗬,我奉勸你啊,還是趁早另投他門。”

路易咬了咬牙,沒有做聲。

黃家的勢力太大,日後他們還有意與黃家攀上關係,表少爺這裏,自然不能得罪。

當即,在與兩人告別之後,路易便攙扶著榮真,快速離開了娛樂城。

商務車緩緩行駛在道路上。

“聶將,我若沒猜錯,鐵塔背後所謂的白鴿老大,應該是那個賭協?”路誠一邊開車,一邊詢問。

聶石年的雙眼,注視著車外三三兩兩的人群。

馬上快到晚高峰了,街上的行人逐漸增多,他們踏著嚇了一跳的厚厚白雪,在雪中或嬉笑著,或打鬧著,或依偎著,或擁簇著,好不熱鬧。

如果祖國的大好河山,真如表麵上這般平靜,該有多好。

可惜,總有一些不法分子,企圖將這和諧打破,以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討厭,甚是討厭!

“那個賭協,你最近派人盯著點,最好能查出誰是所謂的使者。”聶石年沉默半天之後,開口說道。

“明白。”

今日,是入冬以來下的最大的一場雪,整個世界銀裝素裹,煞是美麗。

車子不敢開快,反倒能讓聶石年坐在車上,細細欣賞窗外的風景。

“問你個問題。”沉默良久,聶石年開口,“如果讓你送異性一個禮物,你會送什麽?”

“那得看這個異性,跟我是什麽關係。”路誠從後視鏡中看聶石年的表情。

聶石年嘴角一勾,眼中漾出的,是寵溺的笑容。

路誠頓時明了。

“如果是嫂子的話,我想你送什麽,她都會喜歡。”

“你怎麽知道?”聶石年一怔,脫口問出。

“哈哈,你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能讓你幸福成這個樣子的人,非嫂子莫屬。”路誠笑得心照不宣。

“嘿,你這小子,最近跟我倒是不那麽生分了啊?”聶石年故作生氣。

“是將軍你自己說的,要我把我當大哥,不要過分拘謹的。”路誠笑道。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沒有炮火連天,沒有上下級的生死命令,兩人的兄弟情,反倒比戰時升溫還要迅速。

“你這家夥,腦袋總算開竅了。”聶石年哈哈大笑,“但我說正經的呢,我不要模棱兩可的答案。”

路誠唔了一聲,在腦海中快速搜索答案。

“算了,你我都是鋼鐵直男,問你也是白問。”聶石年擺了擺手,旋即,一眼看見了街角的一間鮮花店。

“前麵停下,路旁靠邊等我。”聶石年眨了眨眼,“今日,我給你上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