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怎麽,不想認?
紅桃5,草花5!
霎時間,卓鬆歡笑的表情,猶如被幹冰瞬間冰凍,僵硬在了臉上。
這小子的牌麵,竟然跟自己的一模一樣?!
“好啊!出老千出到本少爺頭上了!竟然弄成跟本少爺的牌一模一樣,這回你算是撞槍口上了,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卓鬆可算是逮到了聶石年的小辮子,立刻變得頤指氣使,目中無人起來。
“一模一樣?你怕是得了妄想症吧。”聶石年冷哼一聲,言語間都是不屑。
“什麽意思?我到手的牌,難道還能有假?”
卓鬆最見不得聶石年這種,見了棺材也不落淚的人。他有什麽可狂的,明擺著的事情,難道還能有變化?
當即,卓鬆撐著鼻孔,一把將自己的牌翻了過來:“看見沒有?這才叫實力!”
嘩!
不光身側的路易和鐵塔麵如金紙,就連外圍的看客,也是一片嘩然。
紅桃7,紅桃6!
卓鬆按的死死的牌,竟然眨眼之間,和聶石年的牌互換了!
卓鬆本昂著腦袋,準備繼續羞辱聶石年兩句,但現場人的反應,立刻讓他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不由垂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這,這怎麽可能?我的牌明明是兩個5,怎麽變成6和7了?”
出糗出大了,鐵塔幹咳一聲,小聲詢問:“卓少爺,您是不是看錯了?”
“放屁!你以為本少爺是瞎子嗎?這種事情都能看錯?”卓鬆氣急敗壞,聲音高亢。
鐵塔的臉麵掛不住,自己怎麽說也是這娛樂城的老板,出來進去都有小弟迎來送往。但卓鬆這小子,不分場合地點,上來就對他辱罵,這讓鐵塔很是憋屈。
“小子,我剛剛的牌明明是兩個5,怎麽眨眼之間就變了,是不是你搞的鬼?”卓鬆都要氣瘋了,這種低級錯誤,他怎麽可能會看錯?
聶石年滿臉笑意:“你手上的牌,請問我是怎麽搞的鬼?再說,每個人手裏是什麽牌,隻有他自己知道,你隨便說兩張牌麵,就等於在你自己手上嗎?”
“你!”卓鬆雙眼瞪得滾圓,“我不管,反正剛剛這兩張牌就是在我手裏,但現在位置變了,你就是出老千!”
毫無道理可講。
聶石年輕笑道:“你堂堂東陵娛樂城,就是這麽做生意的?”
一席話,弄的鐵塔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下意識的望向路易,但對方卻眉頭緊鎖,盯著一個方向像入了定。
其實路易從剛剛開始鬧起來,就開始回放眼鏡裏的監控。但很奇怪,整個過程,聶石年還是紋絲未動,隻有卓鬆興奮的說自己贏了時,影像出現了短暫的波紋。
但是這種波紋,應該隻是信號的短暫接受不良,不應作為出老千的判斷。
更何況,就算把它當成異常來看待,整個過程連一秒都沒到,對方就算出老千,也完全不夠時間。
到底是怎麽回事?
路易也一籌莫展,卓鬆那邊就咬死了聶石年有問題,這讓鐵塔一時間不知如何接話。
“怎麽?不想認嗎?”聶石年努了努下巴,對著鐵塔施壓。
鐵塔的額頭滲出了一層冷汗,人是又急又上火。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呢,什麽證據都沒有,卻昧著良心胡攪蠻纏的話,那他這娛樂城的生意,以後也不好做了。
但若認了,就等於間接承認,卓鬆就是睜眼說瞎話,冤枉人的。
卓鬆的身份,人盡皆知,要是讓他栽了這麽大跟頭,那日後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
媽的,到底怎麽辦?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之際,陷入瓶頸的路易,偷偷聯絡上了自己的師父。
當對方聽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將自己的得意門生打的落花流水,但這得意門生,卻連對方的招數都沒看清時,不由勃然大怒。
“廢物!我教了你這麽多年,都白交了!等著我!”師父的訊息中,透漏著滔天的怒氣。
但好在,同樣身處江臨的他,打算親自過來會一會這小子。
看是自己這廢物徒弟瞎說的,還是真有這麽一號人物,手快到做手腳都令人看不清的地步。
“勝負已定。路誠,清場!”聶石年扣了扣紐扣,一副打算收尾的表情。
路誠接到命令,大手一揮,對著人群進行驅趕,僅眨眼功夫,整個娛樂城,靜如死寂。
“我輸,你們斷我手腳。現在你們輸,我隻需要知道一些問題的答案。”聶石年從賭桌上站起來,居高臨下,“這家娛樂城的背後,是誰在掌控?”
“當然是老子!”鐵塔下意識的嚷道。
但下一刻,聶石年剛猛有力的大手,隨意搭在了他的肩頭。
哢嚓!
一聲骨頭響動的聲音,鐵塔頓時覺得,如同被千斤鋼板砸中一般劇痛。
他悶哼一聲,死命咬著牙,沒有叫出聲來。
“想好再回答。”聶石年語氣幽幽,提醒道。
鐵塔疼的吭不了聲,他的額頭上滿是冷汗。肩胛骨肯定是斷了,但他從沒想過,被人隨意這麽一搭,連力都沒用,就造成骨折這麽嚴重。
但他出來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身上的傷大大小小,好了舊的又添新的,區區一個骨折,不能讓他鬆口。
“還用想嗎?用腳指頭都能看出來,這個娛樂城,是老子說了算!”鐵塔啐了一口濃痰,張狂道。
“恩,挺厲害。”聶石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告訴你,我鐵塔混到現在這個程度,可不是僅僅擁有你看到的這麽幾個人!識相的,趁早滾蛋,不然當心引火自焚!”鐵塔又嚷道。
“哦,是麽?”聶石年笑著搖了搖頭,隨手拈起一張紙牌,擲了出去。
紙牌在空中兜旋了半個圈,劃出一道好看的弧線,繼而,飛到了二樓的扶手附近。
眾人看來,聶石年不過是炫技。
學電視劇裏賭神賭聖的招數,把牌飛的很好看,能唬一氣。
然而,他們不屑的神色,終於被二樓傳來的一聲悶響,定格在了臉上。
二樓的半個扶手,在眾人幾臉震驚的注視之下,轟然崩塌,化作一片粉末,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