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我的籌碼,並非一顆

既然淩鴻建不老實,那也就沒什麽好廢話的了。

當即,聶石年站起身,打算離開。

“哎?你這就走了?”淩鴻建急了,“我說的都是實話!”

“實話?”聶石年頭都不回,“這話說出去,你覺得你自己相信麽?”

“不是,我沒撒謊!”淩鴻建雙眼瞪得滾圓,“我發誓,要是撒謊,我不得好死!”

聶石年訕笑:“你以為現在,你就能得好死了?”

“你!”淩鴻建氣的咬牙,但也沒辦法,“聶石年,我淩鴻建雖然平時不靠譜,但真到事兒上,我是不說假話的!我特麽也不知道他這麽做是為了啥,但人看到好處,總歸是要往前衝一衝的,哪兒有心思管那麽多?”

情真意切,字字在理。

聶石年覺得,此刻淩鴻建說的話,確實是實話。

當即,他折返回來,重新坐在了淩鴻建的對麵。

“你們的交換條件是什麽?”聶石年問道。

“沒有。那人不圖名不圖利,我都不知道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淩鴻建哭喪著臉回答。

“那些人,是不是外國人?”聶石年又問。

“外國人?”淩鴻建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不是,就是燕國人。”

“你確定?”聶石年皺了皺眉頭。

這與預想的不一樣。

從手法來看,分明是外國雇傭兵的手筆,怎麽會是本國人?

“我確定啊,那人一點外國人的特征都沒有。而且眼睛的顏色,就是本國人的樣子。”淩鴻建篤定回答。

聶石年垂眸思索。

看樣子,那些雇傭兵,已經在江臨安營紮寨,甚至已經找到了本國的槍手,幫助他們做事。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們為什麽要選中淩家,還要從淩家最廢物的長子長孫,淩鴻建入手呢?

這一思索,就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

淩鴻建有些著急了:“聶石年,你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趕緊問啊。要是沒有,你就趕緊想辦法讓我出去,我一分鍾都在這裏待不下去了!”

他害怕,害怕剛剛那個黑衣人失手,接下來會來更厲害的人物,將他直接滅掉。

淩鴻建至今都忘不了那個麵具人的話。

“任務還沒完成,就想走?沒那麽容易!”

聶石年冷眸看了看他:“犯了這麽大的罪,你還想出去?”

“不是,你什麽意思?”淩鴻建目瞪口呆,“姓聶的,特麽可沒你這麽辦事兒的!你問的事情我都說了,現在你不承認了是吧?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在這裏是嗎?”

聶石年冷淡一笑,起身,在淩鴻建鬼哭狼嚎的叫喊聲中,信步離去。

朝超和隊員就貓在一邊,時不時往審訊室裏偷看一眼。

兩人的對話他們是不敢聽的,偷瞄一眼,就已經是莫大的勇氣了。

當看到淩鴻建聲淚俱下的,恨不得求聶石年將他撈出的一刹那,兩人瞳孔放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聶將,果然是辦法刁鑽,令人不服不行啊!

“朝隊長,辛苦了。我說了,你們可以回去了。”聶石年在路過兩人藏身地時,放緩了腳步。

朝超嚇了一個激靈,趕緊站出來:“對,對不起聶將!我們不是有意偷看的!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讓我們忍不住就想大開眼界!”

“沒那麽誇張,我隻是打蛇打七寸而已。”聶石年擺了擺手,“接下來,正常看守就好,無需再高密度的監控了。”

話畢,隻留給兩人一道巍峨背影,便淡定離去。

“聶將真是神了啊!你秤砣的嘴,八竿子都撬不開,他就一兩句話,就讓他張嘴了?”隊員覺得非常神奇,“再說了,聶將是怎麽知道會有人來偷襲的?”

嗡嗡嗡,如同蚊蠅一般。

朝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都跟你說了,聶將說的話,從未出錯。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破有深意,沒有一點浪費。你多學著點吧。”

“是,隊長!”年輕的隊員,此時此刻,五體投地。

同一時刻,某個黑暗的倉庫。

“先生,行刺失敗了。”黑衣人捂著肩膀上的傷口,垂頭喪氣的前來複命。

“說過程。”

黑暗之中,一人雙手負後,背對於他。

“審訊室進去的很容易,但不知為何,那些個臭執法隊的,竟然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就好像……”

“就好像什麽?”

“就好像,早就有所防備一樣。”黑衣人說完此話,不由懊惱的歎了口氣。

“不是好像,是本來就是!”那人豁然轉頭,臉頰上戴著一張,象征著邪惡的黑色麵具。

“屬下辦事不利,請您責罰!”黑衣人立刻覺察到氣息不對,倉皇下跪。

“責罰?哼!你知不知道,這次行動失敗,不但打草驚蛇,還有可能將我的身份暴露?”麵具人怒不可揭。

“我,我……”

“去跟閻王解釋吧!”

砰!

噴湧的火蛇,將周圍的黑暗的環境照亮。

隻一瞬,黑衣人便轟然倒地,當場死亡。

“別以為攔下這一次,就能保住整個淩家!”麵具人語氣凶狠,“我手中的籌碼,可並非淩鴻建一顆!”

聶石年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了。

盡管他動作很輕柔,杜絕一切可能發出的聲響。

但,淩天雪還是像隻敏感的小貓一樣,從房間溜了出來。

“怎麽這麽晚啊?”淩天雪穿著一件真絲淺粉睡衣,整個人看上去軟萌萌的。

“去辦了點事,有些棘手。”聶石年脫掉外套,“今天看你爺爺看的怎麽樣?”

“恩,還好。爺爺比前些日子精神了一些,人也清醒了不少。”淩天雪回答。

“那得得益於你照顧的好。”聶石年笑了笑,“沒成想淩文廣犀利一生,到頭來能指的上的,還得是他最不待見的孫女兒。”

淩天雪歪了歪腦袋:“也不是啊,二嬸今天跟我一起去的,我們兩個照顧了爺爺大半天呢。”

“秦舒?”聶石年頓了頓,眸光流轉,“這倒是不符合她的做派。”

淩天雪搖了搖頭:“二嬸今天表現的還不錯,可能是想求爺爺出手,把淩鴻建從裏麵撈出來吧?”

“求?”聶石年嗤笑一聲,“恐怕那女人,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