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形勢嚴峻

聶石年接過茶水,慢條斯理的抿了一絲,抬眼問道:“林將軍在江臨呆了多久?”

“不長,三天而已。”林淵摸了摸肚皮,“不過,我這次來是打持久戰來的,你可別想著我能立刻走啊。”

聶石年笑道:“我想請問你,這三天之中,有沒有感覺我大江臨地廣人稀,人才濟濟?”

林淵一怔:“額,石年,你這話從哪裏說起啊?”

聶石年將手機上的視頻調出來,展示給林淵看。

“這,這是某國的特種兵幹的?”林淵見狀,很是吃驚,“你這視頻是從哪裏弄來的?”

“此人就在江臨,不久之前,先於路誠之手,救出了一個人。”聶石年語氣陰鬱,“路誠的身手,你我都應該知道。”

林淵雙眼一眯。

路誠的身手他自然了解,不然也不可能給聶石年這種,披荊斬棘的風雲人物當上副官。

這些年以來,路誠盯上的獵物,鮮少失手,更別說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救出一個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你的意思是,某國的特種兵,已經潛伏到了江臨?”林淵問道。

聶石年點了點頭:“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燕國現在的局勢到底到什麽地步了,我想要一個確切的答複。而不是每天看看新聞,聽聽國際快訊的播報那麽簡單。”

林淵看了聶石年一眼,他從對方的眼神中,能看到這個年輕人,早就塵封起來的那股悸動,即將呼之欲出。

這是對燕國,對使命的責任,斷不是一兩句話,下多少決心,就能說忘掉,就忘得掉的。

林淵朝宋有和路誠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刻識趣的退出會客廳,獨留林淵和聶石年兩人獨處。

“石年,不瞞你說,形勢非常嚴峻。”林淵歎了口氣,一臉悲慟,緩了老半天才說,“你知道麽,徐才良死了。”

“什麽?”聶石年捏著杯子的手,陡然一動。

心中波動,可想而知。

想當年,徐才良是聶石年最得力的部下之一。他為人生猛,重情重義,是除了聶石年之外,北野戰區最有前途及能力的人。

雖然年紀長聶石年十幾歲,但兩人關係莫逆,是忘年之交。

而就在不久前,路誠逼自己逼的緊,聶石年還信誓旦旦的讓他回到老徐跟前表現,說不定能成為他的副官,光耀門楣。

但是現在,林淵的一席話,如同一盆涼水澆下,讓聶石年一時半會兒,竟然有些恍惚。

怎麽,怎麽可能呢?

老徐那麽厲害的一個人,征戰四方,兵臨城下,幾乎沒有輸過。

怎麽說死,就死了呢?

“到底是怎麽回事,老徐怎麽死的?”聶石年努力讓自己略顯抖動的手,平複下來。

“哎,帶了一個小隊,去邊境執行任務,結果……”林淵懊惱的搖了搖頭,“全員都沒有回來。”

“你們明知邊境如此危險,竟然讓老徐隻帶了一個小隊過去?”聶石年眉頭一皺,疑竇叢生。

“我們並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麽樣。更何況邊塞要道屬燕鄭兩國交界,你應該知道,並不適合帶領大批人馬過去。”

林淵理解聶石年此時的心情,就在他得知徐才良去世之際,情緒甚至比聶石年還要激動。

聶石年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沉了口氣,抱歉道:“我失禮了。”

林淵並不在意。

他熟知聶石年的本性,這小子就是這麽個內剛外也剛的性格,之於處世之道,則能省則省,懶得動腦筋去阿諛奉承。了解他的人,自然見怪不怪。

“老徐的後事,上峰已經用了最高的禮數,秘密進行了。這點,你可以放心。”林淵補充道,“也正是因為徐才良的離世,才讓上峰,下定了最大的決心,想請你回來主持大局。”

“石年,現在恐怕也隻有你,能夠統兵西下,鎮守邊關!”林淵雙眼目光灼灼,“你自己也看到了,就連江臨這所普通的三流沿海城市,都潛入了他國特種兵。或者近一步講,他們敢公然在我燕國國土殺人,可見局勢已經非常嚴峻了!”

“再繼續耽擱下去,後果不用我說,你應該想得到。”林淵趁熱打鐵,將話說得明明白白。

聶石年心中惆悵。頓了半晌,起身站起:“你容我考慮幾日,再給你答案。”

林淵認真的點了點頭:“可以。但之後你給的答案,我希望是我想要的。”

回去之後,聶石年用了將近半個晚上,細細研究了路誠總結來的資料。

後麵的半個晚上,他獨倚窗台,點燃一支煙,思緒萬千。

這之中,大部分的畫麵,都是淩天雪。

從他們結婚的第一天開始,再到這三年的點點滴滴,每一幅畫麵,都在他腦中盤旋,揮之不去。

她已然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是一個深刻的烙印,嵌在了他的心頭。

她的喜怒哀樂,她的幽怨哀愁,無時無刻不在牽動著聶石年的內心,跌宕起伏。

黎明之後,聶石年掐掉煙頭,給馮森打了個電話。

“有時間麽?我想跟你談點事情。”聶石年問道。

“有。時間地點發我,我隨後就到。”

“不用,我去找你。”

商務車開進馮森家巷口,聶石年老遠,便看見馮森馱著背,背對著他不知道在幹什麽。

聽到腳步聲,馮森下意識的回頭,叫了聲:“大哥。”

聶石年垂眸看了看半院子的血,有些蹙眉。

馮森幹咳一聲,將一個小板凳放到聶石年的腳邊:“大哥,你先坐一下。這些魚得馬上收拾,不然趕不上中午開張。”

聶石年環顧了一眼四周,這裏和之前見過的別無二樣,隻不過,少了喳喳呼呼的蘇玲月。

“最近怎麽樣?”聶石年自顧自的倒上一杯水,問道。

“還行,用你給我的錢,開了一個小飯館。生意不好不壞,賺不了大錢,但也餓不死。”馮森苦笑一聲,“這年頭,生意不好幹啊。”

聶石年望著一塌糊塗的院子,勸道:“你該找個女人的,幫你收拾打理一下,總好過現在這樣。”

聞言,馮森的雙手一抖,溜滑的活魚差點沒從指縫溜走。

“我這個樣子,誰會跟我?也就,蘇玲月那樣的女人。”馮森的喉嚨,如破鑼般沙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