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你跟蹤我？
“這，聶總，您之前不是說……”
“簽字用的筆，就不要用普通的了，保持三天就好。”聶石年叮囑道。
掛斷電話，曾珂有些懵逼：“徐老，聶總是什麽意思？”
徐嗣庭摸著下巴思忖片刻，眼角漾出笑意：“這家夥，應該是在放長線，釣大魚。三天時間，他應該是要用法子將幕後主腦給找出來。這次那姓淩的，肯定不能全身而退了。”
翌日，曾珂綜合了淩鴻建和聶石年雙方的交代，以住建局人員的身份，將淩天雪約了出來。
見麵之後，淩天雪頗感意外。
這不是上次將自己抓入警局，非要說他們鳩占鵲巢的那家夥嗎？
“淩小姐，對於上次的事情，我感到十分抱歉。後來經過查實，聶先生確實擁有那棟別墅的所有權，所以是我們搞錯了。”曾珂笑著道歉，“我希望，你能原諒我的疏忽。”
淩天雪是個知書達理的人，既然對方都這麽說了，她也沒有要繼續刁難的意思。
“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就讓它徹底過去吧。”
“淩小姐果然快人快語！”曾珂麵露喜色，“在來之前，我本來還有些忐忑，但是重新見到淩小姐本人，我就知道這種忐忑是多餘的。”
官場上的漂亮話，曾珂說得駕輕就熟，如魚得水。
淩天雪笑了笑，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我今天約你來，實際上是為了補一些市民中心項目的手續。”曾珂將早就準備好的一遝資料遞過去，“淩小姐，請過目。”
市民中心這個項目，淩天雪自接手以來，全程跟進。
前期該走的手續都走了，連正式批文都下發了，怎麽還會有其他遺留的手續？
這個曾珂，不會是有什麽貓膩吧？
想到這兒，淩天雪的目光，更加謹慎，認真的查閱起手中的資料來。
同一時刻，一個頭戴鴨舌帽，全身上下不露一絲真容的男人，正躲在他們相約的咖啡廳附近，拿著一架單反相機，迅速捕捉著裏麵的鏡頭。
“淩小姐，這些手續是要往省裏送的，屬於後加進來的。”眼看淩天雪心生懷疑，曾珂趕緊解釋道。
但他越是解釋，淩天雪越是懷疑，看的也更加仔細。
曾珂有些著急，他已經早就準備好了一張現成的白紙，和一支經過特殊處理，痕跡會在三天內消失的簽字筆。
本以為，引誘一個女人上當，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但淩天雪似乎，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她認真工作起來的樣子，是那麽心無旁騖，專心致誌。
以至於，曾珂有些不確定，能不能騙得過她。
翻看了全部資料，淩天雪翻找包包，準備拿筆。
“淩小姐，請。”曾珂將早就準備好的筆遞了過去。
“謝謝。”淩天雪看了他一眼，並未懷疑。
很快，雋秀流暢的字體躍然紙上。
淩天雪簽字飛快，毫無停頓，這讓手中尚抓白紙的曾珂，有些為難。
“今天天氣嚴寒，淩小姐，我去為你買杯熱飲吧。你喝什麽？”曾珂沒話找話。
“不用了，我不渴。”即使答話，淩天雪的手也未停。
“別啊，請人在咖啡廳見麵，卻連飲料都不請。說出去，該有人嘲笑我曾珂小氣了。”曾珂笑了笑，招手叫道，“服務員，來杯熱奶茶。”
服務員的嘴角，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繼而，朝曾珂點了點頭。
很快，奶茶弄好，端了上來。
但是偏偏，服務員一個沒站穩，趔趄兩步，嘩啦一下，將大半杯的奶茶全都灑在了淩天雪的身上。
“哎呀，不好意思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服務員驚恐的拿著紙巾，幫淩天雪擦拭。
“沒關係。”雖然狼狽，但淩天雪不失優雅，“不好意思曾先生，我去趟洗手間。”
曾珂自然理解，眼神中那竊喜、同情以及踏實的情愫，交錯橫生。
淩天雪起身失陪，而曾珂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張白紙，摻雜進了那摞待簽的文件之中。
同一時刻，角落裏那名全副武裝的男人，用相機，及時抓拍下了這一幕。並將即時畫麵，傳遞給了遠在淩式大廈中的淩鴻建。
不錯，這男人，正是淩鴻建派去監視曾珂的。
沒辦法，曾珂這人狡猾又貪婪，張口就跟自己要四成，不得不防。
好在，這家夥還算聽話。隻要他按照既定計劃，讓淩天雪簽了字，那麽這個屎盆子，就鐵定扣實了！
淩天雪從洗手間出來之後，放鬆了大部分警惕，並未發現資料裏麵混入了白紙，就匆匆將字都簽完了。
簡單寒暄了一陣，雙方各自告別。而曾珂，撥通了淩鴻建的電話。
“事情辦成了。”曾珂道。
“我知道，辦得不錯。”剛剛看完實時照片的淩鴻建，倚在老板椅中，舒舒服服的邊喝紅酒，便讚揚道，“曾哥的辦事效率，小弟果然望其項背。”
曾珂一怔，隨即不悅道：“你怎麽知道的？你跟蹤我？”
“也不叫跟蹤，隻是咱們雙方都是第一次合作，謹慎一點，沒差。”淩鴻建得意洋洋，“不過現在，確定都是自己人，那咱們以後的交流，就更加開誠布公了，對吧，曾哥？”
曾珂冷哼一聲，不予置評。
“我現在就派人去取單子，咱們的發財大計，算是拉開帷幕了。”淩鴻建朗聲笑道。
商務車內。
“查到給淩鴻建秘密供貨的，是一個叫李炳的商人。”路誠將搜集好的資料傳到手機上，展示給聶石年看，“這個人，就是李炳。”
“此人名下有至少二十家公司，不過大部分都是皮包公司，用來規避風險的。”路誠一一展示著，“他的關係網，更是錯綜複雜，在江臨的黑白灰地界都有涉獵，是個名副其實的混子。”
“給淩鴻建供貨的這批鋼材，克重不達標，基礎性差，嚴格來講，屬於不達標產品，應該銷毀的。”
“不過這家夥就是有路數，不但留了下來，還準備堂而皇之的，公然入市。”
聶石年嘴角漾起一抹不屑，食指輕點：“去見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