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作得太大,罪有應得

“檸檬水來了,快喝一口。”熱氣騰騰的檸檬水端上來,暖入心頭。

“謝謝媽。”一無所知的淩天雪,隻當孫芝關切不已,並未多想。

“跟我還客氣什麽。”孫芝笑得滿臉堆褶,“天色也不早了,今晚就在這裏吃了飯再走吧。那個廢物啊……”

話說到一半,孫芝突然一個激靈,發現自己廢物廢物的叫習慣了,也使喚習慣了,一時心急,竟然說禿嚕嘴了。

“咳咳,我去做飯。”孫芝及時閉嘴,話鋒一轉。

“你去做飯?”淩天雪目瞪口呆,“平時不都是……”

“你們這好幾天都沒來了,來了哪能讓你們伺候我?”孫芝滿臉堆笑,“你現在也長大了,以後來的肯定也不勤了。我啊,得好好珍惜你來的每一次!等著,媽給你做你喜歡吃的菜去!”

話畢,孫芝二話不說,就鑽進了廚房。

淩天雪神情古怪:“你們兩個剛才說什麽了?這可是我媽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啊!”

聶石年笑了笑:“她不是也說了,是要珍惜你來的每一次,就由她去吧。”

“可是,我總覺得怪怪的。”淩天雪吐了吐舌頭,不明所以。

“你是被她說道慣了,突然對你好一點,就不習慣了吧。”聶石年笑。

“哪有,你就會說我。”淩天雪撒嬌道。

很快,飯菜被做好了。孫芝像個使喚丫頭一樣,一一將菜肴端了上來。

恰逢此時,外出返家的淩久良,踩在了飯點兒上。

“你這一天都看不見個人影,該吃飯了知道回來了啊!”孫芝冷眼瞥了淩久良一眼,不悅的說道。

淩久良的目光,則被早就落座的淩天雪和聶石年吸引。

場麵一度有些尷尬。畢竟昨天,他為了勸淩天雪離婚,拐彎抹角了好長時間,最後依然無果,還被咖啡廳的人一通恥笑。

“爸,你回來的正好,今天是媽掌勺,做了這麽一大桌子的菜。”淩天雪倒是毫無芥蒂了,“話說,咱倆已經有好多年沒吃過她的菜了吧?”

淩久良萬分震驚:“這都是你做的?這可真是頭一遭,你讓我和閨女,都受寵若驚啊!”

孫芝的氣不打一處來,剛剛聶石年那麽欺負自己,但凡淩久良能早回來一會兒,就不至於落的現在這個地步。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就算有淩久良在,時局也不會出現任何變化。

“就你會拽詞兒,這麽一桌子菜都堵不上你的嘴!”孫芝沒好氣的拉出椅子,也落座了下來。

淩久良嘿嘿一樂,拿過碗筷夾了一口菜,連連稱讚:“不錯,真不錯!”

“那是當然,想當年我也是吃過見過的。”孫芝撇了撇嘴,“算了,好女子不提當年勇,趕緊吃吧你們。”

氣氛陡然呈現出一股詭異的和諧。雖然隻是表麵上的,但足以說明,隻要孫芝不帶頭鬧事,這個家還是能維係下去的。

“小雪,來,爸敬你一杯。”飯吃到一半,淩久良開了瓶酒,給淩天雪也倒上了。

淩天雪有些發懵:“爸,你敬我酒做什麽?”

“慶幸我女兒有眼光,深謀遠慮,比我和你媽都強。”淩久良笑了笑,“還好昨天你那麽義無反顧的反抗,不然要是真聽我的,跟那短命鬼劉深好,往後的日子更是水深火熱了!”

“短命鬼?”淩天雪忍不住笑道,“爸,你也太狠了吧。我看他惡心,最多也就惡心了,你倒好,直接咒他短命。”

淩久良一怔:“你不知道?”

一旁的孫芝幹咳了一聲,在桌下默默踩了淩久良一腳。

遲鈍的淩久良沒get到她的點,更加懵逼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寂,隻剩下聶石年旁若無人的,撥動碗筷的聲音。

“沒什麽好隱瞞的。”聶石年塞了幾口飯,便停下動作,“劉深於昨晚,已經死了。”

“什麽?”淩天雪震驚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這,這怎麽可能的?自己昨天晚上不是還和他在吃飯嗎?

“有些人,作得太大,就會罪有應得,誰都不例外。”聶石年用紙巾擦了擦嘴,“嶽母,你的手藝不錯,謝謝款待。”

孫芝一個激靈,剛剛他這句話,看著像在闡述事實,實則,是在敲打自己。

“不,不客氣。”孫芝擠出一絲笑意,“好吃你再多吃點啊。”

“不用了,七分飽足以。我去洗碗。”聶石年擼了擼袖子,習慣性的站起身來。

“不用!碗我來洗,你們歇息一會兒,就趕緊回去吧。”孫芝連忙起身,攔在了聶石年的麵前。

場麵一度十分怪異。

一個始終對女婿頤指氣使的丈母娘,一個在丈母娘麵前永遠忍氣吞聲的女婿。

兩者竟然在今天,來了個一百八十度互調。

任憑誰,都不能明白其中要義。

淩久良父女倆麵麵相覷,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卻令兩人十分感動。

“其實這樣子也挺好的,人人家裏不都過得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麽?”淩久良感慨道。

聶石年笑了笑,沒再吭聲。歇息片刻,他便帶著淩天雪歸程。

這裏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多呆無益。

同一時刻。

淩鴻建正耷拉著腦袋,接受著淩文廣的問詢。

說是問詢,實則從始至終,淩文廣都冷著臉,沒發一言。

這讓站在一旁的淩鴻建,如芒在身。

“爺爺,您……”

啪!

他不說還好,一說話,淩文廣便將那荒唐的一紙合同,甩在了桌子上。

“沒想到啊沒想到,淩鴻建,你作為我最得意的長子長孫,竟然在這種關鍵時候糊弄我!”淩文廣氣得胸腔起伏,“這件事,你怎麽解釋?”

淩鴻建的臉漲得通紅:“爺爺,您誤會我了,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啊……”

“不知道?哼!”淩文廣咬著牙,“一個企業的衰敗,不可能沒有任何征兆。你作為這件事情的牽頭人,在簽下合約之前,不去他們的公司實際調研下嗎?”

“現在好了,我把僅剩的一點資金,全都投到別的項目上去了。你讓接下來市民中心項目的投入,我從哪裏變出來?”淩文廣嚴厲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