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畏罪自殺

劉大洪沒有瞎說。

之前劉深向他要降價合同,的確沒有明說。以至於到現在,劉大洪依然覺得劉深的本意,是為了將來能順利接管家族企業,才擴寬的市場。

聶石年沒有吭聲,路誠深諳其意。他上前一步:“你知道淩天雪淩小姐麽?”

“淩小姐?”劉大洪滿臉不懂,“不知道啊,怎麽了?”

路誠皺了皺眉,回望聶石年,發現對方並沒有阻攔的意思,便直接開門見山。

“劉深之前企圖對淩小姐圖謀不軌,而淩小姐的身份,是聶將軍的妻子!”

轟!

一瞬間,劉大洪的腦子裏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聶將軍的,妻子?

靠!自己家這混蛋小子,一直以來就是個紈絝子弟。跟很多女人亂搞,自己光替他擦屁股,就擦了無數次。

這其中,有有權有勢的已婚女人,也有權可通天的紈絝二代。但無論多厲害的角色,劉大洪都憑借著自己不俗的影響力,為劉深擺平了。

因為這,劉大洪警醒過劉深很多次。不要玩火,當心引火上身。

但劉深不聽,依然我行我素。

這下好了,惹到了現役將軍的頭上,送出了自己的一條命不說,恐怕還要連累整個劉家,不得安寧。

“將軍啊,我真不知道犬子這麽糊塗。再說,他自己肯定也不知道這件事,不然的話,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敢做出這種事啊!”劉大洪滿臉無辜,匆匆解釋。

“你的意思是,如果換了別人,你們劉家,就會繼續縱容膝下子嗣,肆意妄為,對吧?”聶石年幽幽轉身,眸中星芒畢現。

一字一句,都充滿了滅頂的威嚴。

“不,不是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劉大洪想要繼續解釋。

“動手吧。”聶石年的耐心已經燃盡,緩緩起身,直接離開。

身後,一整支全武裝突襲隊,直接動手,送劉大洪上了路。

而這期間,任憑劉大洪怎麽叫喊,身側的一眾保鏢,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幫他……

翌日,劉家倒閉的事情,轟動了整個江臨市。

無數新聞版麵,都刊登著劉家突然倒閉的碩大新聞。

至於內容,則百花齊放。

有說劉家多年來經營劣質建材,遭遇官方調查,不得已才破產清算。

也有說劉家早就將資產轉移到了國外,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金蟬脫殼,來個明哲保身。

當然,也有質疑新聞的真假,打算繼續跟蹤報道的。

至於質疑的根源,無非是自打事情出了以後,劉家父子就神龍不見首也不見尾,一直處於失連的狀態。

而劉家其他可能的知情人,全都一致三緘其口,不敢多言。

一時間,所有經濟板塊,都被劉家這樁大新聞站滿。他們成了名副其實的熱點門麵。

就在事情逐漸發酵,各方吃瓜群眾等待後續之際。

下午,警方突然接到報案,在定江碼頭附近,發現了一名男屍。

經鑒定,死者正是處在風口浪尖的當事人之一,劉大洪。

之後,劉大洪的兒子,劉深的死訊也迅速傳了出來。

一時間,輿論的導向開始變化,更加傾向於劉家出售劣質建材,被官方調查,父子倆不堪重負,畏罪自殺。

當然,與大部分言論背道而馳的,還有另外一種聲音。

有些敏銳的新聞媒體,迅速將此事與不久前彭家的衰敗聯係到了一起,覺得二者之間相似點太多,如果再深入去挖,應該能挖到更加驚天的大秘密。

不過,他們的猜測,也隻能限製於猜測階段,路誠早就提前處理好了後續的一切。

彼時,淩久良家。

孫芝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從房間裏出來,卻發現聶石年猶如一座瘟神,不知何時,不聲不響的出現在了客廳中。

“你,你是怎麽進來的?”孫芝的臉色頓時慘白起來。

上午的新聞她也看了,就算再愚鈍的人,也能自然將此事與聶石年聯係到一起。

隻不過孫芝怎麽都想不通,劉家那麽厲害的家族,怎麽可能會敗在聶石年的手裏?

是巧合嗎?還是這家夥真的神鬼不怕,誰要得罪了他,就不顧後果,先送對方歸西?

如果真是這樣,那……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這個家的女婿,在這個家服侍了三年,是有鑰匙的?”聶石年眉眼不抬,語氣冰冷道。

孫芝咽了口吐沫,小聲道:“我沒忘。你是來找小雪的嗎?她早上醒了一會兒,現在又去睡了。”

昨天的藥勁太過剛猛,以至於緩了一整個晚上,淩天雪的頭還是昏昏沉沉的。以至於從未上班遲到過的她,頭一次曠工了。

對此,孫芝解釋的輕描淡寫:“好酒都是後勁兒大,你不勝酒力,還一直要喝,到最後我想勸都勸不住。”

完完全全,沒有提及任何下藥的事情。

不過,淩天雪並未懷疑。畢竟孫芝是自己的親媽,就算有時候被豬油蒙了心,真到關鍵時候,也不可能去害自己的。

畢竟,虎毒不食子。

“你好像,對昨天的事情忘了個一幹二淨?”聶石年笑著搖了搖頭,“有時候我挺佩服你的,做了虧心事,卻能臉不變色心不跳,一點悔過之心都沒有的,隻想將我勸走?”

“我,我沒有啊。”孫芝睜眼說瞎話,“你來也就是找小雪,總不能還跟我閑嘮家常吧?嗬嗬。”

孫芝笑得很難看,她的手心冰涼,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聶石年對淩天雪的在乎,她現在總算是知道了。

不過孫芝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一股無形的壓力,已經將她團團圍住。她現在特別想有個人出現,來終止這莫名壓抑的氣氛。

哪怕,是自己那沒出息的丈夫,淩久良也好。

“虧你還能笑得出來,我真是替小雪悲哀。”聶石年苦笑一聲,點燃了一支煙。

這要擱以往,孫芝肯定會暴跳如雷,將他的香煙奪走,並將他罵個狗血淋頭。

但現在,任何多餘的動作,都有可能激怒聶石年,她可不想以身犯險。

“我以為,人心都是肉長的。用人心換人心,就算你們看不起我,也不可能做出這種泯滅人性的事情。但現在看來,我太天真了。”聶石年搖了搖頭,失望的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