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能抱抱我嗎

“真,真的?”孫振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聶石年沒吭聲,孫家等了片刻之後,如臨大赦,趕緊匆忙離開別墅,再不敢在這裏鳩占鵲巢了。

孫芝今天本來想帶著娘家人過來充門麵,讓這個軟蛋女婿知道知道,她們老孫家也是有人的。

誰成想,孫振興這家夥一點作用都沒起,反倒最後自己灰溜溜的跑的比誰都快,典型的大難臨頭各自飛。

氣氛有些壓抑。

聶石年站起身來,對幾位專家微微頷首。

“辛苦各位,稍後,我的助手會將出診金打到各位的名下。”

談吐大方,身耀四方。

聶石年就算落於塵間,也掩飾不住他滿身的大將之風。

胡光峰帶頭,恭敬的站直了身體:“聶……”

他本意要說聶將軍,卻見聶石年不動聲色的使了個眼色,擺明身份一事,並不想讓家人知道。

“聶小友,你太客氣了。這裏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那我們就先行離開了。”

“慢走。”

告別了眾位專家,聶石年倚在門口,將目光投向了孫芝。

這個女人,雖然是淩天雪的生身父母,但無緣無故打人,就要敲打敲打了。

孫芝也感受到了聶石年的目光,這讓她如芒在身,非常難受。

“你別光坐在窗口,再著涼。”孫芝不痛不癢的說了淩天雪一句,兀自起身,“我也回去了,你爸還等著我呢。”

說完,轉身要走。

“嶽母,今天的事情,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聶石年倚在門口,顯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孫芝看了他一眼,嗆道:“我解釋什麽?是你舅舅到家裏來做客,問到小雪怎麽沒在家,我才說了你們搬家的事情。怎麽?你既然都敢搬了,還怕別人知道嗎?”

聶石年挑了挑眉,並未答話。

孫芝冷哼了一聲:“你現在的意思,是嫌我帶他們來這裏了?嗷,你吃我們家的,住我們家的,整整三年啊!現在換了新住處,連我登門的權利都沒有了是嗎?告訴你,隻要你一天不跟小雪離婚,我就還是你媽!”

聶石年垂眸笑了笑:“但是別人的嶽母,不會在自己女兒尚在婚內的時候,就如此著急忙慌的,找下一任新人吧?”

一句話,醍醐灌頂。

孫芝頓時領悟,原來聶石年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是今天她派去的劉深。

看來,劉深的出現,的確給這窩囊廢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頓時,孫芝的表情精彩起來。

“這還需要解釋麽?人家劉深,是大公司的太子爺,家裏是搞建材生意的,小雪要是跟了他,就算是強強聯姻,以後在我們淩家的地位,是要攀升到天上去的!”孫芝眉飛色舞,“而你再看看你,要什麽沒什麽,整天跟個悶葫蘆一樣,拿什麽跟人家去比?”

“還有,人家劉深長得一表人才,與小雪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你,配我們小雪,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一席話,將聶石年貶低的一文不值。

她甚至還為了捧劉深,選擇眼瞎,將他鼓吹成了一個翩翩貴公子。

要不是他們剛剛見過其廬山真麵目,怕是都會信了。

淩天雪不可思議的望著孫芝,她從沒像今天這樣,對自己的母親這麽失望過。

孫芝竟然為了能夠提升一點家族地位,不惜讓自己的女兒違背道德,尚在婚姻之內,就公然見麵相親,簡直是毫無底線!

“小雪,今天你見到劉深,印象怎麽樣?”孫芝轉頭,“我托了兩層關係,才與劉家說上話。那孩子吧我也見過,人老實本分,可能不怎麽會來事,但絕對心眼兒好……”

“哎呦!”

孫芝的話沒說完,就覺得肩膀上,傳來了一陣劇痛。

一隻大手,正緊緊的按在她的肩膀上,指節因為用力,而變得發白。

“我再說最後一遍。淩天雪,是我聶石年的女人。”聶石年語氣冰冷,語句從牙縫中擠出,“如果你再自作主張,做這些無聊事情的話,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強烈的疼痛,深入骨髓。

孫芝疼得叫不出來,也說不出話,她感覺這種感覺再持續一秒,自己就要死了。

而一旁的淩天雪,並沒有出言製止。

母親這一次,傷透了她的心。劉深那樣的社會渣滓,一臉的陰沉之相,孫芝也能昧著良心說他是個老實本分的人。

光衝這點,就不能原諒。

“放,放開我……”孫芝的五官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她感覺自己正被一柄鋼鉗夾著,怎麽都掙脫不掉。

“我希望,這種蠢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聶石年伏到孫芝耳邊,厲聲警告之後,放開了她。

血流倒灌,孫芝一個踉蹌,扶住扶手才將身子穩住。

一向強勢的她,吃了暴力的虧,此刻不敢跟聶石年再正麵對抗了。

“行,算你這混蛋狠!”孫芝氣呼呼的咬了咬牙,“你別得意的太早,別以為這個家,是你能用暴力就能震懾住的!你給我等著,看我怎麽治你!”

一通狠話撂下之後,孫芝氣急敗壞的摔門,奪門而出。

這一刻,淩天雪內心翻騰起無數的委屈,眼淚不受控製的滴落下來。

聶石年看得心疼,他上前一步,伸手想摸一摸淩天雪的腦袋。

但又礙於這動作有些曖昧,怕招致對方的反感。一隻手,就這麽突兀的停在半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能抱抱我嗎?”淩天雪啜泣著抬頭,滿臉委屈。

“啊?”聶石年有些發懵,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是下一刻,如小綿羊一樣的淩天雪,張開雙臂,鑽入了他的胸膛。

如鋼鐵一般堅硬渾厚的胸膛,帶著男性濃烈的荷爾蒙氣息,湧入淩天雪的鼻腔。

“我也不知道她最近怎麽了,作為母親,她讓我好失望。”淩天雪將頭埋入聶石年的懷中,甕聲甕氣的充滿委屈。

“或許,我是時候該改變一下了。”聶石年低頭,將下巴靠在淩天雪的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