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狂刀

“哼,你現在體會道這種痛苦了?那天晚上,我承受的痛苦,跟你一模一樣,你現在還有人照顧,而我,卻是被扔在隧道裏整整兩個小時,才被發現。”柳下揮不屑冷哼。

看著陳華鵬如此模樣,他心裏的怨氣也終於得到釋放。

“來,下揮,這杯酒,敬你報仇成功。”

唐庸手裏舉著杯子再次和柳下揮碰杯。

兩人甚至還拿過一旁嶄新的筷子,吃起了桌上的菜肴。

眼前的場景,根本不像是來報仇的,反而像是來下館子的。

包廂裏足足有二十幾個人,他們都靜靜看著二人吃飯,沒有人敢說出一句話來。

噠噠噠——

直到一陣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這幫人才終於敢開口。

“這應該是陳叔叔來了。”

“有陳叔叔在,我看這兩個家夥還怎麽囂張。”

“聽我爸說,陳叔叔的保鏢狂刀,是以一敵百的好手,有他在,這小子再厲害也得吃癟了。”

一群富家子弟,壓低著聲音議論紛紛。

陳華鵬臉上也浮現激動之色。

外邊的腳步聲很密集,肯定是父親帶了很多人過來。

吱——

包廂門被人推開。

一群人出現在唐庸視角內。

一名身著西裝,梳著油頭的中年人,當先走在一行十來人最前邊。

緊緊跟在他身側的,是一名剃著光頭,身著白色短T和蔚藍牛仔褲的壯漢。

壯漢身材平庸,既沒有高高隆起的肌肉,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氣質。

但唯獨,他的眼神很特別。

那是種冷冽的眼神,是種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裏的眼神。

而擁有這種眼神的人,通常都很自信。

他們的自信,大部分都來源於自身的強大。

那他是誰那?

是狂刀嗎?

或許吧。

他是不是狂刀不知道,但他前邊那人,絕對是陳國華。

隻因他一見到陳華鵬起,眼睛就久久不能從他身上移開。

他臉上的神情,也從剛到時的淡漠,逐漸轉換成憤怒。

他唯一的兒子,從小到大沒有受過一點苦頭的兒子,今天,竟然承受了這樣的痛苦。

那彎曲外翻,血跡流淌的雙腿,那發白的嘴唇,無不說明著,現在的陳華鵬,忍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你們,還不趕緊把少爺送到醫院去。”

陳國華怒吼出聲。

他身後的幾名壯漢聞言,臉上頓時浮現惶恐,當即跑到陳華鵬身前。

可是他們的手還沒有碰到陳華鵬,就已經被人阻止。

“慢著,我讓你們動他了嗎!”

聲音淡漠冷酷,蘊含著一道殺意,讓人不得不遵從他的話。

陳國華循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名男人,坐在桌子主座上,手裏拿著高腳杯,細細品酒。

剛才的話,也正是這個喝酒的男人說的。

“你是什麽人?”

陳國華眯起眼睛。

他或許已經猜到眼前之人是誰,但還是開口詢問。

“打斷你兒子雙腿的人,準備向你索要兩個億醫藥費的人。”

唐庸的語氣平平淡淡,但說的內容,卻驚濤駭浪。

盡管已經猜到是眼前男人廢了自己兒子雙腿。

陳國華還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為什麽這麽做?”

但他終究是個有能力的人,強行忍住了心中的情緒。

他一邊問,一邊打量眼前的年輕人。

眼前年輕人,年紀約莫二十五六的樣子,一身總價超不過兩百的衣服褲子,臉算不上多麽帥氣,隻是有那麽點韻味。

就這種人,應該隻是個安分守己的普通人才對。

可就是他,卻出手打斷了他兒子的雙腿,現在麵對自己帶來的這麽多人,還那麽淡然自若。

這說明什麽,說明他的人,根本就沒有他臉上表現的那般平庸。

“為什麽這麽做,你兒子應該告訴過你了吧”

唐庸麵無表情道。

陳國華深吸一口氣,皺眉道:“就因為我兒子不小心撞斷了你朋友的腿,你也要反手毀了我兒子的腿?”

“不錯,有因必有果,你兒子先作孽在先,自然要受到懲罰。”唐庸淡淡道。

陳國華直直盯著唐庸看了好一會,才冷聲道:“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是你出手的時候,似乎忘了一件事情。”

“不,我記憶力一向很好,不會忘記任何事情。”唐庸搖頭。

“記憶在好的人,也有健忘的時候。”

陳國華搖搖頭,旋即篤定道:“你動手之前,似乎忘了,他是我陳國華的兒子。”

唐庸臉上浮現好笑神色。

陳國華繼續道:“普通人,豈能和我陳國華的兒子相比,而傷我兒子的人,一定會付出代價!”

“什麽代價?”

唐庸皺眉問。

“生命的代價!”

陳國華的聲音平平淡淡,但裏邊卻蘊含著不容置疑。

他似乎認定,有人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那我倒是很期待。”

唐庸雙手一攤,輕鬆笑道。

陳國華本來還想繼續探探眼前年輕人的底子,隨後在動手。

可是在他眼睛不經意間,掃到兒子陳華鵬雙腿後,他的感性漸漸戰勝了理智。

他輕歎一口氣,旋即看向身側的壯漢,鄭重道:“狂刀,麻煩了,廢了這小子,這個月的酬勞,我給你翻倍。”

簡單的交談,簡單的回應。

陳國華身側的壯漢,果然就是狂刀。

一把被陳國華握在手裏的鋒芒畢露的刀。

而現在,這個刀,要傷人了。

“我聽我父親說過,陳叔叔身邊這個狂刀不是一般人,他之前有以一敵幾十的戰績,我看這小子要完了。”

“不錯,我家裏的長輩也這樣說過,這小子身手確實不錯,但我相信,狂刀絕對能在半分鍾內解決他。”

一群稍有見識的富家子弟,竊竊私語,眼底滿是對唐庸的譏諷。

盡管從頭到尾,唐庸都沒有把他們怎樣。

但他們就是厭惡。

厭惡一個一身地攤貨的賤民,在他們麵前囂張。

最重要的是,麵對他的囂張,他們這群富家子弟,沒有任何辦法。

“打斷他的雙手雙腳,我要讓他也感受一下我的痛苦!”

陳華鵬眼底泛起血絲,丫疵欲裂。

狂刀卻是沒有理會他,他答應陳國華一聲後,便從褲兜裏拿出兩個指虎,慢慢戴到手上。

他外號雖然叫狂刀,但他卻不會用刀,他隻會用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