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薑蘭母女
真正讓唐庸升起怒意的,是這些戰死疆場兄弟們的家屬,沒有得到應有的照顧。
好比名單中一個叫淩天的下屬。
淩天和他一樣,出身江城,比他早進入軍部兩年,後來在戰場上被他所救,成為了他心腹。
而這名心腹,兩年前被困夷州,戰死沙場。
淩天戰死疆場,軍部肯定會給其家屬,豐厚的撫慰金安撫。
有了這筆撫慰金,外加軍部照顧,淩天的妻兒子女,足以後半生無憂生活。
可資料上卻明確寫著。
淩天妻女,乞討為生!
淩天為華國出生入死,而他的妻女,卻過著如此生活,這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唐庸越想越怒,恨不得現在就找到淩天妻女,問個明白。
“怎麽了。”
林怡萌諾諾問道。
見林怡萌有些被自己嚇到,唐庸緊忙恢複平靜,淡淡道:“沒什麽,想到一點不愉快的事情。”
“神經!”
林怡萌翻個白眼,不在理會唐庸。
次日清晨,唐庸把林怡萌送到學校後。
獨自一人,來到一個叫清河街的舊城區。
清河街大概是江城最落後的地方了,老舊的平房,露天的公廁,年久失修的下水道,處處彌漫著難聞怪臭的味道。
唐庸皺著眉向前走著。
他皺眉不是因為忍受不了這難聞怪味,而是心裏難受。
曾經和自己出生入死的戰友,戰死疆場。
而他的妻女,卻是淪落到住這等地方。
清河街最深處。
一處破爛不堪的平房裏。
不時傳出“砰砰砰”砸東西的聲音。
以及小女孩“嗚嗚”的哭喊聲。
房間裏有三名壯漢。
他們正手裏拿著鐵錘大棒,不斷對著房間裏,本就不多的家具,電器之類的東西砸去。
在他們砸東西的同時,一名眼眶通紅的女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求求你們了,不要再砸了!”
“你們把這些東西砸爛了,我們母女就沒辦法生活了呀……”
盡管女人,喊得聲嘶力竭。
砸東西的三人,卻是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
為首一名中年漢子,更是冷冷道:“我們砸不砸,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隻要你答應簽合同,我們自然就停手。”
“就是,砸或不砸,選擇權可都是在你手裏。”同夥冷笑附和道。
女人一陣失神,嘴裏喃喃道:“簽合同沒問題,可憑什麽別人都能拿到30萬的拆遷款,而我們母女卻隻能拿到3萬塊錢?沒了房子住,這三萬塊錢,我們又能生活多久,你們這分明是不給活路呀。”
中年漢子聞言滿臉不屑:“這能怪誰,要怪就隻能怪你沒有男人,別人欺負你,也沒人幫你,我要是你啊,早就簽好合同了,要不然到最後怕連這三萬塊錢都拿不到咯。”
壯漢言畢,揮起手裏的錘子砸向電視機。
薑蘭的女兒,看到壞人要砸電視,哭著跑過去阻攔。
薑蘭頓時嚇一大跳,緊忙撲到女兒身上,這錘子要是落到母女嬌弱的身軀上,她們不死也要殘廢。
好在中年壯漢,也不想鬧出人命,最後一刻收回了落下去的錘子。
“媽的,趕緊滾,要是被我手裏的家夥給碰到了,老子可沒錢賠給你們!”
壯漢收回錘子後,對著母女倆就是狠狠一推。
薑蘭和女兒頓時踉蹌出去好幾步。
薑蘭的頭也碰到一個尖銳物體,頓時破皮,鮮血橫流。
“嗚嗚,你們這群壞人,不許欺負我媽媽。”
女孩見著媽媽流血的樣子,哭聲更大。
“特麽的,趕緊讓你這孽種閉嘴,不然有你好看。”
壯漢受不了哭鬧聲,轉身就是一陣嗬斥。
薑蘭將女兒緊緊抱在懷裏:“曉曉不哭,不哭,媽媽沒事的。”
屋子裏滿是砸東西的嘈雜聲音。
薑蘭額頭還躺著血,懷抱著女兒,癱坐在地上,臉上神色一陣灰白,徹底放棄了反抗。
門口。
目睹這一切的唐庸,臉色陰沉的嚇人。
“住手!”
冰冷的語氣,傳遍房間。
幾名砸東西砸的不亦樂乎的壯漢,聞聲望去。
便見一名身材挺拔,器宇軒昂的男子,從門口緩緩走到薑蘭母女身旁,伸手將母女從地上扶起來。
“你們沒事吧。”
唐庸愧疚問道。
“沒,沒事,謝謝您。”
薑蘭諾諾看著扶起自己的男人。
自己好像從未見過他。
不過能扶自己起來,肯定是個好人。
自己母女倆情況已經這麽糟糕,不能再把別人也卷進來。
薑蘭心想著,開口催促道:“這位小兄弟,謝謝你扶我起來,不過這裏沒什麽大事情,你就先離開吧。”
聽著薑蘭的話,唐庸心裏又是一痛。
果然,淩天的妻子和其一樣,都不喜歡麻煩別人。
他轉頭看向三名壯漢,眼底一片冰涼。
“小子,是你剛才喊的住手?”
為首的中年壯漢,麵色不善質問道。
“不錯就是我。”唐庸淡淡出聲。
見他承認,中年專壯漢頓時冷笑。
“嗬,是嗎,那你告訴一下我,為什麽讓我們住手,今天你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別想安然的走出這裏。”
另外兩個壯漢聞言,也頓時笑著起哄。
“這小子該不會是這女人的姘頭吧。”
“我看有可能,就是不知道這孽種是不是他的孩子。”
聽著三人毫無顧忌的議論聲,唐庸再也忍俊不住,冷冷嗬斥道:“給我閉嘴!”
不過三人顯然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七嘴八舌。
“喲,這姘頭脾氣還挺大呀。”
“就是不知道,這脾氣和本事是否成正比。”
三人侮辱的話,薑蘭聽在耳裏,痛在心裏。
要是這時候丈夫淩天還在,該是多好,誰還敢這麽侮辱她。
可惜,淩天再回不來了。
“你趕緊走吧小兄弟,這裏真的沒事。”
薑蘭眼眶通紅,不想連累唐庸,又趕他道。
唐庸卻紋絲不動。
這時候三個壯漢也堵在了門口,唐庸想出去都出不去了。
薑蘭心裏一陣無奈。
“小子,我不管你是這女人的姘頭也好,還是什麽也好,你剛剛瞎特麽叫喊,嚇到你三個老子了,現在趕緊給我們跪下道歉,不然你今天就別想出這個門。”中年壯漢冷冷出聲。
另外兩名壯漢也是滿臉不善的看著唐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