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艱辛

在山中轉了幾天一無所獲，反倒差點搭上小命一條，吳氏姐弟尋寶的心思自然就淡了，回想起來感覺自己幹的事好中二，臉色自然有些不好意思，在一邊聽著的李茂卻動了心思，對啊，當初仙宮易是頂尖的牛人但肯定不是唯一的牛人啊，他的道統想辦法了傳了下來，別人的未必就傳承斷絕了呀，自己找到了哪怕不據為己有借鑒一下也是好的啊，當即打開洞察術四麵觀望，別說還真讓他找到了一些端倪。異常就出現在山腳，剛才無忌差點掉下去的山崖下隱隱約約有仿佛空氣扭曲的痕跡，若不是其中有一絲元靈之氣若以若現的運轉，還真的很難發現。

李茂心思一轉，看了看正在休息中的吳家姐弟，感覺人家大老遠跑來，給自己提供了信息，還差點沒命，如果自己瞞下來去吃獨食很不像話，好歹自己也算是上古修士的傳人，做事多少要有些風骨吧。當即笑著說道：”別說，這些日子我在山裏遊玩，這座山峰也來過，山腳下確實有些地方說不出的特別。“說著指了指山崖下麵“就是那裏，剛才差點掉下去的地方。”那姐弟倆聽的半信半疑，以為他還在說笑，又盼望真能有線索，石瑾言卻沒這許多心思，跳起來向山下張望了許久，“哪了哪了，沒看出有啥特別的啊，你不是忽悠我們吧？”“感覺，是感覺不一樣。”李茂煞有介事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深沉的說“你知道的，我這裏和別人不太一樣。”最終幾人還是覺得來都來了，去看看也無妨，怎麽說李茂也算是救命恩人啊。

幾人來到山下，七拐八拐總算到了山崖下，途中吳瑛看著在山間行走舉重若輕，不著片葉的身形若有所思，李茂看到了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山崖下，樹木，碎石，岩壁，草叢灌木，一夥人查看著，卻一無所獲，“老李啊，你的感覺呢？”石瑾言嬉笑這說，“小石頭，你不覺得周圍的樹很綠嗎”某人一邊說著一邊以手支岩壁作體力不濟狀，“哪的樹不綠啊，哎，別在山崖下多待，小心落石，危險。”話音未落，就聽岩壁上傳來一陣裂帛般的聲響，李茂手觸處的一大片岩石瞬間龜裂開來，其本人高喊著“哎呀不好，要塌方”如離弦的兔子般跑了開來。半響後，見山壁不再有動靜的幾個人跑了回來，看著滿地大小均勻的碎石和出現的洞口麵麵相覷，”我就說這裏有問題吧”某人得意洋洋，衝著石瑾言作著鬼臉，指著自己的腦袋“我這裏，好使著呢。”

石洞很淺，內裏是一室一廳結構，連衛生間都沒有，李茂走進洞穴，看到廳堂正中一個石台上擺著一方匣子，打開洞察術看了看，洞內有元靈氣息流轉，隻是極為稀薄，唯洞頂一處稍顯濃厚，聚而不散。吳季看到匣子一聲歡呼，就要上前拿取，卻被吳瑛一把拽住，女孩正色欠身向李茂施禮道：“多謝高人指點，不知先生與此處主人有何淵源？”吳季聽了姐姐的話，想想發現此處的過程，頓時明白了過來，一張英俊的小臉上帶點尷尬、帶點期待，帶點惶恐，精彩紛呈。李茂看著有趣，也不再裝，對二人欠身回禮“高人談不上，先行一步而已，聽你們談起先賢故事，一時好奇，幫了把手。”吳瑛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先生請先看。“李茂也不客氣，上前拿起石匣，倒是小丫頭石瑾言急的大呼小叫”慢著慢著，你們不怕有機關暗器啊，拿起來山塌了怎麽辦啊。“”這又不是盜墓挖墳，賢達居處，哪這麽多暗器。“李茂一邊笑著一邊打量著手中石匣，雙手用力，裂成兩半，露出了幾冊圖書，翻了翻，第一冊最厚名為《丹霞隨筆》，是個自號丹霞子的人寫的筆記，後麵的書冊大多是一些修煉法訣，其中真有吳家先祖所提的《熾息訣》。抽出《熾息訣》遞給吳家姐弟，看了看滿臉喜色的二人又看了看滿眼小星星的話嘮小丫頭，李茂笑了笑索性將裝著書冊的石匣放在地上自己隻取了第一冊隨筆走到一邊靠著石壁坐在地上翻看起來，小丫頭一聲歡呼，跑上前挑揀起來。吳氏姐弟浮現尊敬之色，又向他行了一禮，也不等他回禮便也找個角落看書去了。

李茂看書很快，手中《丹霞隨筆》不到半個小時就瀏覽了一遍，看了後卻是一番慨歎。元靈斷絕後靈氣不是立即消失，而是逐漸稀薄逸散，先是空氣中然後是萬物中再然後是天才地寶，法寶洞天，最後就輪到修士們本身了，這個過程很漫長，修士們為了保存自身，延續道統所做的努力則是窮極所思，其中固然有相互廝殺，奪取資源的醜陋，更有嘔心瀝血的創新。丹霞子傳承的具體來源其本人也無從考證，隻知道是某個在初期大混亂中幸存下來的散修，在明白相互廝殺解決不了問題後，一些殘存下來的修士開始傾向於相互交流互通有無，改進修煉方式，減少對元靈之氣的依賴。曆經幾代後，丹霞子的修煉方式與李茂從上古仙宮中得到的修煉方式已經有了很大不同，像個大雜燴，還有很多賭運氣的成分，卻也並非沒有可取之處，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築基丹的發明，在上古仙人們看來，資質這東西是修煉的根本，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有就能感到元氣流動可以築基，沒有則一切休提，但後來者們不同，他們會嗑藥.......，築基丹的本質其實是一種興奮劑，可以通過透支生命的方式使人在短期內的神魂感應、肉體機能得到相當大的提升，從而達到快速感應，構築靈氣循環的效果，一顆丹藥下去，沒資質的人也可能完成築基當然不成的話要麽元氣大傷，要麽當場斃命。李茂覺得如果上古的時候有這種丹藥，說不定仙人數量能大幅增長，.......死人和殘廢的數量也會大幅增長。後來者們還簡化了符籙的書寫條件；創造了主要以神魂、氣血為基本盤模仿簡單靈力運行的武學；甚至還提到有些人在探索收集眾人的部分神念以少量元靈驅動其他能量的方法，李茂懷疑後來的宗教神道固然出於人們的信仰需求但其中未必沒有這些人的影子。

盡管修者們想出種種方法，最終卻無法完全擺脫對元靈之氣的依賴，到了丹霞子這一代，這支傳承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資質出眾的他隻能像先輩那樣壓製自己的修煉進度以求減少元靈需求。見如此事仍不可為，他最後選擇以保留下來的唯一一件法寶的靈氣為陣眼封存一小片區域，保存心得功法和僅存的一點資源。為了防止今後大勢有所轉機，自己的心血卻無人發現，特別收了幾個凡人弟子留下了嶗山異人的傳說。

看罷筆記，李茂招呼著仍在對著《熾息訣》揣摩的姐弟倆以及拿著一本不知什麽冊子圈蒙不已的小丫頭說道“一起回去吧，書冊好辦，抄錄幾份，人人有份，這些就要分一下了。”說著元靈運轉伸手向洞頂靈氣匯聚之處一點，一口纏繞著閃亮鎖鏈的長條形的箱子隨即落下。收拾好東西帶著諸人回到了住所。周嬸家房間不少，小丫頭石瑾言又是熟人，很快安頓幾人住下。聚在李茂的房間，幾人看著打開的箱子，裏麵存放著一長一短兩柄劍器和兩瓶築基丹，長劍雖然流光溢彩，但開了洞察的李茂卻感覺其內靈氣晦澀，油盡燈枯，倒是那把短劍，雖是凡品，卻青光閃爍，殺意凜然。李茂隨手將短劍和一瓶築基丹拿出，剩下的都推給了吳氏姐弟。

過了幾日後書冊抄錄完畢，李茂婉拒了吳氏姐弟求指教的請求後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