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全軍覆沒
早已跑到遠處吃瓜的陳魁,表示有些看不懂。
明明少女看著遊刃有餘的樣子。
她卻並沒有進行任何還擊,也沒有試圖突破重圍直取孔亮的意圖。
就跟在逗人玩似的,一直跳來跳去。
溜著一群張牙舞爪的紙人在後麵,幾乎把水池周圍繞了三四圈。
一一你們特麽隔這兒玩老鷹捉小雞呢?!
陳魁看了下時間。不早了,快9點了。
估計要不了十來分鍾,就會有公司的同事來打卡上班了。
“孔亮,別玩了。快點搞定。”陳魁喊道。
孔亮聞即臉上一黑。覺得自己遭受到了來自同伴的嘲諷。
陳哥是不是對我的實力太高估了。
我特麽是在玩嗎?明明是對方在玩我。
我覺得陳哥你這話說出來。快被搞定的會是我。孔亮在心中吐槽道。
果然陳魁的話音剛落。便見馬尾少女突然拉開距離,停了下來。
隻見她伸手在褲包裏一撈,右手上便出現了一個黑色手柄。
手柄上有個非常明顯的朱色按鈕。
危!
孔亮忽然脊背發涼,從那手柄上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危機。
似乎下一刻,將有極其不好的事將要發生。
“孔亮,快退!”陳魁比他更早發現了少女的異狀,急切地呼喊道。
那玩意,怎麽看都像是電影裏操縱炸彈的按鈕啊!
原來馬尾少女躲來躲去,竟然藏了一個如此狠辣的大招!
至於她什麽時候在眾人眼前埋下炸彈的,這件事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和孔亮在沒在對方炸彈爆炸的範圍內。會不會因此被送上天空掉入地府。
他是鬼差沒錯,卻不想真的變成死鬼。
一想到這兒,陳魁便非常從心地迅速往身後的大樓裏跑。
她埋的炸彈再厲害,當量總不至於爆破掉整座大樓吧。
這裏可是華夏。那麽大當量的炸彈很難做出來。
對方按下按鈕的時間,要不了零點三秒。
自己此刻若想用鬼眼的咒文來阻止,已經太遲了。
孔亮你就自求多福吧。兄弟救不了你。但仇一定會替你報的……
不對!
陳魁忽然回頭看向假山那邊。
那女孩的哥哥還昏倒在假山前,江玉燕也在那裏。
“孔亮!往假山那兒跑!”陳魁大聲提醒道。
雖然這女孩之前一直在嘲諷自己的哥哥。但他看得出來,他們兄妹間感情不錯。
作為妹妹,怎麽可能將自己的哥哥一起炸死呢!
然而此時的孔亮,聽到了陳魁的話後。
眼睛亮了亮,身體卻沒有動。沒有一點想要跑過去的意思。
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來不及避開了。聽了陳哥的話後,就更沒必要避開。
他反而是命令最靠近自己的幾個紙人,將自己護在中間圍成了一圈。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他根本就沒必要逃。
那些艾麗卡故意丟落下的小方塊,想必便是一種特製的微型炸彈。
既然是微型,爆炸威力肯定不會高到哪去。
畢竟她還要顧忌不遠處,自己那個昏迷中不能移動的哥哥。
這種撲克臉豆腐心的女孩子,一般不會做出獻祭親哥哥,和敵人同歸於盡這種殘忍的事。
問孔亮為什麽知道。那麽多櫻花骨科番白看的嗎。
下一秒,艾麗卡帶著輕蔑的微笑,按下了手中的按鈕。
細碎的火光瞬間從四麵八方,吞噬了這片方圓不到百米的土地。
一串劈裏啪啦如同爆竹的聲響中,像似有千百朵桃花在地上含苞怒放。
妖嬈亂舞的火光,瞬間映紅了大樓前陳魁的臉。
淩亂的狂風撕碎火焰,裹挾著碎石塵土撞來撞去。
打得保護孔亮的紙人妹子身上噗噗作響。
別問為什麽是“噗噗”,那是石頭插進身體的聲音。
甚至連相距較遠的紙人都沒有幸免。
有近一半身上都燃起了火苗。大多撲騰幾下就不動了。
這些紙人最懼怕的就是火焰。看得孔亮心疼地落淚。
“打架就打架,搞這些歪門邪道做什麽。”孔亮滿臉烏黑的控訴道。
臉上的顏色一半是煙火帶來的,一半是心裏氣的。
待周圍的煙塵散去,他那些心愛的紙人全倒在了地上。簡直損失慘重。
一想到要重新修複她們的浩大工程,孔亮胸口就揪心地疼。
更可憐的是一些紙人都燒得隻剩竹架子了,連魂都散了。
而那個凶殘的始作俑者,已經不見了。
還帶走了她的哥哥和江玉燕。
那瘦瘦的女孩,沒想到不僅身手好,力氣也蠻大的。陳魁在遠處評價道。
他身後那對很會審時度勢的姐妹花,是在場唯二完好無損的紙人。
“孔亮,人沒事就好。紙人可以再做嗎。”陳魁開口安慰道。
“有幾個魂都燒沒了啊!”孔亮回過頭,眼睛裏滿是血絲,沙啞的聲音裏帶了一絲哭腔。
陳魁咧了咧嘴,安慰道:“那再去抓唄。”
“雙和城附近都差不多被我抓完了啊!”孔亮委屈地說道。
“……”陳魁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了。
沒想到這家夥也是個狠人。
一座百萬人口的城市周邊野鬼,都給你一個人薅得所剩無幾了?
雖然一座大城市,每天正常和非正常死亡的人數不少。
但絕大多數都會被黑白無常接引到地府。
隻有少部分怨念深重的,才會殘留在人間成為孤魂野鬼。
如果孔亮每晚都去勤奮掃**的話,野鬼們確實有可能被薅得青黃不接。
陳魁忽然想起,自己前天在人間遇到的第一隻惡鬼。疑似和第一殿無常有關係的那個。
一一也許並不是孤魂野鬼變少了。才讓孔亮沒得薅。
說不定這座城市裏也有其他目的不明的人,偷偷在私下做和孔亮一樣的事情。
想到這裏,陳魁就覺得頭大。
他一個小小的代理閻羅,可不想涉入什麽複雜的暗局裏麵。
但像剛才地獄使者擄走了江玉燕這種事,已開始影響到了自己正常生活。
公司外麵的停車場傳來了嘈雜聲。
陳魁望了一眼,多半是有來上班的同事看到了這裏的煙火。
他趕緊上前拉住還在給紙人撲火的孔亮,“別弄了。來人了,風緊扯呼。”
說著,便拖拽著還在傷心的孔亮從公司後門溜了。那對紙人姐妹花乖巧地緊跟在後。
……
“臥槽!誰一大早在公司門口祭先人啊!今天好像不是清明啊。”
“你是不是傻。誰特麽會在這兒燒紙人,還一次燒這麽多!”
“你們說,會不會是對頭公司,故意燒這些紙人來晦氣我們的?”
“你仔細看看,這些紙人臉蛋都挺漂亮的。哪家訂做的啊,品位很毒啊!”
“哎喲喂~我特麽沒看錯吧!這不是‘司波深雪’嗎!”
“不是吧!這個臉燒掉了一半,你也認得出?”
“蠢貨。不知道看熊嗎。你看這高傲的H線,這標準的L,這飽滿的N。多麽完美的黃金三線。做出這紙人的家夥是個高手啊!”
“……咦,老兄你在幹啥啊?”
“這個‘董香’隻是折了腿,我打算抱回家去。”
“嘖嘖。你就不怕嚇到你老婆孩子。”
“你懂個屁。一入二元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
“艸!你個無恥之徒,連詩都吟上了……要不要臉啊!那個‘赤瞳’妹子是我的!”
……
被某個傻笑的中年男抱在懷裏的紙人“董香”。
在無人察覺的視角裏,紅彤彤的眼珠子悄悄轉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