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顧朝出手
柳無相麵對傅破天的卷雲勢,他隻是緩緩的舉起了刀,一寸一寸的往上舉起,好象他舉起的不是一柄刀,而是一座山般的費力。
他臉上的凝重的神色表明,他這一招將會是他全身功力推出的一刀,一招足以令山崩、令地裂的一招。
頃刻之間,柳無相的刀已舉至頭頂正中,刀氣衝天而起,驚得天上的浮雲不斷的翻滾,片片的雪花自半空中紛紛降下,這一招竟可以凝雲成雪!
好驚人的一招,相比傅破天那驚世的一招,同樣不遜半絲氣勢。
出手了,兩人在自己氣勢最盛處,終於出手了。
傅破天萬槍攢動,撕破虛空,快速的槍頭把空氣都刺得“嗚嗚”作響,幾到燃燒的邊緣。
而柳無相頭上的“寒霜”隻是一刀斬下,快逾閃電的斬下,隻是一刀,但卻充斥了整個天與地。
整個場地中,隻見刀槍,再也不見人,因為,他們自己就是刀與槍,再也分不出彼此來。
隻聽得天地間一聲巨響,夾雜著“錚”的一聲琴聲,柳無相和傅破天終於拚盡。
在刀槍接觸的一刹那,傅若靈手中的胡琴竟從中而折,仰天吐出一口鮮血,一如她此時嬌豔的臉龐。
難道,傅破天兄妹的命會如那手中琴一樣從中而斷?
顧朝站在人群中,臉上的神色一緊,他清楚的看出,雖然傅破天拚盡了全力,在這一場比鬥中還是難免最終落敗的命運。
因為剛才傅破天雖然刺出了無數槍,但是卻都被柳無相那充塞天地的一刀所悉數擋回,他自己卻再也無力阻止柳無相攻來的第二刀。
“我將要死了嗎?我苦苦努力了十幾年,最終還是未能報得仇怨,老天為何會這樣啊!”
傅破天以槍拄地,渾身再無一點的力量來麵對柳無相的第二刀,強絕如他,如今也隻有眼睜睜的看著柳無相的刀不斷的臨近自己的頭頂。
他眼前不斷的幻化出自己此前一生的經曆,從出生到現在,一幕幕活生生的不斷的腦海中顯現,那麽的清晰。
人說人死前都會想全自己的一生,傅破天自度必死,一時之間閉上了雙眼,等待那致命的一刀。
但是過了許久,都還沒有等到那一刀砍下來。
他隻等到是“當”的一聲脆響。
恍然之間睜開眼,觸眼所及,再也不見柳無相,他隻見到一個頂天立地的背影,一個渾身都充滿了刀氣的背影。
“難道是他?”傅破天思及至此,竟再也把持不住身體的虛弱,軟倒在地。
他知道,這個人一出現後,他和他的妹妹絕對死不了。
因為,眼前這個人就是少數可以和柳無相比肩的人,雖然自己沒有見過他出手,但是他相信,這個人絕對會有這個實力。
眾人隻見得眼前一花,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一個人已越過十幾丈的距離,象鬼魂一樣的出現在了傅破天的麵前,替他擋下了這一刀。
一時之間,柳無相竟再也無法把這一刀斬下去。
此人是誰?
正是隱在人群中一直沒有什麽動靜的顧朝!
顧朝見到傅破天最後的危境,終於還是忍不住出手,為他擋下了這必殺的一刀。
“刀下留人!”顧朝此時手中的黑刀隨意的捏在手中,冷冷的向柳無相道。
“誰?竟可阻我柳無相!”話畢,臉色一白後又恢複正常。
但是顧朝知道,柳無相在剛才和傅破天和自己的這一招中已受上了內傷,雖然柳無相想極力的把這種傷勢隱藏起來,但是高明如顧朝,哪能有看不透的道理。
“顧朝!”顧朝緩緩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他知道,要想在柳無相手下安然的把傅破天兄妹帶走,絕不會隻是說說就能完事的,自己必須拿出應有的實力。
所以,顧朝決定立威!
手中的黑刀似也知道主人想立威的心態一樣,不斷的如有生命般的顫動。
發出“嗡嗡”的響聲。
“你就是顧朝?”柳無相眼中精光頓閃。
“如假包換。”
“難怪剛才我感到人群中有一股很強的刀氣,但是卻在一下子就不見了,我還以為是我感覺出了問題,原來就是你顧朝。”
“柳宗主好說,我顧朝本不想來幹涉這場比鬥,但是如惜的是,這裏有一個人是我的朋友,所以,在此得罪還請宗主包涵。”
顧朝話雖說包涵,但是神色卻沒有任何的表示,明顯的表明,這一次他顧朝絕對是要把傅破天兄妹帶走的決心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在傅破天生死存亡的關頭,顧朝終於站了出來,他已決定,以己之力,一定要把傅破天兄妹帶出刀宗。
哪怕就是樹下柳無相這樣高絕的對手也在所不惜。
隻為,剛才傅破天在柳無相的麵前稱他為——朋友!
而柳無相在刀地名擋下自己這一招後,心頭也是狂跳不已。
因為他發現,顧朝的實力比傅破天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就是全盛時的自己也沒有把握戰勝眼前的這個叫顧朝的人。
原來剛才一直讓自己隱隱不安的人竟是此人。
天榜第五的顧朝居然是一品武神境!
若是這個消息傳回中原,恐怕隨時躋身前三。
柳無相麵對顧朝這樣超卓的高手,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壓力,但是在壓力之外,他和顧朝還有一種心情是雷同的,那就是興奮。
當武學修為到了他們這樣的一個級數之後,要想再突破,就必然要花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
而即使這樣,還不一定能夠如自己所願,而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和自己相差無幾的對手,在戰鬥中才最能找到突破這種生命極限的辦法。
雖然柳無相自己心中早已沒有了神的存在,但此時的他在二十年前就已被西域的人民當作神抵一樣的來崇拜,鷹城正是因為有了他,才能保持近二十年來的安穩,沒有一個人敢貿然的來侵犯。
他就是西域的——刀神。
而對麵的那個五十年前的刀聖傳人。
兩個人都靜靜的看著對方,隻是場中的慘烈氣氛卻在不斷的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