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懂不懂規矩
“薛老，嗬嗬，正好你來了，我給你介紹一下。”
薛長貴連忙擺手道，“樊老，叫我長貴就行了。”
樊老搖搖頭，“上次你給我帶的那什麽返本丸，很有用，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
“哪裏哪裏，我也隻是借花獻佛而已。”薛長貴的態度很是恭謹。
樊老笑笑，“這位就是你口中的秦昊吧？”
薛長貴拽了一下秦昊，示意趕緊上去見禮。
秦昊不卑不亢，款款走上前來，先是盯著樊老的麵龐看了好一會，隻把樊老看的眉頭直皺後，才開口道，“你好。”
樊老微微有些不悅，卻也沒說什麽。
而周圍卻傳來一聲輕嗤，“嗬嗬，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隻是……該說你是少年意氣好，還是該說你不知禮數好？”
卻是站在樊老前麵的那位中年男人開口說了話，“一上來就盯著樊老看那麽久，年紀輕輕，你是近視嗎？還是樊老臉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秦昊狐疑的看向這位字字如刀的中年男人，心想自己什麽時候得罪了這麽一號人物。
隻見到他身形消瘦，法令紋很深，兩隻眼睛炯炯有神，隻是沒有那麽多的善意。
“嗬嗬，忘記給你們介紹了。”樊老打斷了那人，卻也沒對他說的話發表什麽意見，看來還是默認了。
“這位是湳城來的李中雲，是江心醫院的教授，也是中醫協會的委員。”
薛長貴一愣，看向李中雲，上前一步道，“原來是李大師，久仰久仰。”
李中雲微微仰頭，輕輕頷首，“薛長貴是吧？你那一手妙手銀針我也曾聽聞過。”
薛長貴慚愧道，“哪裏哪裏，我哪裏還敢自稱妙手銀針？”
他說著，回頭看了一眼秦昊，苦笑道，“時至今日，我才知道我那一手銀針，不過是不入流的小道罷了。”
李中雲微微一笑，對薛長貴的態度很是滿意，還以為他這樣說都是因為自己。
“嗬嗬，不要妄自菲薄，你若是在這方麵有什麽困擾，我倒是可以指點你一下。”
“額……”薛長貴一頓，旋即又搖了搖頭。
而這個動作，卻讓李中雲微微有些不滿。
“阿青，俊介，你們自己介紹一下吧。”樊老對著身邊的那一男一女說了句話。
那女生先開了口。
她看起來年紀不大，也就是十六七歲，一身的粉色的衣服，看起來有些俏皮，可房間裏麵的裝飾和氛圍有些格格不入。
“你就是秦昊是吧？聽說昨晚爺爺的犯病，你做的那個什麽返本丸爺爺吃了之後舒服了不少，謝謝你咯。”她歪頭看著秦昊，給了一個笑臉道，“我是樊芷青，你可以叫我阿青。”
另外一邊的男生也冷峻的開口，在說話之前，他的目光也在秦昊的身上逗留了一下，“齊俊介。”
他隻有這個三個字，冷冰冰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不屑。
“好了，既然大家都認識了，那就開席吧。”樊老拍拍手，有一群人端著各樣的菜式從兩側走出，眨眼的時間，便把客廳的一張圓桌上麵擺滿。
秦昊看著餐桌上麵的菜肴，微微皺眉。
這一下，讓一直看他有些不順眼的李中雲抓到，“怎麽？這桌子菜不和你的胃口？”
秦昊眉頭皺的更深，搖頭道，“我吃得下。”
“既然吃得下，又為何露出這種表情？”
秦昊看了一眼李中雲，卻見到那齊俊介看自己的目光也是不善，樊老沉著臉，一句話不說，似乎也是要等一個解釋。
秦昊看著這一幕，忽然就搖頭笑了。
“嗬嗬，這飯我吃得下，有些人就未必吃得下。”
“什麽意思？”
秦昊輕笑一聲，“以樊老現在的身體，還是不要再吃河鮮了吧。”
“嗯？”樊老皺起了眉頭。
李中雲更是嗤笑一聲，“嗬嗬，我還以為你要說些什麽，原來也隻是嘩眾取寵罷了。”
他微微搖頭，“似是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自身沒有多少水平，全靠話術騙人。”
“你自知樊老身患疾病，所以這樣說，想要故意引起樊老的注意，從而推銷自己，而達到目的，我說的沒錯吧？”
李中雲微微搖頭，“這就跟天橋下算命的一樣，逢人就說你最近會倒大黴，人的心理總是趨吉避凶的，一旦涉及到自己健康，總會將信將疑，最後一步步上套。”
“收起你的小把戲，這裏是樊府。”李中雲冷眼撇了一下秦昊，“樊老的身體狀況如何，我最是清楚，這些膳食也都是我親自吩咐過廚師做的，絕無半點問題。”
齊俊介也湊上來說道，“樊老，李大師是我好不容易請來的名醫，他為了您的病可是做足了準備，您大可不必因為些許宵小的話，而影響了胃口。”
秦昊眉頭微皺，看了一眼齊俊介。
原來李中雲是齊俊介介紹來的，難關齊俊介對自己的態度不好。
樊老聽了兩人的話，眉頭皺起又鬆開，擺手道，“無妨，坐下吃飯吧，等會就涼了。”
眾人依次落座，唯有秦昊仍然站在原地。
薛長貴拽了他一下，低聲道，“秦昊，那位是大名鼎鼎的李中雲醫生，他說沒問題，那肯定就是沒問題了，不要倔。”
秦昊仍然是沒有落座。
樊老的臉色開始有些不太好看，放下了已經拿起的筷子，看向秦昊道，“怎麽？難道這飯真的不合你的口味？”
齊俊介道，“樊老，不必理會他，既然他不願意落座，想來也是覺得我們招待不周，既然如此，不如先讓他下去，等改日我們在專門請他一次就是了。”
這話看似中肯，其實充滿嘲諷。
樊老擺擺手，略微有些不耐煩道，“聽到了嗎？你先下去吧。”
他搖搖頭，輕哼一聲，“年輕人，就是不懂規矩。”
徐長貴急的額頭冒汗，一個勁的給秦昊使眼色。
而秦昊卻置若未聞，直接轉身就走。
“秦先生！”薛長貴急的站了起來。
齊俊介冷冷道，“怎麽？這飯也不合你的胃口？”
薛長貴又趕緊坐下，“不、不是……”
“好好吃飯。”齊俊介繼續道，“我知道你昨晚幫了老爺子，所以今天才特意請你來吃飯，其實也是想要告訴你，該給你的酬謝，我們會給，但從此之後，樊老的身體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都交給李大師就行。”
薛長貴一愣，心中瞬間明悟從開始到現在的針對他和秦昊的敵意。
原來都是這齊俊介找了新的醫生醫治樊老，害怕自己和秦昊搶了風頭。
他頓時如坐針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恰在此時，傳來一陣咳嗽。
卻隻見到樊老放下筷子，臉色逐漸漲紅
“咳咳……”他雙手捂住了脖子，看似正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爺爺！？”
“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