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露一手

第一百零五章露一手

這些,柳月都不知道,趴在牢裏的黑泥地上,柳月喘著粗氣,強行使自己坐起來,開始汲取重靈氣修行。這幾年,可能是她修習重力的方法和別人有本質不同,通過這種汲取石錘過濾過的重力靈氣的方法,柳月覺得更符合自己在瀚渺大陸修煉的方法。修為突飛猛進,已經重力八層了。並且越往深入修行,她感覺越得心應手。如今,她用短短五年時間就達到了天賦差的蛟人可能一輩子都達不到的成就。

但是,重力這玩意兒卻是和法力還是有些區別的,作為修士,皮外傷用法力是可以抹去的。修行重力的蛟人也不像武俠上的武林高手那樣有什麽內力。重力僅僅就是使人力大無窮,隨著重力層數增加,力氣就會越大。

如今,如果條件允許,柳月能輕而易舉的舉起一座房屋。雖然柳月覺得其實這個本領很雞肋,還沒有瀚渺大陸的體修厲害,雖然都是力大無窮的,體修好歹有修為內力。

但是重力有一點特別之處,就是在升級的時候,身體會被激發出強勁的防禦力,這個防禦力對於平常來說是沒什麽用處,因為維持時間很短。

但是對於如今的柳月來說卻是救命的良藥。

這防禦力被激發的時候會自動修複身體的傷口,雖然時間過短不一定能完全修複,但是總比現在不死不活的癱倒在地的強。

而如今,柳月的修為在重力八層至九層的臨界。

第一日,她趴在地上不能動彈。隻能勉力修行療傷。

第二日,她逐漸能坐起來。依靠在牆壁上。

第三日,她已經可以完全倚靠在牆壁上。手裏捏著端木景格的人塞在饅頭裏的字條。上邊寫著兩日後逃跑的字樣。而此刻,她已經重力九層了。

第四日,柳月覺得這樣不行,雖然自己傷勢好的蠻快的,但是要想第五日逃出去,自己的體力很可能不能跟上。而防禦力早已消失了。

在第四日夜晚,她悄悄的使用了一枚靈石。作出這個決定她也很無奈,還是當時發現石錘可以過濾這個世界的重靈氣,才突發奇想發現石錘也可以吸收靈石內的靈氣。

可惜。可能這個世界比較奇異,柳月發現石錘吸收靈石中靈氣的效率低的令人發指,最多十之一二的吸收率。更令她無語的是,被吸收完靈氣的靈石居然整個化成齏粉散在空氣中,連極品靈石也不能幸免。即使她靈石多,也不能這樣浪費啊。而且極品靈石數量實在罕見,在外界是可以循環使用的。在這裏就這麽……廢了。

柳月能不心疼?才怪!而動用法寶法器所用靈氣之多絕對不是靠這點細水長流的靈氣可以解決的。

通過石錘吸收了靈石中儲蓄的靈氣再反哺給她自己的少的可憐,好在都是皮外傷,用法力是很容易治好的。僅過了一夜。柳月的皮外傷就好了七八分。

第五日,柳月婉拒了端木景格要替自己安排替身的建議,讓那個實際上是端木景格的人的獄卒通知端木景格將路線安排好,替身她自己安排。並大言不慚的放話說保證萬無一失。

端木景格接到消息後,甚是驚詫,但如今不是討論的時候。思慮再三,他將替身安排在外麵隱蔽處。以防萬一。自己親自出馬,劫獄!

五日夜晚。約定好的時間,柳月依舊一副奄奄一息狀靠在牢房牆壁上,似乎虛弱不堪。

端木景格走進來迅速和獄中他的暗線對了一個眼色,便將他們用藥迷暈了。等到獄卒倒下,柳月頓時來了精神,見來者是端木景格本人。不由撇撇嘴,小聲道:“還算有良心。”不枉自己幫他了。

端木景格依然冷著張臉,低聲道:“快點!替身呢?”

柳月此時放鬆了許多,她右手暗捏一枚靈石和石錘,凝聚一些細微的法力,輕撫左手手腕的楓葉印記,一息不到,綠楓突兀的出現在她麵前,向她行了個禮。

柳月早已習以為常,旁邊的端木景格看呆了眼,柳月回頭一看,從沒見過冷淡的大國師如此驚愕失態的一麵。其實,她在端木景格麵前露這一手也是有目的的,自然是震懾他,讓他知道她底牌多多,千萬不要將她形同棄子一樣的丟掉。

柳月努努嘴,綠楓與她心意相通,便笑著對著端木景格行了一個半蹲禮。

那端木景格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見綠楓行此大禮,緊張的整個人都結巴了,看向柳月。見她眼含戲謔,也不管她會不會嘲笑自己了,忙問道:“這這這……怎麽和你長得一樣?”

柳月促狹一笑,並不解釋:“這就是我的替身。咱們快走吧。”又叮囑了綠楓一些基本常識,便拽了端木景格閃了。

端木景格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替身?明明是雙胞胎,要不是一直相信自己,他會以為自己花了眼了。

跟著柳月沿著說好的路徑一路機械的逃逸,直到上了車,駛到了安全的地方,端木景格還沒有回過神來。

柳月倒是恢複了她平時的從容,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唔,這是端木景格的一處別院,她來這裏幫他打製過武器。隨手招了端木景格的侍從,讓他給自己倒一杯茶來,她便縮在椅子上打起盹來。

那侍從很是無奈,從未見過如此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客人,瞥了眼自己的主人,呃,正在神遊,沒空理自己。遂無奈的跑去倒茶了。

唉,柳月也是沒辦法,這幾天忙著療傷,雖然最後被她投機取巧的用了靈石,但是心上的緊迫壓力還是讓她心累。如今此地相對安全,眼皮自然而然的掀不起來了。

端木景格醒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嘴角控製不住的抽了抽,他是有多麽的無趣加沒有魅力,不過發了一會兒呆,居然有人就能在他麵前睡著了,也太沒有耐心了吧?

要是柳月知道他的心聲,一定是要抗議的,那是發了一會兒呆嗎?整個從監牢裏開始就沒醒過好嗎!?

用力拍了怕桌子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厚重敦實的桌子在端木景格不滿的拍擊中發出“嘭嘭”的響聲,仿佛下一刻就要不堪重壓而倒塌。柳月也被這噪音震醒了。

醒來後,仿佛什麽也沒發生,依舊坐著等著上首的端木景格發話。於柳月而言,她覺得端木景格墨跡的不行,優柔寡斷的,不就是奪個王位嗎,還前前後後千般部署,萬般考量的,還連累到她。好吧,這麽說似乎有點遷怒,但是柳月堅定的覺得要不是端木景格墨跡,自己早就跟著“揭竿起義”了,不當這官就不會在宮裏遇到變態了。

就如現在,柳月知道端木景格一定會問綠楓的事情,她即使累的要死,還留在這等著他發問好伐,已經算是對他很尊重了!他居然敢一臉不滿的樣子,她也很不滿好嗎?不知道睡不飽的人脾氣很大的嗎?

端木景格被柳月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的個倒仰,可是又實在找不到理由發作,更何況他很好奇柳月的那個替身。硬是把一口老血咽回肚子裏,還算和顏悅色的問道:“柳大師,剛才那位替身是你什麽人,怎麽忽然憑空出現,她……是人嗎?”

柳月低頭喝了口水,沒有作聲,擺架子誰不會,到了這蛟國她是處處碰壁,不知吃了多少虧,現在終於輪到她擺回譜了。心下對端木景格沒有叫她器司監還算滿意,果然是官場老油子,知道怎麽說話讓人舒心,知道她做官都是不好的記憶,就不提了。

端木景格見她不出聲,也不催,也不顯得著急,反而兀自說起自己的事情來:“其實你就算不說,我也知道,那個應該不是人,而是你們那裏的神奇法術吧?”

頓了頓,似回憶般追思著過往,眼神定格在真空處,繼續幽幽的敘述起來:“很小的時候,我爹還活著,但是我一直覺得他不是真正的活著,因為他永遠是在回憶。他偶爾會拉著我的手不停的說著他在外麵的事情,說那個世界博大精深的法術。但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在飲酒。一醉方休,是你們那裏的話吧,也是爹常常掛在嘴邊的。”

柳月皺了皺眉,端木景格的爹好歹也是修士,怎麽會如此的心智不堅,可是聽到後來,她逐漸開始理解那個悲催的修士。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還可以用你那個世界的法術,也不知道你為什麽可以修習蛟國的重力,也許你的修為比我爹高,你比他厲害。我爹他什麽也不能幹,他既不能用法術,也不會重力,但是他有一點和你一樣,他會煉器術,可惜這唯一能夠拿的出的一樣也是沒有你強的。”端木景格自嘲一笑。

柳月默然,自己如果沒有石錘,是不是也會像端木景格的爹一樣,消磨掉銳氣,誌向和毅力,最後甚至消磨掉生命。心在這一刻開始反思,如果如此,自己又會是怎樣的呢?

如果說剛才在聽一個故事,那麽如今柳月是真的將自己融入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