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布棋
第二卷 無限空間 44.布棋
“我想看看你們，是選擇支持惡魔祖先，還是選擇支持正統敵人？”覃易微笑著問出這個問題。
阿辛諾的表情一下子呆滯住了，他情不自禁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這是一個非常難以選擇的問題，選擇支持地之眼，就默認了自己是惡魔的子孫；選擇支持萬神——哪有幫著敵人來對付自己的道理？
良久，他才喃喃地道：“如果你所說的是事實的話，全無可解，全無可解，大戰就要爆發了，我們連生存下來都是問題，還談什麽選擇？”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覃易所說的話，已經摧毀了他的世界觀，摧毀了他的信仰，使他這個堂堂的聯邦軍部總司令徹底失去了主見。
而君愛依也是六神無主，不知該怎麽選擇。不過她看到她爺爺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對覃易道：“覃前輩，照你這麽說，難道我們已經走到末路了嗎？可是我想你到這裏來，目的不僅是告訴我們這些吧？難道你就沒有更好的意見給我們參考嗎？”
覃易笑道：“確實不止於此，我還有一個最為重要的東西沒有說。那就是——如果讓地之眼霸占了萬神的所有軀體，那麽，萬神宇宙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萬神宇宙不再是和萬神融合，而是變成和地之眼融合。在地之眼占領萬神的軀體，融合萬神宇宙的那一刻，萬神宇宙會重歸混沌，除了地之眼自己，所有的物質，生命，一切都會湮滅，然後重生出一個新的宇宙來。”
“什麽！”君愛依驚駭地道：“那麽我們不是也……。”
“沒錯！”覃易的話中透出說不出的殘酷：“一旦讓地之眼徹底霸占萬神的所有分身，則宇宙重生，現在的一切都不可避免會毀滅，你們自然也不例外！”
“那麽你的目的，就是想讓我們支持你對付地之眼吧。”阿辛諾的聲音響了起來，他似乎已經恢複了平靜：“我就當作說的是真的。我們是惡魔的子孫，而現在，我們這些子孫為了生存，又不得不對付我們的祖先，就是這個意思吧。不必再說太多的了，現在你隻需要告訴我們你是誰？而我們又該怎麽幫你？這樣就行了，剩下的，讓我們自己選擇吧。”
阿辛諾的聲音透出深深的疲倦，的確，聞所未聞的事情，無比艱難的選擇，幾乎讓他焦頭爛耳，作為總司令的雄風，仿佛瞬間逝去。
見此，覃易微微一笑，道：“好吧。我承認，我的確不是一個宇宙流浪者。我來自和地之眼相同的地方，惡魔地之眼，是一個叛徒，而我，是來收回他的。”
在君愛依和阿辛諾驚駭的目光中，覃易站了起來，道：“而我想要阿辛諾選擇幫忙的，其實很簡單——如果阿辛諾先生選擇用全宇宙的代價來支持地之眼的話，自然一切不用說了，但如果阿辛諾不想失去生命，那您就將計就計，按照議會的命令，去保護萬神器的雕塑。到時，如果萬神器的雕塑有什麽異動，比如像活過來一樣，證明萬神將要蘇醒，那你就就命令你的軍隊，開足所有的火力對著萬神器的雕塑轟打，那樣會幫助萬神消滅萬神器雕塑表麵地之眼布下的紋篆，使萬神增加擺脫地之眼控製的概率。”
覃易的身體開始模糊起來，就像有一層煙霧籠罩他身體表麵：“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來過這裏，也不要讓人看到君愛依。那個生物機械融合技術，你自己知道就好了，現在並不是讓它推廣運用的時候。我想這些你應該都知道怎麽做，就靠你自己判斷了。事情如果成功的話，就是我，萬神和地之眼決戰的時候，到時我會出現，盡全力保你們的生命。”
說完，覃易的身體完全消失在君愛依和阿辛諾的麵前，隻剩下他們兩個麵麵相覷，陷入艱難的思考和抉擇中。
覃易愉快地回到空間房屋中，無論阿辛諾怎麽選擇，甚至不相信覃易的話，覃易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首先，如果阿辛諾選擇保全自己和自己孫女的xìng命，那是向對覃易最有利的方向發展。
其次，如果阿辛諾選擇犧牲自己，支持地之眼，那麽他必定會向議會報告覃易出現的事和所說的話，憑阿辛諾在星族的地位和影響力，肯定會在星族中掀起軒然大波，這樣，相當於破壞了星族對星神的信仰，而且會在星族中引起大混亂，將會削弱地之眼的實力。
再次，如果阿辛諾不相信覃易的話，他就會求證，結果也就是演變成第二種結局。
當然也有可能阿辛諾什麽都不幹，任憑族的議會指使；或者星族不相信他，剝奪他的軍權等等意外情況，這就是覃易所不能控製的了。所以這隻是覃易的一步棋而已，一步增加勝算的棋，覃易並沒有把所有籌碼壓在上麵。
在空間房屋裏，永遠是像覃易被天之眼帶進來時第一眼看到的那樣：四周一片白茫茫，除了單調得令人窒息的白光和恒溫，四周是一望無際無垠廣闊的空間，再沒有其它東西。
這空間房屋中的重力和靈氣，倒是和萬神宇宙中有點相似。
不過現在這空間房屋中，卻多了一個人，一個身材和覃易差不多的瘦弱少年，但卻又和覃易截然不同，覃易外貌平凡，麵容冷靜，似乎隻是一個普通人。但那個瘦弱少年卻透出一股瘋狂而桀傲不遜的危險氣息，仿佛是一頭蟄伏的太古惡狼，他就是歡樂星上破滅道武館中的破狼。
此刻，破狼正坐在空間房屋的地上，雙目茫然，喃喃地道：“我是誰？……我是誰……是破狼？……還是萬神？掌控者？天狼星域……地之眼？嗚……我……到底……是誰……。”
他完全沒有發覺覃易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後。
破狼喃喃的自言自語許久，突然抱緊腦袋，大吼道：“我是誰？我究竟是誰？天狼星域……爹，娘……方叔，梅姨……我一定會替你們報仇的，一定……可惡的神族，虛偽的聯邦議會，是你們害了我的爹娘，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一片血紅自破狼的腦中浮現出來，使他又想起那個家離破散，全族俱滅的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