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玉脈受阻聞大比
從練劍室出來後的半年間，楚巒做的隻有兩件事。
參詳涅槃石，修煉萬破決。
然而這兩件事沒一件是輕鬆的。涅槃石無論楚巒如何看，都是一塊帶著濃鬱石元的石頭，而萬破決......
自從楚巒一招拆了自己的竹屋，還是開了結界的竹屋後，差點被整個無樂峰認為外敵入侵。知道原委後的眾人直接將楚巒攆下了山。並被無樂真人明令禁止不許在無極宮內修煉萬破決。
無奈的楚巒隻好在整個無極山脈轉悠。不過還真讓他找到了一處地界。那地界人跡罕至且空曠無比，一條瀑布垂下，隆隆之聲不絕於耳，很適合修煉萬破決這種動靜極大的武技。四周參天古木林立。楚巒認得那是鐵樟，是一種極其堅硬的樹木。千裏之外還有一個洞穴。隱蔽幹燥。雜草叢生。
楚巒給它取了個名字，喚作“混元穀”。便在這裏修煉起來。經過半個月，倒也是小有所成。特別是修為，已經臻至凡人境圓滿，僅差一步，便可突破凡人境，進入武人境。這讓楚巒更有信心。
回到了無樂峰，楚巒暗自慶幸，畢竟自家師尊也說了，不修煉的時候，自己還是可以回無樂峰上居住的，隻不過......
無論是林鴻還是鄭飛燕，看自己的表情都是怪怪的。也將自己的住所搬得離自己遠遠的。就讓楚巒很鬱悶。
我真的不是故意拆房子的。楚巒心裏無奈的哀嚎......
無極宮，無樂峰。
楚巒坐在石屋裏，手中托著一塊金黃色的石頭細細打量。
“涅槃石，涅槃石,大苦禪師送給我這石頭有什麽意義呢？”楚巒回憶著大苦禪師的每一句話，越想越想不明白。
“師傅傳授的萬破決當真消耗體能，也不知是什麽品階的武技，到現在我的體力和真氣也隻能施展出前兩式。看來要想完全施展開來，至少要達到玉脈境。算了，這石頭我也參不出什麽來，索性吸收了它。”
楚巒是一個從不過度糾結問題的人，凡事若想不明白，便隨它而去。既已下了決定，楚巒當即開啟了閉關的結界。
布置完一切，楚巒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
“也不知道這一塊涅槃石，能讓我達到什麽程度。”楚巒摸了摸自己的丹田暗道。隨即驅動功法，一股股淡金色的光華自丹田浮現，沿著周身脈絡行遍楚巒全身。最終匯聚在楚巒手中，楚巒雙手放在涅槃石上，開始吸收著涅槃石的石元。
一縷縷金色的石元自涅槃石中浮現，沿著楚巒雙手勞宮穴進入丹田，這石元與他修煉初期吸收的駁雜石元不同。溫和醇正，帶有絲絲暖意。如同置身於暖洋洋的日光中一般。
涅槃石內的石元極多，楚巒隻覺得石元充斥著自己的每一寸經脈，在匯聚到丹田，當丹田內的石元已有成年人拳頭大小的時候，體內的神秘石頭輕顫了一下。隨即開始慢慢轉動。剛匯聚好的石元立刻被體內的石頭吸收了進去。
雖然早有準備，但楚巒的臉皮還是狠狠**了一下。
怎麽總是有一種為他人做嫁衣的感覺呢。
好在這一塊涅槃石的石元足夠多。源源不斷地補充著。神秘的石頭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旋轉的速度加快了一絲，楚巒立時覺得自己吸收涅槃石的速度快了不少，而手中的石頭，顏色也變得越來越淡。
當涅槃石化作黃白色的時候，楚巒見體內的石頭終於不再吸收。便也停下了吸收石元。隨後緊咬著牙關，識海緊緊盯著神秘石頭，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神秘的石頭慢慢吸收完楚巒體內最後一縷涅槃石元後，輕輕一顫，不負所望地釋放出了一縷灰色石元。
來了。
楚巒立刻運轉不滅混元，甚至自身還未開始便已渾身是汗，已經做好了遭受“酷刑”折磨的準備。
咦？
怎麽沒有上次那種痛感？
楚巒有些驚訝。
在不滅混元的運轉下，那縷灰色石元自下丹田升至中丹田後炸散開來，開始慢慢包裹住楚巒的大小經脈並不斷拉扯滲透著，雖然也有些疼痛，但完全在忍受範圍內。
在楚巒的內視下，自身經脈慢慢地被開拓，如果說以前的經脈是一條溪流，那他現在的經脈，則被石元拉扯成江河的寬度。
當經脈被拉扯到一定程度後，石元開始在經脈上不斷地撞擊。這時候，楚巒才感到了一絲疼痛。
石元撞擊著經脈，便如同萬千重錘在鍛造一塊生鐵。楚巒咬牙忍著。身體很快便微微顫抖起來。
疼，很疼。
但還不至於向前兩次一般無法忍受。
在楚巒的內視中，自己的經脈在不斷的“鍛造”中由一開始的若隱若現逐漸變得清晰可見，自任督二脈起，慢慢發出如玉石一般的光澤。偶爾有一兩條細微經脈因撞擊破碎，在石元的滋潤下也會很快修複好，並且比之前的經脈更加堅韌。更加寬闊。
楚巒心中大定，雖然也疼痛難忍，但相比起上一次的鍛體，這次簡直就如同按摩般舒適。
其實，這是因為他的經脈受過兩次摧折，而在摧折又修複的過程中，經脈也逐漸變得堅韌無比。故而此次的煉體對楚巒來說痛苦反而是最輕的。
如若換作經脈正常的常人，恐怕在這種高強度的拉扯和淬煉下，經脈可能會破碎重鑄十次百次，就算不暈過去也得脫層皮。
楚巒全身流轉著暗金色符文，逐漸入定下來。全身心地投入到玉脈境的進階。
當數日之後。楚巒身體輕輕一顫，渾身暗金色的紋路立刻化作點點星光消散。緊接著眉頭緊皺地睜開了雙眼。
怎麽回事？
楚巒有些費解。
自己的體內，任督二脈與手三陽經，手三陰經已經完全玉化，正散發著熠熠光彩。而其他的經脈卻完全沒有進展。石元隻是緊緊依附著，並未滲透玉化成功。
通俗地說，楚巒的進階失敗了。
楚巒又驅動不動混元試了試，仍舊是一無所獲。無奈站起身打開窗子，看著外麵的烈日。想了想，便硬著頭皮向無樂殿走去......
“蠢貨！”
一聲責罵響起。楚巒縮著脖子，硬著頭皮聽著。
“你一個凡人境圓滿，修得武人境功法尚不知足，還妄想參悟真人境功法。你怎不去直接修至仙境功法。蠢笨如驢。”
無樂真人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
“煉體之法，雖然戰力強橫，卻依然逃不脫境界限製。這境界便如同一個水桶，戰力武技則相當於水桶內的水，你就算水桶比一般人的大，那也隻能裝下一水桶的水，你妄想將兩桶水裝在一個桶裏，豈不是異想天開。”
楚巒默默忍受著無樂真人的“責罵”。心裏卻是恍然大悟。
原來是因為自己的境界不夠。
也是，若讓自己以凡人境修成真人境的戰力，那也太過於可怕了。
“真是不讓人省心。”無樂真人冷哼了一聲，說道：“一年之後，是我無極宮人境弟子大比，你若能得勝，便能得到一枚破障丹，若你無能，就回去慢慢潛修吧。”說完站起身入了後殿。
“人境弟子大比...”楚巒撓撓頭，但見無樂真人已走，隻能出了大殿去尋林鴻。
“大比？”林鴻挑了挑眉，說道：“不過也確實快到時間了。”
經由林鴻講述，楚巒總算明白了這大比意味著什麽。
弟子大比是無極宮每五年便要舉辦的一次活動。目的是增強弟子間的競爭與了解。
大比的規則是僅限人境參與，各自於相同小境界競爭，如自覺自己可跨境界一戰，也可申請。
若是申請跨境界一戰，便需守擂十場，如十場不敗，自可獲得上一境界的獎勵。
林鴻作為無樂峰的大弟子，五年前便經曆過一次大比。也正是那一次，林鴻由於申請了跨境界一戰，方才得到了紫星仙劍作為獎勵。
而每個境界對應的獎勵也是不同。但若申請了跨境界一戰，那獎勵是可以疊加的，若是跨境界一戰的人員過多，則會安排各個跨境界一戰的人再度比鬥，也就是說，理論上，可以疊加三次獎勵。
“那個...師兄...跨境界一戰...是無限製麽？”楚巒訥訥地問。
“原則上無限製，但一般情況下，大多數人跨一個小境界便已是極限，畢竟有些人憑著武技，功法的不同，的確有著越級一戰的能力。但若是境界跨的多了，十場守擂不容易拿下來，得不償失。畢竟跨了境界。在武技功法上的優勢便很小了。”林鴻詳細地解釋道。
“哦。”楚巒點點頭。又問道：“那如果我守擂成功了，還可以繼續挑戰嗎？”
“嗯？”這次林鴻有一點懵。
“因為獎勵會疊加，所以隻有一次選擇跨境界一戰的機會。”
“哦。”楚巒點點頭，站起身來。
“我知道咯，師兄，咱們大比上見吧，我可要快速突破呢。”
看著楚巒急匆匆行去的背影，林鴻不僅啞然失笑。
“這小師弟，想的還真多。算了，如若失敗，大不了我的獎勵分他一半。”
【作者題外話】：無樂真人：滾出去，不許再山上練功。
楚巒：師傅，你不給我票票，我就把無樂峰拆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