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章 那是我的米
041章那是我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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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鷹根本沒有限速的概念,一路風馳電掣,油門簡直就沒有鬆開過,淩秀清再是藝高人膽大,小心肝也有點顫。
到了祿鎮糧油加工廠,她的腳尖觸碰到地麵時,暗暗吐出一口濁氣。
我辣個去,飆車真的不適應呀,車再好也不行。
不是年節,不是圩,加工廠裏比較冷清,機器轟隆轟隆響,有一個正在碾米的。
龍鷹自動卸車,淩秀清走進加工廠,門口的書桌後麵坐著一個開票的中年男子,藍色工作服上沾了許多白灰。
男子用挑剔的目光看了看淩秀清,又看了看路虎,漫不經心地問:“機米?”
機米,本地人對碾米的說法。
淩秀清點點頭,“機米,要新米袋,米糠也要帶走。”
龍鷹提著一包穀子進來,男子便指著進口讓他放那排隊,看到龍鷹一個人扛了六包穀子進來,氣不喘臉不紅的,男子盯著他看了一眼。
“阿叔,你開個票,我們買了菜再回來拿。”
男子眼中一喜,寫了幾個雞爪一樣的字,淩秀清拿了條子,便招呼龍鷹離開。
路虎到了菜市場,大姐和老弟等在那裏,轉包手續已經辦好了,二叔公和淩建樹急著還債,爺孫兩個已經坐班車進城。
村長和支書聽說有車坐,也想買點菜搭便車,人已經在市場裏麵逛了。
淩秀清把龍鷹介紹給大姐和老弟,四人便進市場掃貨。
真的是掃貨呐,豬肉直接買了一扇,牛肉買了五十斤,新鮮河魚買了十條,全是八斤以上的大草魚。
有十幾歲的小孩賣自己釣的黃骨魚,大大小小兩斤多,龍鷹喊包圓了,還給人家留了電話,讓人家明天多釣幾斤通知他來買。
那小孩接了魚錢和隻寫了電話號碼的名片,馬上收攤回去釣魚。
今天財星高照啊,這人都不講價的,十五塊一斤的魚說包就包了,這麽大方的外地人不宰還等什麽?
看到有個老太太在賣土雞,龍鷹又兩眼放光衝過去,淩秀清急忙攔住他,“雞不用買,村長家裏有散養的果山雞,想吃再去捉。”
龍鷹咽了咽口水,“那,再買點河蝦吧,炸了下酒最好了。”
稱了五斤河蝦,又買了些家裏沒有的蓮藕、土豆、萵苣,把小三輪的車鬥都裝滿了才罷手。
村長和支書走出來,看看滿車鬥的東西,再看看自己手上提的兩斤肉,直歎人比人氣死人。
“謝叔,程叔,這位是龍鷹,我師兄的家人,請來幫幾天忙的。”
“龍先生好。”
“村長好,支書好,喊我小龍就行了。”
龍鷹客氣地寒暄著,淩秀清請人上車,還得去拉米,讓大姐和老弟先走,小三輪車速慢,一會指定超過他們。
村長和支書上了路虎後排坐,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局促不安的,還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把肉放小三輪上了,這麽漂亮的車,放肉多俗氣呀,太不搭調了。
“鷹哥,慢點兒。”
龍鷹腳抖了一下,車點頭熄火了,尷尬地嘿嘿笑兩聲,慢慢重新加油起步,真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呀,對得起那一聲鷹哥了吧。
回到鎮西的加工廠,靜悄悄的,十來個袋子堆放在門口,一半是麻袋,一半是白色的米袋,都用封口機封好了。
還是那個開票的男人守在那裏,看見淩秀清和龍鷹下車,指了指那些袋子,“都在這裏了,四百二十斤米,二百三十斤糠,一共六十五塊。”
淩秀清拿出票據,和一張紅票子遞過去,男子拉開抽屜找錢,她便走到袋子邊吸了吸鼻子,臉色立刻大變,“這不是我的米!”
男子迅速抬頭,眼中那一抹驚慌沒有逃過淩秀清的眼睛,他看了看龍鷹,抱著手臂站在一邊看熱鬧,心想這外地佬哪裏分得清什麽米,壯著膽子嚷嚷道:
“小妹仔說話要負責任!什麽叫不是你的米,明明是你剛才拉來的六包穀,有錯也是你自己的錯,關我什麽事!”
淩秀清冷笑著,手指捏住一包米輕輕一扯,封口就扯開了,她抓起一把米捏了捏了,聞了聞,丟回袋裏,輕蔑地說道:“糠是我的糠,可這米絕對不是我的米,識相的趕緊給我換回來,不然我就報警。”
“報警?你報呀,隨便你報。”男子靠在椅背上,囂張的樣子好像有恃無恐。
冷不防,龍鷹上前一步,揪住男子的衣服將他提了起來,沙煲大的拳頭上血管像蚯蚓一樣粗,手臂鼓起一塊塊肌肉,裏麵所蘊含的力量絕對不容小覷。
“來人呀,外地佬打人啦。”男子愣了一下,驚慌地叫喊起來,兩隻手拚命去摳龍鷹的手指,可那就像千斤石頭打的,根本不鬆一分勁。
廠房的後門呼啦打開,湧進來五六個小年輕,看來是早有準備,手裏都拿著鋼棍鐵鏈西瓜刀,咋咋呼呼地叫龍鷹放人。
龍鷹把手中的男子扔到地上,一腳踩中他的胸口,作戰靴用力碾壓,“放人?可以呀,把老子的米還來再說。”
“那是我的米。”淩秀清嘀咕著,瞥一眼牆上的營業執照,踢了踢男子,“最後問你一句,還不還?”
男子被人製住了還不知死到臨頭,梗著脖子叫喊:“老子又沒藏你的米,還什麽還?兄弟們,他們才兩個人,不要怕,給我上,砸爛他的車,看是他的車貴,還是兩斤米貴!”
“哎呀,砸不得砸不得,這車好貴的啊,砸爛了你們賠不起的啊。”
村長和支書坐不住了,不忍心見小年輕犯錯誤,兩人爬下車,搖著兩手勸說著。
可惜,混混們的目標不止是那幾包好米,更是把主意打到路虎身上了,哪裏聽得進其他話,互相打著氣說著怪話就朝路虎衝。
龍鷹憋屈死了,個小小的鄉鎮混混,竟然敢在他頭上動土了,說出去不得笑掉同行的大牙呀,上去就是左右開弓,劈裏啪啦一陣猛打,混混們連他的衣角都沒沾到,就全倒地上哭爹喊娘了。
開票男見形勢不妙,縮到門角去了,恨恨地吐口水咒罵,“真沒用!白白浪費老子一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