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話天平1
大牛將手中的野味塞給王鈞，自顧自地進了院子。
王鈞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野味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這大牛竟然這麽實在，望著院中的兩人，心道：“本來鍋裏就半鍋肉，加上三四碗米飯的樣子還有些怕不夠吃，現在有了這兩隻野味加上廚房還有一些鹹菜和野菜應該夠了。”
王鈞提著野味走到兩人麵前，衝著大牛道：“大牛我去把這些野物處理了，中午我們好好的喝一頓，你幫照顧一下我外甥。”
大牛點點頭，道：“沒問題王哥，你去忙吧！你外甥就交給我了。”
王鈞轉身走向廚房，剛走了幾步，回過身衝著大牛道：“大牛相比你以前很熟悉我家，現在我失憶了那些酒放哪裏了我也不知道，還要麻煩你找出來。”
“好的，王哥。”大牛笑嗬嗬的答應道。
兩個小時後，王鈞端著兔子肉和之前剩下的肉過來，就見大牛和徐庶兩人早就將案搬至院子，各自坐在一張馬紮上，地上擺著兩個小型酒壇，心中猜測那應該是前身留下的酒水。
“沒有多少菜，抱歉了。”王鈞笑道，
大牛裝作不悅的樣子，道：“王哥，兄弟可不是為了這些吃食，完全是為了酒嘛！”
轉頭衝著徐庶道：“小子說對吧？”
徐庶此時也是眼勾勾的盯著陶罐，聽到大牛的話也是點點頭，道：“是啊！好久沒有喝酒了。”
將菜碗放在桌上，來來回回兩三趟才將所有的菜端完。
抓起地上酒壇，去掉上麵的泥封，為大牛滿滿的倒了一碗。轉頭準備為徐庶倒酒，可是看著現在的徐庶還是一副少年模樣，總有種引誘小朋友犯錯的錯覺。
徐庶見王鈞遲遲不肯給自己倒酒，頓時感覺身上冒火，道：“表舅你是舍不得酒，還是怎麽了？為什麽不幫我倒酒？”
王鈞一聽無奈的搖搖頭，道：“你年紀尚幼，喝酒不是好事。”
“酒我又不是沒喝過，哪裏有你說的那樣。”徐庶立即反駁道。
王鈞隨即想起這酒壇裏的酒不像前世的對勾酒，而且以前還聽人說過古代的酒度數不是很高，所以不在遲疑也為徐庶倒滿了一杯。
王鈞端起自己的酒碗，衝著兩人道：“沒什麽菜肴，不過就應該夠了，盡管喝，幹。”
“幹。”兩人同時舉起酒碗道。
酒過三巡後，王鈞把酒碗擺在桌上，衝著徐庶，道：“我不知道以前有沒有說過你，但是作為舅舅不得不警告你一番，聽不聽隨你，你也可以當成我喝多了，說的是胡話。”
轉頭衝著大牛，道：“大牛你不妨也聽一聽。”
徐庶見王鈞表情相當嚴肅，明白王鈞的話肯定很是嚴重，放下手中的筷子，抱拳道：“還請舅舅明言。”
大牛雖說不明白王鈞為什麽這麽說，但見王鈞的表情也知道應該是驚世之言，亦是放下筷子看著王鈞。
王鈞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道：“如果是天平盛世你作為遊俠打好不平，想成為天下第一，做舅舅的不能阻難你，還會為你祝福，幫你找名師指導，為你日後鋪路。”
“當世你再想成為天下第一的遊俠，舅舅就有必要說道說道。你覺得現在這世道如何？”
徐庶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才道：“我覺得當今天子昏庸無道，十常侍橫征暴斂，賣官鬻爵，衙門官官相護賦稅徭役多如牛毛，加上天災人禍，使百姓流離失所，餓死飄浮，賣兒兜女。”
“但我想隻要天子賢明，拿下十常侍再勵精圖治，任用賢能，輕徭薄賦。”
王鈞聞言心中微微歎息，這是眼光和格局的問題，始終沒能看到本質，道：“你說的不錯，但你覺得此事真能體現嗎？”
徐庶搖搖頭，有些喪氣的道：“自然不成，當今天子要是正有所作為，也不會成現在的樣子。”
“對，也不對。其實劉宏剛剛登基的時候的確想有所作為，不過四處都有掣肘，所以他才任用十常侍。”
徐庶一聽便冥思苦想所謂的掣肘是什麽，心中暗道難道是官府？不對，要是官府按照劉宏的脾氣直接就拿下了，那又是什麽呢？
不經意間，抬頭看到王鈞做著世家的口型，立馬醒悟過來，隻有世家才有這種能力，立即恍然大悟。
王鈞輕輕一笑，又道：“如果劉宏當真是個廢物，也不會在皇位上坐了這麽長時間，還沒有被人架空取代。”
徐庶這時終於相信表舅大變樣了，以前的王鈞可沒有這份見識，隨後恭恭敬敬的道：“請舅舅指點。”
“眼下皇帝要奪權，十常侍要發財，當官的既要名聲又要權，世家要土地，百姓要生存要活路，所有一切在一起完全如同一鍋熱油，之要一點火星，這大漢就爆了。”
徐庶不由思索王鈞所指的火星為何物，想了半天，沒想出來最後的火星指的是誰，正準備向王鈞詢問，卻見王鈞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大牛。
立即醒悟過來，這大牛是外人，雖說和舅舅關係甚好，但有些話也是不當說，默默點點頭，不在言語。
王鈞轉頭看著一臉茫然的大牛，道：“大牛，我剛剛所說你聽懂了嗎？”
大牛頓時嗬嗬的傻笑起來，抓抓後腦勺，憨憨的道：“你們說的什麽劉什麽宏，什麽常侍什麽的，我都沒有聽說過。”
開始聽著王鈞甥舅兩人的談話，還知道劉宏是皇帝，後麵的如同聽天書一樣，隨即一拍道：“王哥你說的什麽，我完全聽不懂，反正我就知道王哥是個有本事的人。”
“今後我隻要跟你後麵就行了，你說該怎麽做，我就怎麽做。你指東，我決不向西。你說抓狗，我決不攆雞。”
王鈞聞言又好氣，又好笑，這大牛整一憨貨，和他說這些事情整一對牛彈琴。
王鈞端起酒碗，衝著兩人道：“既然如此就不多說了，大家幹。”
“幹。”
一碗酒下肚，氣氛再此起來，不知不覺桌上的酒肉全部吃的一點都不剩，王鈞看著兩人道：“吃飽了嗎？鍋裏還有一些飯。”
大牛擦擦嘴角的油漬，拍拍肚皮，道：“王哥真的吃飽了，好久沒有吃這麽飽了。”
王鈞轉頭看向徐庶，道：“你呢？”
“回舅舅，我也吃飽了。”說著，徐庶還打了一個飽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