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圍堵姑蘭院

旺柴門初考失敗的弟子,情緒調整都很快。

未通過考核者紛紛真誠祝賀通過者,通過者則真心感激祝賀者——拍拍肩膀、捶捶胸膛或者做幾個鬼臉,連安慰話都不用說。他們早就做了共同決定,他們早就有了心底的自覺,無論如何都不會打道回府,乘風號大海船被提前賣了便是明證。

蘭悅飯莊,據說它的老板是姑蘭人士,所做飯菜的口味挺符合姑蘭群島傳統,蘭芳四人很喜歡這裏。旺柴門眾弟子也喜歡這裏,畢竟他們與姑蘭群島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

蘭芳四人坐在一起,旺柴門眾弟子則三三兩兩圍坐於不同地方,也有初考失敗者獨坐於某些角落。

“小二,小二!趕緊過來!……你們這兒什麽肉最好?”旺柴門一位初考失敗者獨坐於一張小桌旁,大聲喊了起來。

“客官,深海鱷龜的肉最好,老少皆宜,大補,還有輔助氣導引的功用。”

“那好,就給我來一盤深海鱷龜肉,再來三碗上好的姑蘭酒!”

“好嘞,客官請稍候。”

蘭悅飯莊,這時已經處在全天最忙碌的時間段,客人很多,一個個也都催得緊,當然,這會兒也是最熱鬧的,有講笑話的,有劃拳行酒的,也有打鬧耍瘋的,不一而足。

穆乘風今天破例沒跟大家坐在一起,他一個人坐在遠處的角落裏,讓大夥兒自由行動。初考失敗者盡情把負麵情緒發泄了,而不是偽裝沒事,或許對他們將來可能更好一些。初考成功者盡情吃喝打鬧,隻要不出事故,當然同樣沒有什麽。

西城區平常就有很大的客流量,而在島通教招徒期間就更是客流如織了。

蘭悅飯莊餐位已滿,怎奈就餐者眾多,不時有人進來找位置。

“喲,小妞,長得蠻漂亮的,起來讓我坐吧,你坐在我的懷裏就好了!”一位打扮怪異的年輕男子,突然伸手抬起柴月琴的下巴,他的身後跟了好幾個大塊頭。

“走開!”柴月琴十分憤怒,伸手打掉對方無禮野蠻的手!

“喲嗬,還挺有脾氣的!小美樣兒,再加辣脾氣,我喜歡!”怪異男重新把手伸出,以不可捉摸的角度和速度,突然摸上了柴月琴白嫩的臉頰。

“啊!”柴月琴又驚又怒,騰地站了起來,一邊伸臂往外格擋,一邊往旁邊逃離。

“啊哈哈——”,怪異男奇特一繞,從背後環抱了柴月琴的腰,“柔香滿懷,果然舒……”

話還沒完,怪異男就被遠處的柴月珊拋來的**調味瓶砸中了後背。

“砰”,調味瓶破碎,帶色**灑滿了怪異男的整個後背,還濺到幾個大塊頭的身上了。

趁幾人愣神的工夫,柴月琴掙脫怪異男的摟抱,往旁邊跑去。

“誰?站出來!誰砸的?敢暗算大爺我,好大的膽子!不想活了?!”怪異男轉身,先朝腳下一看,又瞥了一眼大塊頭們,慌忙把外衣脫了,然後便嚎了起來。

一個大塊頭看出遠處柴月珊的異樣,便向柴月珊走去,其餘大塊頭順著同伴的目光也看出柴月珊的不同,於是一起向柴月珊慢慢圍過去。

“放肆!”早就獨坐在一旁,正在等待鱷龜肉和姑蘭酒的旺柴門初考失敗弟子,這時猛然站了起來,朝怪異男幾人大聲嗬斥!他的座位就在柴月琴的座位後邊,從頭到尾的經過,他完全清楚,他的身上也濺了不少帶色**調味料。

怪異男就在身旁,這一句突然冒出的“放肆”把他嚇了一跳。斜著眼看了該弟子幾秒鍾,然後他退後幾步,朝回身聚攏而來的大塊頭命令道:“給我打!放肆地打!給我往死裏打!”

劈劈啪啪的動靜立即響起,自然是群毆和反抗的動靜。

是可忍,孰不可忍!

旺柴門那些初考失敗早就窩了火的男弟子,從不同桌位上紛紛起身離席,朝打鬥地點迅速圍攏過來,近身就打,毫不留情!初考通過的旺柴門弟子雖然沒有上前動手,但也都站了起來,接連不斷地給己方同伴加油助威!

蘭悅飯莊的好幾個小二,就站在一旁不斷地喊“別打”、“別打了”、“停手吧”之類的,可並未上前拉架,鬥毆人數太多,他們怕遭到暗算。

穆乘風在柴月琴剛遭戲弄時,就查探到了有關情況,也很快有弟子上前報告,可他明白怪異男一夥並不是什麽仙人,隻是普通人,就沒有出手,而是給報告人說“你們看著辦吧”。蘭悅飯莊裏此時就餐的旺柴門弟子何其多,根本就不需要他出麵。

乘風號大海船一路遇到大風暴很多次,每次男弟子們都把幾位女弟子保護得好好的,在納西城的西城區這裏,他們也應該可以保護好自己的同伴。

好漢也難敵人多,何況怪異男幾個並非什麽好漢,他們早被打得滿地亂滾,怪異男更是鼻青臉腫,不斷求饒認錯:“各位饒命!好漢饒命!本少爺錯了!本少爺再不敢了!……”

“打!繼續打!還自稱‘本少爺’?!要把他打得找不到少爺才罷休!師兄弟們繼續打!”有姑蘭隊員見怪異男認錯都不放下身價,內心氣憤不過,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鼓動己方隊員繼續下手教訓他。

“好漢饒命!我錯了!我是畜生!我認錯!我向姑娘認錯!我向各位認錯!饒了我吧!別打了!”

……

“求各位好漢別打了!別打了!……”躺在地上的怪異男此時更怪異了,渾身破敗髒汙,臉上慘不忍睹,話音帶著顫抖,連哀嚎聲也小了不少。

他的幾個大塊頭跟班,雖然一句求饒的話也沒說過,但渾身也都血跡斑斑,想必受傷也不輕。

“行了,讓他們長點記性就可以了,別打了。”柴永健一直站在旁邊看著,沒有動手,這時終於說話了。年輕氣盛的弟子們聞言便慢慢停止了攻擊。

怪異男幾個相互攙扶,慢慢站了起來,整個飯莊的人看見他們,都哄然而笑!他們此刻的形象,實在太悲慘太滑稽了!

柴永健命令怪異男幾人等候店家算好損失,賠償了才能走,怪異男幾個哪敢不從!賠償過後,怪異男幾人才姍姍離去。就算走在大街上,人群遇到他們也匆忙分開。

飯莊裏的姑蘭隊成員,自然是就餐完畢才離開。回到住宿院落之後,大家商定,由於對西城區的情況並不熟悉,對治安狀況更不了解,外出逛街不能單獨一人,至少得兩人同行,女弟子出去還必須讓男弟子陪同才可以。

柴月琴似乎並未受到午餐異常情況的影響,立即跟幾位女弟子一起,央求穆乘風同行逛街,穆乘風卻之不過,連忙在院子裏問:“還有誰願意跟美女們一起逛街?”姑蘭隊一幫人紛紛響應,幾乎整體出動了,隻留下柴永萍和柴永真兩人照顧幾位受傷的男弟子。

在少女們的帶領下,姑蘭隊把西城區幾個繁華街區逛了個遍,玩得十分盡興。穆乘風也見到了不少新奇事物,但注意力更放在隊伍的安全上,雖然沒有什麽意外發生,但發現了好幾個人,總是鬼鬼祟祟地跟著隊伍行進。

晚上,姑蘭隊伍的暫住院落內,穆乘風把下午逛街發現的情況告訴大家了,柴永健也說發現了類似現象,眾人也跟著紛紛發言,都說今後一定要注意安全,互相團結,互相幫助,不主動招惹別人,但有事也不能一味怕事和退讓!

臨睡之際,穆乘風派了十個初考通過的男弟子,兩人一班,輪流值夜,確保大家的安全。

一夜無事。

清晨,大家收拾妥當,準備出門吃早餐。

一名男弟子剛把門打開,身旁的柴月珊就尖叫起來——此時門外站了好幾十個人,個個拿著武器,來勢洶洶,竟然把門堵上了!

“你們是誰?想幹什麽?!”姑蘭隊眾人紛紛開口喝問,也都立即拔出隨身武器,指向門口眾人。

有武器?!還這麽多人?!堵住門口不讓出?!這事情非同小可!

穆乘風分開眾人,走上前去,開口大吼:“讓開!你們想幹什麽?!”

“交出凶手!交出凶手!……”堵門者整齊劃一地喊叫起來。

“放肆!住嘴!退後!”穆乘風再也忍不住,飛快從背後拔出霹靂仙劍,指向堵門眾人,小心向外邁步。

見掌門向外邁步,旺柴門弟子也都緊跟穆乘風的步伐,一起向堵門者逼近!

堵門人群慢慢後退,有一人卻越眾而出,站在穆乘風的麵前,隻見他揮了揮手,堵門者這才停止喊叫,也都停止了後退。

穆乘風看向此人,發現他的打扮跟昨日蘭悅飯莊的怪異男頗有些相像,隻是比那人多了一些堅毅之色,棱角也更分明些,他的左手拿著一把四尺長的寬體厚刀!

“退後!”穆乘風給眼前持刀人下了命令。

“好!我且退後幾步,等你們姑蘭隊所有人全部出來為止!”持刀男邊說邊退,他身後的人群也慢慢後退,直到姑蘭隊所有人完全走出大門,他們就停下了。

“你們為什麽圍堵姑蘭隊大門?誰是你們說的凶手?你們來勢洶洶欺壓考核隊伍,不怕島通教責罰你們嗎?”穆乘風掛念還有次考之事,不打算跟他們浪費唇舌。

“我們是劍書隊弟子,昨天在蘭悅飯莊,你們姑蘭隊打了我們劍書隊幾個人。你們整支隊伍好幾十人圍攻我們幾個弟子,你們還知道羞恥嗎?如此不講道義和規矩,你們還有臉來島通教拜仙嗎?把凶手交給我們,我們就可以饒過你們整支隊伍!”持刀帶頭男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出了他們的看法。

“你叫什麽名字?跟昨天那幾個劍書隊弟子的領頭人有什麽關係?既然說到道義和規矩,那我請問,昨天那幾個五大三粗的男弟子調戲我們嬌弱的女弟子,算怎麽回事?這事兒你們可調查過?蘭悅飯莊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證!你們那幾位有錯在先,而且是大錯,怎麽,不該製止他們的惡行,要讓他們幾個當著我們全隊人的麵,公然侮辱我們的女弟子?!你們難道受到的是這樣的教育嗎?!真是豈有此理!我們當然要製止他們的惡行,他們當然應該受到懲罰,他們當然應該得到教訓!就他們幾個,如果繼續胡作非為,總有一天會受到其它懲罰的,甚至可能還會喪命!口口聲聲說讓我們交出凶手,又說整支隊伍圍攻你們昨天那幾個,請問,你們口中的‘凶手’到底是幾個還是整支隊伍?如此信口開河,你們還知道理字怎麽寫嗎?你們劍書隊好歹是一支大隊伍,怎可如此不明是非?你們難道不參加次考嗎?不參加次考所以來圍堵我們,想讓我們失去參加次考的機會嗎?!小心我們去島通教投訴你們劍書隊,讓你們整支隊伍的拜師資格失效!別不知好歹!滾開!”聽對方說姑蘭隊不講道義和規矩,穆乘風十分生氣,他們公然顛倒黑白,怎麽可以容忍?!

聽穆乘風這樣一說,劍書隊眾人也知道己方理虧,再加上他們也知道島通教懲罰嚴厲,哪還敢繼續惹事,隻好讓開一條道來,讓姑蘭隊員一個個從他們身邊滿麵怒容地離開。

相距幾十米後,穆乘風回轉身來,朝木頭人般的劍書隊眾人喊道:“別忘了島通教還有規矩!隻要你們敢亂來,我就有辦法讓你們整支隊伍的拜師資格失效!”

姑蘭隊遠去後,劍書隊這幫人,才在持刀領頭人的帶領下悻悻地離開了。

這些圍堵姑蘭隊大門的人,都是劍書隊初考失敗的,初考通過者一個都沒來,因為馬上要準備次考。昨天被打的那位領頭者,也是初考失敗者,本想找一個落單的少女欺負欺負,發泄一下失敗情緒,沒想到別人是整支隊伍在一起,反而被別人暴揍一頓!劍書隊是大隊伍,人數眾多,昨天下午還有繼續參加初考的,所以隻是派了幾個人跟蹤姑蘭隊,終於找到姑蘭隊的住處了。島通教有嚴規,他們不敢進考核隊伍的住處去鬧事,隻能寄希望於延阻姑蘭隊參加次考,哪料到他們的詭計很快就被穆乘風識破了。

“媽的!花狼騙了我們,他調戲別人女弟子在先,居然說別人跟他爭搶座位圍毆他們!差點害了我們劍書隊!”返回暫居院落的路上,劍書隊其中一人憤怒道。

“可不是咋地!我哥哥還要參加次考!如果因為花狼的醜事兒害得親人失去拜師資格,後悔可真來不及了!”另一人接著說。

“好險!差點中了自己人的道!”說話這人明顯感到後怕。

“行了行了,你們別說了!花狼是我堂兄,我也想不到他會騙人!我花虎認栽了!我另一個堂兄花豹也過了初考,我當然不想他失去島通教的拜師資格!你們放心,如果你們因此有任何損失,我會替你們找回公道的!”這位名叫花虎的持刀領頭人也很生氣,不過他覺得自己更有責任平息大家的怒火,畢竟這些人都是他鼓動起來的。

“情況沒有那麽糟糕,都放心好啦,大家剛才在姑蘭隊門前不是沒有動手嗎?!”

“領隊花豔也被花狼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