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脫胎換骨
坐起身，又打量了眼周圍，俞子青歎了口氣，整理了一下儀容，才走出了寒石室。
當俞子青再次從石室中出來時，整個人的氣質幾乎煥然一新，麵容依舊未變，但是氣息卻如海般沉靜。
月柔早已端坐於洞府內，靜候著他的出來。
除了月柔自己，身後還有一眾小妖，除了此前與俞子青見過麵的三個妖精——鱷老三，馬老四，羊老六，哈老幺之外，還有一個長著牛角的牛頭精……
今日之經曆，讓他感慨不已，但內心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也就沒什麽奇怪感了，更何況現在祖靈不在，一切就全憑他自行決斷了，所以俞子青心中打起十二分仔細。
目光在這些小妖麵上掃過，很快，心中對他們的修為有所了然。
這些小妖，不過是玄妖一重的境界。
目光又回到蛇妖身上，那誇張的身材總是帶著極大的魔力無意間勾引著他，俞子青暗中吐了口氣，讓自己保持清醒。
魂識查探到，正如祖靈所言，這蛇妖月柔，也是三重境的玄妖，隻是比起自己來，氣息要弱上幾分。
穩了穩內心，俞子青緩步行來。
想起之前信口胡謅的話，還不忘要圓回來，便故作輕鬆道：“怎麽樣？我說過，隻要我能解除封印，就能得到一部分力量，你現在總該相信我了吧？”
月柔心中驚訝於他的實力，也不知他一個人族為何會擁有這般強橫的妖力，但麵上始終未有絲毫變化，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表示回答。
二人現在成了合作關係，俞子青也逐漸習慣她的冷漠，尷尬地幹咳一聲，接著正色道：“咱們先說正事。”
“既然你我有言在先，那就按約定辦事，隻是在此之前，我覺得你還是有必要給我說說你們妖穀之間的事情，包括靈脈之爭的來龍去脈，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有了了解我才好下手不是？”
月柔這才開口道：“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
隨後，月柔向俞子青大概講了一下淩波妖穀的處境。
原來這妖界按照地域分為四域，淩波妖穀雖在整個妖界的偏南部，卻與其餘幾個相近的妖穀共屬於西山之域青丘妖國。
而向淩波穀這種小小的妖穀勢力，在青丘國幾乎多如牛毛。
至於事情起因的靈脈，正如祖靈所說，靈脈一直都是妖界必爭之地，一個靈脈，足夠妖族的勢力使用許久。
而月柔此前帶領著妖眾遷移至此地時，便偶然發現了一處小小靈脈，再加上此地地勢不錯，便在此落了腳，以圖借助這靈脈發展壯大。
可曾不想，靈脈之事竟然被相距此地數百裏之遠的黑山妖穀所知，對方便起了歪心思。
先是對月柔謊稱此靈脈是有主之地，被識破之後，又開始用威逼利誘的手段，逼迫淩波妖穀交出靈脈。
偏偏月柔因為之前修煉出了岔子，實力一時間無法提升，隻得暫時虛與委蛇，那黑山妖穀的豪豬精摸不清底細，又不敢強行出手，所以才拖延了許久。
可隨著對方耐心逐漸喪失，態度明顯強硬起來，屢次派人邀請月柔前去商議。
先前月柔正在洞中和俞子青說話，被馬老四喊出去，便是黑山妖穀的豪豬精又派人來催促，要月柔前去共商大事。
說白了，無非是想以武力逼迫她將靈脈交出來罷了。
聽完了這一出狗血的爭奪大劇，俞子青再次感慨，看來這妖族同人族無異，哪裏有利益，哪裏就有暴力。
“事情便是如此。”月柔語氣平淡，但提起此事臉色明顯有些不太好看，顯然此事給她帶來了不少的煩惱。
俞子青點了點頭，事情的大概，他已經有了了解，隻是有些好奇道：“那黑山妖穀的大王是個什麽妖精？”
“不過是一隻豪豬精，名叫豬剛烈。”
俞子青聞言不由吸了口氣，愣道：“豬肛……裂？”
“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這名字聽得我有點屁股疼”俞子青擺手道。
“豬剛烈也不過是三重境的玄妖，他手下有兩名得力戰將，虎頭妖和雲蜥妖，不過實力並不算太強，也不足為據，若僅僅如此，我倒並不懼怕，最麻煩的，是他的師父，一隻黃獐精，據說是四重境，非我所能敵。”
俞子青捏了捏下巴，道：“這麽說來，倒的確是有些麻煩。”
四重境的玄妖，即便是他，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對付的了，但他既然答應了蛇妖的條件，又吃了毒草，也沒得選了。
想了想，俞子青又問道：“對了，既然這靈脈如此重要，為何隻有你們兩個妖穀在爭奪，就沒有什麽實力更強的靈妖前來搶麽？”
“我妖族地廣，附近也就隻有我們兩個妖穀距離還算近，至於靈妖那種修為的妖族，他們要搶的是更大的地盤，這點小靈脈，他們看不上，這也是妖界的規矩，畢竟，若是連這種小地方都霸占，小妖們如何存活？總要給血脈之力低下的妖精們一條活路不是？”
俞子青有些訝然，看來這妖族都是上過大學的，竟然知道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性。
“原來如此，我就放心了。”
說起來，這黑山妖穀最大的倚仗也就是個四重境的玄妖，加上那頭豪豬精，俞子青不敢說有多大把握，至少並不懼怕，菜雞互啄嘛，幹就完事了。
他擔心的是解決了黑山妖穀，又會蹦出來其他更厲害的角色，那可就有點頭疼了，現在月柔這麽一解釋，就沒有太多顧慮了。
不過，除了這點之外，俞子青對月柔口中提到的“血脈之力”來了興趣。
俞子青隻知道修為境界，這個血脈之力雖然聽祖靈提到過，但是一時間忘問了，正好借助這個機會詢問道：“對了，那個什麽血脈之力……是什麽？”
“說起血脈之力，我正好有件事要提醒你。”
“什麽事？”
“你畢竟是人族，雖然我不知你為何會身具妖力，可這人族的形象太過惹眼，若是就這般出現在他們麵前，難免暴露了身份，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怎麽？長得帥也是我的錯？”俞子青一驚，“再說，這和血脈之力有什麽關係？”
月柔翻了翻白眼，解釋道：“我們妖族並非簡單的憑靠妖力來決定實力，修煉的妖力隻是其中一種，除此之外，還受體魄與血脈之力影響。”
“所謂體魄，便是妖族特有的肉身強度，體魄之力若是能修到極致，也能成道，至於血脈之力……就更重要了。”
所謂血脈之力，不是修煉而成的，而是妖族天生的，它的存在決定了一名妖修的修煉上限與形體。
月柔向他舉了一個簡單的例子，比如他們所在的青丘國國主妖狐一族，白峰國的白虎一族等血脈高貴之族群，單是生下來的幼崽不出數日即可幻化成人，不受修為影響，可在妖族本體與人族外貌間自由切換。
而淩波妖穀的鱷老三，羊老六哈老幺等，隻是尋常小妖，血脈低劣，所以即便是再修煉十年百年，也隻能保持現在這幅半人半妖的容貌，成不得人形。
更為重要的是，血脈傳承的妖族大族，修煉所能達到的上限極高，靈妖、天妖等境界於他們來說，完全不在話下，即便是妖皇也不是不可能。
可尋常小妖，能能修煉至天妖之境，已經是萬中挑一了。
這就是血脈之力的影響。
俞子青點了點頭，明白了這大概就相當於人族的根骨，無非是他們妖族的天資根骨是通過血脈能傳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