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再次的獸潮
大日初升,陽光撒下,那地麵的沙礫和遠處的森林之上,如同是被沐浴上了一層流動的黃金。
靜謐的軍營之中還有作夜的炊煙縷縷升起,身後便是那一片廢墟的碑臨大城,荒涼無比。而前方的那百萬大山,則如同是一隻沉寂的野獸一般,光線照耀進去,便是瞬間被吞沒了,再不見絲毫蹤影。
“蠻獸來了!”
突然之間,那高高的瞭望塔之上便是傳來一陣嘶喊之聲,隨即那渾厚的號角之上便是瞬間響徹了整片平原。
在那號角聲中,隱隱可聽見那如若悶雷的響聲,自那百萬之中滾滾而來,勢不可擋。
馬從安望著遠處的大山,絲毫沒有懼怕之意,在轉頭看了看後方軍營,已經是全部整裝待發,就等著那蠻獸來了。
“這一路上埋伏的陷阱,想必就夠這群畜牲吃一壺的了。”一旁的鬆肥笑了起來,手中也是緊握著一柄巨大的板斧。
“嗯,咱們一路而後,且戰且退。隻需要抵擋住這蠻獸的獸潮便是了,無需死戰於此。”馬從安將手中的長槍插入地下,一眼看去,那百萬大山之中,已經是有那濃濃的塵土滾起,遮天蔽日。
高大的樹木不斷的被撞倒,驚起鳥獸飛舞。那陣陣悶雷般的聲音如同是敲鼓一般,重重的捶打在眾人都心上。
在那原先被蠻獸所衝撞出來的路上,已經是可以看見了那前麵的蠻獸了!
“列陣!盾防!”
馬從安抬頭看去,不知在看向何處,喃喃自語道:“羽族啊羽族,你族的死期就要到了。”
說罷,也是直接將那長槍拔出,橫擋在身前:“就讓我來見識見識,這獸潮的威力如何了。”
前方看去,正是一隻巨大的黑毛巨獸開道而來,頭上頂著一對巨大無比的角,搖晃之間,那高大的樹木便是直接斷裂倒下。
這蠻獸身上還帶著不少的傷痕,還有許多的刀片掛在身上,在後麵的蠻獸許多也是如此,遍布傷痕。不過這些個傷痕反而是讓這些蠻獸愈發的狂暴,眼睛通紅的衝過來。
“放箭!”
一聲令下,箭雨便是鋪天蔽日的發射而去,這些個利箭的箭頭都是特殊打磨出來的,足矣穿透那些個蠻獸堅硬的皮甲,紮進肉中。
箭雨一波未到一波再起,如同是那暴雨一般,陣陣的射進了那蠻獸的獸群之中。
不少蠻獸都是直接被射成了篩子,滾倒在地,直接被後方的蠻獸踩踏而過,直接碾死了。
數陣箭雨過後,那一開始在最前頭的那隻黑毛巨角的蠻獸卻還是沒有倒下,搖搖晃晃的衝在最前麵。
馬從安冷哼一聲,將旁邊的鬆肥的弓箭取下,搭弓挽箭,一射而出。
直接釘入了那蠻獸的腦袋之中,那蠻獸終於是支撐不住,應聲倒地。
而此時,那獸群離大遼的這些將士,已經隻有那幾裏路了,馬從安甚至都能看見那蠻獸從鼻子中噴出來的白氣。
兩旁的副將皆是已經兵器在手了,馬從安冷哼一聲:“是時候給這些個畜牲知道知道,這徐州,誰他娘的才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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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年一直轉悠到那鬼市結束方才回到酒樓之中,心中甚有遺憾。喝了好酒倒是不錯的,而且怎麽的也還結交了半個朋友?
隻可惜了,那柄自己看上的短劍,沒有收下來,這倒是有些可惜的了。
從袖中摸出那幾張符隸來,不由感歎了幾分,那不周山中好東西雖多,可這符隸卻是少了。雖說那觀天大照符足矣抵的上這天下之中全部大符了,可自己卻也是運不走,看不懂。
而唯一一些個符隸,蘇景年也是絲毫沒有欲望,完全不知從何而起,從何而終,更別說探研了。
神魂探測而去,細細的思索著這符隸當中的一絲一縷,玄妙至極,小半日下來,便是有些吃不消了,神魂似有陣陣作痛。
而那一張寸地符,自己不過才剛剛過了一小半而已。
蘇景年不由得歎了口氣,如今自己的神魂還是太過於弱了。那《夢遊廊》中,雖有一那神魂曆練之法,是用那世間五行之物拿來錘煉,隻可惜蘇景年身上卻是一樣也沒有。
作夜在那鬼市之中雖說也遇見了不少的好東西,卻是沒有幾樣能拿來用的。
而這也讓蘇景年更加好奇那結晶之中的寶物來了,若是真的是用來養育神魂的好東西,那自己的神魂,怕便是可以直接提升數個境界了。
這麽多人搶奪的東西,想想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了。
至於那唐陀嘛,蘇景年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的,那米娘算是自己在這大遼埋下去的第一個棋子了,而這唐陀和那米娘處境相比起來,也是差不了太多的了,都是無依無靠之人,隻不過這唐陀還有一個師傅罷了。
蘇景年不由得自嘲一笑,他人坦心待我,我以此意待他人,不由得自嘲道:“君子和小人,怕就是如此區分了。隻可惜,由不得我啊。”
若是那唐陀認了,那自己便是賺了;若是他就如此了,那自己卻也沒失去什麽。不過他那師傅,既然自己已經是收下了話,自己有機會還是得去看看的了。
轉頭看了看外麵的大街,這幾日的遊人顯然是多了起來。聽前些日子那樓下的人說,明日,或許是有那跨州的渡船要來?也不知是真是假了。
蘇景年思索了一會,若是真有那渡船來,定然也是有不少好東西的了。雖說大兆宮中定然是不缺,不過去看看,倒也是可以的了。
有機會,倒是也可以去看看有沒有那好些的五行所屬物,拿來給自己曆練神魂。如今已經是將那重心給放在了那神魂之上了,最好是在那突破至天命之境前,神魂便是晉升到那三壇之境了,至於四方之境,擁有魂命大域,自己還不奢求了。
“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蘇景年自顧自說道:“太快了就得摔跤燙嘴啊。”
心念一動,那贏魚和魚專都是紛紛從內府之中遊動而出,浮現於肩頭之上。
自從自己這來到大遼這些日子之後,這兩條魚可謂是精進了許多,長須飄飄,似乎那魚鱗之上,都是幾絲金光閃過。
那《倒頂》法門,自己可是從來沒落下過,隻不過如今似乎也是到了瓶頸一般,無論再怎麽修煉,絲毫沒有再進。也許是自己如今修習的功法多了些,雜了點。
蘇景年想到此處,不由得歎了口氣,自己算算,離開大兆都快有大半年了。這算什麽,再次遠遊不成?
蘇景年苦笑幾聲,不過好在那跨州渡船再等個幾日便是要來了,自己也是可以離開這徐州了,可再別出個什麽差錯來了。
將贏魚和魚專收回內府之中,這兩條魚當真是十分難得的好東西了,當初在碑臨大城被破之時,宋老也是說過了。不過就算那宋老不說,蘇景年自己也是知道的了,特別是前不久在那蠻獸群中活了下來,那身上的傷勢,在這兩條魚的梳理之下,很快便是恢複的七七八八了。
不過越是如此,蘇景年卻又是越有些苦笑不得,師傅說其中一條還是從一個老道人手裏幾個銀子買來的?
這當真是有些奇異了。
待那神魂似乎有有些恢複之後,蘇景年正打算要再次研習那符隸之時,卻是突然一陣喧鬧之聲傳來,正是那大街之上。
隻見遠處一名黑衣女子在那街道店鋪之上飛奔而過,一路襲來,而在其身後,足有四五位練氣士,緊追不舍,後麵更是還有十餘名大遼軍士。
那女子手中提著一個黑色的袋子,不知是何物,不過想必也不是自己買來的東西了。
蘇景年細看去,不由得有些驚奇,這人,似乎正是作夜在鬼市之中和自己搶那短劍的女子?
這世上的緣分真當妙不可言了。
不過蘇景年卻是並沒有出手幹預,這大遼軍士在後,一看就知道搶的是人家東家的東西。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敢如此作為,不過龍象之境的假境而已,難不成是真有什麽絕活?
那黑衣女子一閃而過,身後的幾名練氣士也是緊追不舍。蘇景年搖了搖頭,沒有一個天命之境,看來這抓人,還當真是有些麻煩的了。
蘇景年正想著,便是感覺一陣危機感瞬間籠罩而下,猛地朝那城中心的那處高塔之上看去。
隻見那處高塔之上,正靜靜的站著一個人,也是身傳一襲黑衣,正死死的盯著黑衣女子,似乎是感受到了蘇景年的目光,冷冷的撇了蘇景年一眼,見蘇景年不似要多管閑事,便也是不在去看。
蘇景年連忙轉過頭去不再看那男子,背後已經是一陣冷汗冒了出來,這男子,絕對是天命之境巔峰!甚至已經是突破了天命之境!
扭頭看了看那女子,心中暗歎一口氣,算是沒了。不由得又是有幾分慶幸,好在自己這幾日來都還算老實,若是自己被這等人物盯上,蘇景年苦笑幾聲,自己可不想做那第一個半路折損的不周山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