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再遇見
客棧不大,十分的簡陋,不過和平常的客棧卻又有些不同,待裝卸好了貨物,讓人給馬牽去喂了飼料。
馮雙看著搖了搖頭,眼中還有些心疼:“可憐了這些馬了,都多少時候沒吃過正經的飼料了,那路邊的雜草可都是硬的很啊。”
蘇景年倒是直接先被人給扶進了屋子裏去了,這客棧一共就隻有三樓,底下一層喝酒吃飯,上麵兩層住人,而蘇景年便是先在二樓轉角的屋子裏先住下了。
一路走上來,這樓梯木板之上,刀痕劍傷槍洞,比比皆是,這也不是一個什麽好地方啊。
躺在**,四處看了看,這屋子裏也就一張桌子和一個凳子了。
不過細數過來,自己這好歹是個龍象真境的練氣士,竟然淪落到這般田地,在大遼這邊自己孤身一人,縱然是龍象真境,也不敢怎麽施展了,如今又被那一個騎馬的家夥給用雷劈了,怕是這幾天之內都沒法在有什麽動作了。
蘇景年心中細細的再次複盤了一會兒。
如今我大兆還不確定是否會立刻攻伐大遼,那公家和墨家耗費巨資已經是打造了整整兩艘運兵跨州大船,不過按照預計應該是明年了。
如果大兆沒有攻打過來,那大遼如此動作,又是為何?不光是那大遼軍士來了許多,聽那馮雙說,連那山上的宗門都來了好幾個,那總不能是帶著人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看風景的吧。
馮雙說那山裏麵似乎是有什麽寶貝?難不成還真的是為了搶奪那寶物來的?自己先去猜測錯了?
可若是真的在那山中的寶物,想必那羽族也是不會輕易讓出來的了。
蘇景年搖了搖腦袋,如今猜想太多,線索太小,自己又處在如此一個被動尷尬的境地,當真是難受至極了。
蘇景年又站了起來,來到窗戶旁邊,朝外看了看。
眾人或是自己在給馬喂那幹草喂水,或是在一旁清點著貨物,大多都是來的裏麵喝酒了。
“誒,蘇兄,你這身子骨好的挺快啊!”
隻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吱嘎”聲,便又是那馮雙的聲音響了起來。
“嗯,我估摸也再過幾天就應該好的差不多了。”蘇景年轉過身來,點了點頭,見馮雙來了,又問道:“馮兄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馮雙把門給關了上,拉著蘇景年在一旁坐了下來,說道:“蘇兄啊,我也和你提個醒,你也應該看見了,這客棧可不是個善地方。”
蘇景年點了點頭,想想也知道,能在這劫匪流竄的地方蓋了個客棧的,怎麽的也不會是個好心人啊!
“這客棧的老板娘啊,叫啥名我也不知道,咱們都管她叫米娘,誒,人家可是厲害的緊,我估摸著比咱們隊裏的兩個師傅也不差。”馮雙笑了起來,臉上又是有些饞色:“不過你別說,米娘那身段,還真是絕了,那大屁股,嘖嘖嘖。”
蘇景年苦笑一聲,心中想著。獨自一人就在這荒郊野嶺的鬼地方開了個客棧,還是個女的,那怕是不止比隊裏的師傅不差了。估計整不好就是一個練氣士,也有可能就是那大遼安在這的瞭子了。
蘇景年又問道:“咱們準備在這停多久?”
“這次估計得停個四五天,好好給馬養養腳力,後麵就不停了,直接一路到碑臨大城去了。”馮雙說道。
蘇景年點了點頭,心中打定了,若是有機會,定要好好和這米娘打打交道,看看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若是那大遼軍士安在這的瞭子或是別的什麽,若是自己打的過,那就順手殺了便是了。
“誒,不說了,待會餓了自己下去吃,放開了吃,咱們雖說不是什麽大商隊,但是肚子還是管飽的。”馮雙又說了幾句,便先下去,繼續喝酒了。
蘇景年苦笑一聲,自己早已經脫離了這俗世酒食了,不吃不喝大半年也沒啥問題,要不然在大荒,自己估計就餓死了。不過就那浩居真人所說的,該吃還得吃,該喝還得喝,要不白瞎了自己這一肚子了。
蘇景年走出房門,朝下看去,已經是有不少人已經開始喝著酒下著菜了。似乎絲毫沒有因為這客棧的老板而受影響。
米娘?
蘇景年一眼就看見了,倚靠在最裏麵的那酒桌上的便是了,也是不由得有些讚歎,這馮雙別說,還挺有眼光。這身段著實是讓人著迷了,看著她那走路那都一陣晃悠。
越是如此,蘇景年心中越是疑惑眾多,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了。
又看了一會兒,還是先回到了房中。
坐在**,再次開始運轉起那《倒頂》功法了,內視而去,自己拿內府之中,一小個花骨朵正靜靜呆在裏麵,細看而去,上麵還有幾絲那閃電交錯。蘇景年讚歎不已,自己這一花骨朵,可已說說救了自己一命了,要不然就那雷電劈下,怎麽的也沒了半條命,搞不好大道就直接崩碎了。這《六上》的功法,還真是出乎意料,不愧是曆代負子都要練的,蘇景年有些僥幸,卻還是有些個後怕。
心中不由得又是對那天看見的人更加加深了幾分惡意,浩居真人那老頭說是技不如人,但是這次我可不認!
贏魚和魚專也是一直在那花骨朵旁邊四處遊走,一縷縷的金色絲線從那花骨朵中彌漫開來,浸透內府,彌補著那被雷電所遭受的損傷。
不知不覺之中,沉浸在那修煉之中,等蘇景年抬頭看去時,已經是傍晚了。窗外看去,夜幕低垂,星光暗淡,一片壓抑之色。
蘇景年走出屋外,樓下一看,眾人都已經酒足飯飽了,有點的直接趴在了那桌子上睡覺,鼾聲震天;有的則是有一下沒一下的聊著天。四處看了看,隻見那黃師傅和回師傅二人和那江俏一起單獨坐著一桌子,卻也是沒有多喝酒,依舊十分的清醒。
見著蘇景年下來了,那黃師傅也是問道:“誒,小兄弟,傷好的咋樣了?”
“沒事沒事,我這皮糙肉厚的,不礙事的。”蘇景年笑著擺了擺手,隨意坐了個位子,就著那剩餘的一些個菜喝起酒來,剛喝一口,便是臉色有些難看,這破酒也太難喝了!
隨機蘇景年又自嘲起來,自己這是吃慣了蜜糖吃不了粗康了啊。
“誒,蘇兄你這是怎麽才下來?”馮雙見著蘇景年下來了,趕忙走了過來,說著又要叫那米娘再來一盤牛肉。
蘇景年連連擺手,示意不用了:“沒事沒事,我這吃點就行了,剛剛睡覺去了。”
“誒,你這傷都還沒好,就該多吃點。”馮雙笑了起來:“你別說,這客棧雖然小,就那米娘和一個老廚子,但是這也還行是吧,這荒野上能吃頓飽飯比在城裏吃頓飯,那可是區別大了去了。”
蘇景年點了點頭:“那是自然,窮苦的時候吃剩飯都香,富時吃蜜都不甜。”
正閑聊著,蘇景年見著馮雙喝酒喝的起勁,又是笑道:“馮兄弟,我老家有幾壺的好酒,等有空我給你拿來,咋倆一起喝一個?”
“哈哈哈哈,那感情好啊!別的不說啊。”馮雙擦了擦嘴:“別的什麽我還真就不咋感興趣,就是對這酒好啊!你是不知道,咱這趕路的時候不能喝太多酒,就那麽一點,唉難死我了。”
兩人正閑聊之間,耳邊隻傳來一陣馬蹄之聲,緊接著一梭破開之聲傳來。一支箭從那一旁的窗戶旁射了進來,瞬間穿透了一人的腦袋,餘勢未減,再又穿透了那桌子,釘在了地板上。
“誰!”
眾人瞬間暴起,紛紛拿出武器來,或是短劍或是大刀。
蘇景年眯眼超門外看去,朦朧的夜色之下,數個騎馬之人已經是來到了門前了。若是沒猜錯,這劫匪估計得有五六十人了,已經包住了整個客棧。
隻聽一陣爆裂聲,門前一人騎著馬剛剛踏開大門進來,隻聽見耳邊再次傳來一陣破空之聲,一箭而去,其勢猶勝先前射來的一箭!直接將那騎馬進來之人穿透,濺射一陣血花來,砸出門外。
回頭一看,黃師傅的弓弦還在微微振動。
“好膽!”身後傳來一陣怒喊,那回師傅已經是拿起一把大刀,正要衝出門去,但不等他有所動作,便是再又聽見了一陣箭雨之聲,穿透而來。
“不好!趕緊躲起來!”黃師傅大聲喊道,說著便抱著江俏一同躲進了桌子底下。
而蘇景年也是瞬間便一把拉著馮雙躲進了那櫃台的後麵。
“簌簌簌簌。”
一陣箭雨從客棧外麵四麵八方射了進來,頓時又是暴起數朵血花來,一些的躲避不及的人頃刻之間便被那箭插滿了身體,癱倒在地。一些個人就倒在了麵前,血鼓鼓的流了出來,浸透了蘇景年和馮雙的衣褲。
箭雨剛落下,便是聽見四麵八方一陣破窗之聲傳來,還沒等蘇景年有何動作,馮雙便是直接掀開了桌子,拿起身旁的一把大刀便是直接衝了出去。
蘇景年倒是沒有慌忙出手,一眼看去,劫匪足有二三十人已經衝了進來,皆是手拿著彎刀,早已經和那眾人打了起來。
蘇景年直接朝一旁的一角落跑去,心中暗罵著大遼,這些個狗官怎麽治理的!這他娘的怎麽感覺殺人放火和吃飯喝水一樣!
正想著,隻感覺身後一陣冷風吹過來,蘇景年猛地往前一趴,轉頭一看,一把大刀便是照頭砍下。
蘇景年雙手一撈,將其拉翻在地,一拳而下,便是直接將這人打死了。
“好家夥。”
蘇景年冷哼一聲,來到一角落旁,朝混戰在一起的眾人一看。
那米娘不見了?
心中卻是注意了,徑直從一邊的窗外翻出去,正撞見一個劫匪,還未等那劫匪反應過來,便是直接一拳轟殺而去,卻又是不由得感覺身體一陣麻疼之感。
不由得暗罵起來:“他娘的,要是等我好了……”
這一人剛倒下,便是又有數人看見了蘇景年跑了出來,皆是衝殺而來。
蘇景年轉頭看去,那騎馬之人,那嘴巴似乎是歪的,這有點麵熟?
這是……殺了自己剛來大遼時的那隊商隊的劫匪!
蘇景年冷哼一聲,好死不死,再次給自己碰見了!所說和自己無關,不過這次,那可就不能由著這群狗東西這麽亂來了!
瞬間便是直接拳殺了這幾個衝過來的送死之人,自己這境界修為雖然還沒好,但自己這龍象真境的六境體魄,可不是擺在外麵看的!
那幾個騎馬之人該就是這劫匪的頭了,似乎也有點驚訝於這商隊之中,竟然還有這麽一個厲害的人,當下一人便是直接驅馬過來,手中一把長刀在空中耍了一個刀花,斜劈過來。
蘇景年這時已經沒有打算在藏著了,一步踏出,那人隻感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便是直接來到了自己麵前,來不及提刀來防,下一刻便是見自己那盔甲如同紙糊的一般,凹陷崩碎開來,胸膛之中爆出一陣血霧來。
隨後徑直被一拳砸下了馬,滾倒在一邊。
剛剛翻落在地,便是感覺左手一陣疼痛,一箭已經摔落在一旁了。
抬頭看去,一人騎於馬上,一臉驚恐,手中的大弓還未放下。瞬間,又是睜大了眼睛。
下一刻,便是已不見了那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