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衝殺
馬蹄之聲奔若悶雷,關口之內騰起一陣雪霧來,軍隊未至聲先到。
押龍穀外的六人皆是眯眼看去,一陣之間,便是一列列的騎軍擺在了眼前。整整六百武陵軍。
大宛馬鼻孔之中噴出一陣陣的白霧出來,馬蹄煩躁的刨著地麵,烏黑的鐵甲之上還殘留著些許的雪花。
其中一人騎馬上前,說道:“武陵軍南觀營統領趙庶。”
老人抖擻了幾下落在身上的雪花,沉聲說道:“羽族大帳穀桐。”
“你們大兆就是這麽來談判的嘛?”站在老者一旁的一位青年冷哼一聲道。
趙庶卻是並沒有接話,直接將那手中握著的長槍插入在身旁一側。
“你們所說的條件,我大兆一樣都不可能會同意。另外,前些日子所發生的狹獸一事,我大兆有理由懷疑你羽族有參與。”
穀桐臉色陰沉,並未立即答話。
“你不過隻是一個統領罷了,你確定你說的話能算的了數?”另外的那一個臉上有一道疤的青年冷哼一聲說道。
“還是讓你們的將軍來說話吧。”
趙庶長呼一口氣,眾騎軍紛紛前進一步,與趙庶齊頭並立。
“誒,各位不好意思了,在這裏,我還就是說了算的。”趙庶咧開嘴笑了起來。
“其實我小時候還是讀過了些書的,不過後來家裏沒錢給我去求學了,我就來從了軍。”趙庶將那長槍拔了起來,帶出一擻雪花,橫立身側,槍尖之上微微閃爍著寒光。
“所以說,倒也還是……可以來講講道理的。”
穀桐陰沉著臉,這次前來談判,雖說早已做好了翻臉的準備,卻是也沒有想到這大兆態度竟然是如此的強硬,看樣子壓根就沒打算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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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來猜猜看,他們是會忍讓一步,進來和我們和談,還是直接撕破臉在關口外打殺起來?”劉應物一臉笑嘻嘻的站在門旁說道。
“我猜那羽族的幾個人會直接離去。”湯堯章靠在屋中的一個大紅棗椅上,看著手中的信件,頭也不抬便說道。
“可我怎麽感覺這群玩意不是這麽好走到的主啊。”劉應物揉著下巴,搖了搖頭,說道:“不會進城,也不會離去。”
“一旦進城,他們便直接完全落入了我們手中,生死他們就管不著了。可若是直接離去,那便是相當於白來一趟,怎麽想都不應該。”
“那還真是就,直接在那關口外打起來?”劉應物轉過頭來說道。
“我猜那群東西會先將這放縱山火一事定在我大兆頭上,好來起事。”湯堯章談談說道。
“可這火不就是咱們放的嗎?”劉應物說道。
“你那隻眼睛看見了?”湯堯章撇了一眼劉應物,繼續說道:“這太康城中幾十萬的人,隻知道外麵大山著了火,誰和你說過這火是咱們放的了?”
“另外,從這上麵的描述來看,這次來的羽族之人當中,還有一個老頭子,在羽族之中是一個大帳,相當於武陵軍的將軍了。”
“思來想去,他們這六個人怎麽也沒法打啊。”湯堯章放下手中的紙來。
“要麽及時退去,一旦入了那大山之中,我鐵器定然不好追擊;要麽就老老實實的入城等死好了。”
劉應物笑了起來:“我賭一壺酒,那個什麽大帳絕對會帶著人在關口外和咱們的人打起來,至於怎麽死嘛,那就不是我想的了。”
“因為我猜這群人來,就是來送死的。”
劉應物咧開嘴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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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大兆的態度嘛?”
穀桐沉聲說道:“你大兆放火燒山,足足燒遍了大半這山中外圍,死傷了多少靈獸野怪!那焦土就是你大兆所做的好事!”
“誰和你說這火是我大兆放的了?”趙庶瞪大了眼睛:“你可別亂說,我大兆無緣無故怎麽會放火燒山,不過是擊退了那狹獸罷了。”
說著,話音便是徒然一沉:“你若是這麽誣陷我大兆的話,那我手裏這杆槍可就不答應了。”
“你!”
那臉上帶疤的青年頓時一陣惱怒起來,一道喝聲便是直接將身後的長劍拔了出來。
穀桐臉上也是一陣抽搐,竟然能這麽不要臉!
“呦,怎麽了,想打架?”趙庶疑惑的問道,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
手中卻是直接一揮長槍,眾人皆是長槍列陣,一陣寒光四散。
“你個狗東西!”那刀疤青年怒罵一聲,便是直接背後大翅一展提劍斬來。
穀桐也是沒有阻攔,這次帶這人來,就是讓他上來冒進的,這次來,退也不是,進也不是,注定隻能在這半進不退的狀態之中尋求一條路來了。
拔劍而起,瞬息之間便是來到了一人頭頂,長劍一揮而下,於那被格擋住的長槍猛地一碰,長槍頓時直接碎裂開來。
趙庶猛地將那長槍一扔而去,堪堪擦過那青年,飄落而過。
“拿刀!”
趙庶說著,便是直接一馬當先,衝向另外五人,而另外五人也是紛紛展翅而上,皆是拔出長劍,當空斬下。
趙庶猛地一起身,一腳踏在了馬背上,飛身一刀砍向那半空之中的一名青年,於那長劍碰撞之後,頓時那長劍被崩開來了一塊口子,被震退開來。
“弓箭手!”
趙庶猛地喊了起來:“刀手保護弓箭手!”
話音未落,一陣箭雨便是衝天而起,直衝那羽族而去,密布了整個上空。
“退開!”
穀桐爆喝一聲,那眾人紛紛朝上而去,不過身影剛停下,下一陣的箭雨便又再次到來了。
“大帳!我們在這空中隻能給他們當靶子了!”那刀疤青年喊道。
穀桐再次移動身形,深呼一口氣,這麽一來,就隻能在下麵和他們硬對著打了。
“下去!”穀桐爆喝一聲,首先衝了下去,直直的朝那隊中砸去。
另外幾人所有不甘,卻也隻得一一跟隨其後,紛紛落地衝擊。
“來的好!”趙庶冷哼一聲,那涼橫刀便是直接與那長劍撞去,二人皆是倒退開來。
“好家夥,力夠大的啊。”趙庶冷哼一聲,而這時,身後鐵騎早已是列陣一道道壓了過去,烏黑的鐵甲振振作響。在六百武陵軍麵前,這六個羽族之人,顯得如此的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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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照你這麽說,這還是羽族送過來的開戰?”湯堯章抬頭問道。
“可即便是這羽族想和大兆開戰,也完全不需要還讓六個人過來送死啊,完全可以書信一封傳來便是。”
“這就難說了,不過想必那六人心中也是有數,此次前來,就是來送死的,便是為了給其羽族開戰多了點理由罷了。”劉應物站在門口,望著遠處的關口說道。
“也許是羽族之中還有人不想和我們打,又也許是那羽族之中如今並非我們所想象中的鐵板一塊。”劉應物掐了掐指,突然說道。
“這算來,那羽族的老王,壽元應該將近了吧。劉應物說著,又朝湯堯章求助道。
湯堯章思索了一陣子,點了點頭:“上次來和我大兆相連之時,已經是二十多年前了,那是的羽族老王就已經是一百三十餘歲了。羽族之人壽元較常人稍稍長個四五十年,這麽算下來,羽族的那位老王,該是離死不遠。”
“哈哈哈。”劉應物幹笑幾聲,似乎有幾分猥瑣:“那這就有的好玩了,看來羽族這時運不行啊,還被我大兆給撞上了。”
湯堯章點點頭:“若是如此,那再對付其羽族來,便是要輕鬆的多了。”
“就算是大遼和這羽族相聯甚久,不過在那山中大遼也無法支持這羽族太多,那就是我大兆吳鉤和蛣蜣闕該發揮的時候了”
二人相視一笑,皆是大笑起來。
太康城內的一處屋子中,燭光搖曳,堪堪將屋內照明。屋子內十分的簡陋,隻是擺放了那麽一些木桌椅,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屋中兩人正對著喝酒,正是那老許和董愚,二人邊喝著酒,便聊著,似乎在等著什麽人。
“我聽聞這羽族有意向要和我們大兆打一打?”老許撇了撇嘴,搖搖頭:“怎麽想怎麽感覺這羽族腦子拎不清了,這還能和我們打?”
“不過羽族在那山中確實是十分的難以防備。”董愚說道。
“能有什麽的?咱們這次就算是好好教訓了他們一會了。”老許冷笑一聲:“不是會飛嘛?不是在樹上和猴一樣嗎?咱們把這樹全給他燒了,看他怎麽蹦噠!在天上那就是給我們當靶子的。”
“咱們的弓弩那一下,我都疼啊。”老許笑了起來,說道:“對了,好人兄,咱們在這是在等誰啊?你知道不。”
“哈哈哈,這次倒是十分特別的兩個人了。”董愚點了點頭,正說著,便聽見那屋外門“吱嘎”一聲,二人皆是轉頭看去。
隻見屋外走進來兩個人,一人精壯無比,厚大的棉衣似乎都要被撐裂開來。而另外一人,則相對來說比較矮小,不過卻也比常人稍稍高一點來,這人卻是天生瞎了一隻眼。
“這是……”老許眯起了眼睛。
“背叛朱雀浩君那兩個星宿?”
“鬼宿錢秋,柳宿嚴淅。”董愚笑容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