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好東西

車上好多人聽後,開始在自己的身上,包包裏翻找,好多人看到自己的錢包還在,頓時長舒口氣,隻有極少部分人,發現自己的錢包真的不在了,頓時有些慌亂的看著張違。

“同學,你也檢查一下你的。”張違見那妹子還在那兒傻呆呆的站著,出言提醒道。

妹子一愣,伸手去摸,自己隨身攜帶的錢包果然不見了,剛剛她的注意力一直在光頭男身上,自然就沒注意到其他。

車內的其他乘客其實也一樣,都把注意力放在光頭男身上了,根本沒注意自己身上的錢包何時遺失的。

光頭男有些慌了,他使勁兒掙紮兩下,可惜這個時候,已經有好多人把門堵住了。

“怎麽著,都這個地步了,還想把偷的東西帶走?”張違看著光頭男冷笑道。

張違說完,又把頭看向車內的乘客,道:“你們丟了錢包的,都在他衣服的夾層裏,直接摸一下就知道了。”

立刻,站在光頭男身邊的一位乘客,就伸手在他身上摸了幾下,確實摸到幾個錢包形狀的物品,然後開口道。

“這小夥兒說得沒錯,錢包就在他的身上,誰有刀?”

“我這有!”

立刻,應答的那人就從自己的鑰匙鏈上取出一把小刀,按照之前那人描述的位置,把光頭男的衣服劃破了。

頓時,四五個顏色各異的錢包從夾層裏掉落出來,落在公交車內。

“看來,你這種人不送到派出所是不能改過自新了。”司機大叔說著,便親自掏出電話報了警。

光頭男一下慌了,臉色極其難看,他使勁兒搖擺身體,左衝右突,“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放了我吧……”

“像你這樣的垃圾,就是社會的毒瘤,就該關到監獄裏去,放了一個你,受害一大片無辜人。”車內有乘客開口道。

其他人都對這句話深以為然,置別人危險於不顧來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這個風險著實太大。

這次是在車上遇到了張違,誰知道下次還能不能遇見這樣挺身而出的好青年,如若不能,就隻能自認倒黴了。

壞人不治,隻會讓其越來越囂張,好人越來越沉默。

很快,警察叔叔就來了。

認證物證俱在,警察找了那個妹子和張違兩人錄了口供,就把光頭男帶走了。

……

“啊,終於到了。”

車子到站之後,張違趕緊從車上下來。

自從光頭男被警察帶走之後,車上的大叔大爺就一個勁兒的拉著張違侃大山。

張違聽的煩了,但周圍都是長輩,也不好發作。

此時從車上下來,頓覺世界一片清淨。

“話說,小四兒,我發現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大乖跟著張違從車上下來,看著張違說道。

“嗬,瞧你這話說的,我有啥看不懂的,長得醜,沒錢,瘦不啦嘰的,寒磣……”張違無所謂的笑笑,自嘲道。

“不不不,自從你和你前女友分手之後,我就發現你徹底變了,雖然人還是當初那個人,但是行為方式已經全變了。”

“我記得有一句金句:這世界上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好了,想那麽多幹嘛,不累麽。”張違拍了拍大乖的肩膀,朝前走去。

大乖心領神會,點點頭,沒有再問。

“傻逼,走這邊。”

張違瀟灑的步子還沒到三步,大乖的聲音就從後門傳來。

“麻蛋,裝逼失敗。”

張違甩了甩頭,小跑兩步,趕上了大乖的步伐。

……

要說津天市的沈陽道,那可幾乎都是全國聞名的,能跟帝都的潘家園有的一拚。

裏麵各種前朝,西洋古董,當然裏麵的水分也是極多,說白了,隻要你識貨,基本是穩賺。

但畢竟人是肉眼凡胎,而且仿假工藝品的技術也越來越高,好多浸**在古董裏幾十年的老頭子,都不敢說自己百分百的有鑒定水準。

所以,在津天市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想要一夜暴富嗎?去沈陽道吧。”

這句俗話也不是沒有根據。

不管是買家,還是賣家,都有走眼的時候,說不定你幾塊錢買的小玩意兒,就是一個什麽了不得的好東西。

所以,才有了想暴富去沈陽道的說法。

張違本來就是來淘寶的,那些店裏已經標價成千上萬的,根本就不用看,看了也白搭。

所以張違就和大乖一直在外麵的街道上晃**著,每一處攤位他都仔細的掃過一遍,但都一無所獲。

走了大約有十分鍾,一道外地口音吸引住了張違,確切的應該說是他手裏的東西。

這人的手裏拿著一個鼻煙壺,與一般的鼻煙壺不同,這個鼻煙壺大約長三厘米,寬兩厘米,高五厘米,要比平常市麵上所見的大那麽一些。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張違在這個鼻煙壺內發現裏麵還有一個東西,有點類似於戒指的模樣,這個東西上麵還漂浮著淡淡的黃色氣流。

賣鼻煙壺的外地人是個青年,長得有點尖嘴猴腮,不管他品行如何,至少看起來不像是什麽正經人。

典當行的老板看起來也不是個善類,留著八字胡,帶著一個老式的圓框眼鏡,一張毛孔粗大的臉,些微有些油膩。

老板聞聲上前一步將那個青年的鼻煙壺接到手中,手持放大鏡仔細觀察起來。

見有人來賣東西,不少人立刻就圍觀過來。但很快,一些懂行的人,看了一會兒就搖頭走開了。

顯然,這個東西不值錢。

典當行的老板也是懂行之人,仔細看了兩眼之後,發現是個殘次品,就對其失去了興趣。

“老板……!”

青年見著架勢,有些慌了。

“你這鼻煙壺雖是清朝物品,但做工粗糙,且不是出自宮廷,不值錢,拿回去自己玩吧。”

“你都說了這是清朝的,也有上百年曆史了,你這不會是想故意壓價吧,你痛快點,直接給個價,合適我就賣了。”

老板聽後,不怒反笑,對眼前的青年說道。

“我田大牛在沈陽道開了半輩子的店,講的就是誠信,你可以在這條街上隨便找人問問,看我田大牛是欺你不是。”

田老板話剛落音,周圍的人都接連發聲,想來這東西還真是不值錢。

其實這東西青年自己也沒譜,他是昨天逛街的時候,從一個在街道上曬太陽的老頭兒那兒搶的。

今天就過來賣,一個是想趕緊脫手,另外也是想碰碰運氣,看看是不是值錢。

畢竟昨天那老頭可是一把年紀追了他好幾條街,這才是他覺得價值不菲的緣故。

但他沒想到,這東西感情是個殘次品。

“等一下。”

張違幾步走上去,將那個青年攔住,指著他手裏的鼻煙壺問道:“你這個打算賣多少錢。”

青年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一番張違,看他穿著普通,還像個學生的樣子,頓時覺得有個傻子要上當了。

“小夥子,他這鼻煙壺就是個失敗品,不值錢的,根本沒有收藏價值。”

田老板雖然長得不咋滴,但不愧是誠信做人,見張違要買這東西,立刻就善意的提醒。

但那青年就不樂意了,好不容易有個願意買的蠢貨,田老板竟然要壞他生意,於是罵道。

“你這奸商,勾結周圍商家故意貶低我的寶貝,好讓我低價賣你們,現在有個有眼光的人要買,你們還往我身上潑髒水。你們這些開門做生意的,這麽奸,難道就不怕出門被車撞死嗎?”

青年的話說完,田老板的臉上也不禁浮現出怒氣,之前圍觀過的人,也對這個青年如此惡意傷人不滿。

但田老板終究是個性情平和之人,該提醒的提醒了,至於結果,已經不關他什麽事兒。

輕歎一聲,田老板搖搖頭,走回自己店內。

其他店主和看客本想找點這個青年麻煩,但看田老板都已經進屋,也隻得就此作罷。

青年見這幫人終於走開,終於露出一絲笑容,看著張違說道。

“兄弟,你準備出價多少?”

“剛才這些周圍識貨的老板都說了,你這就是個殘次品,根本不值錢。我買回去,也就是當個玩兒的工具,不準備收藏。”

青年臉色一沉,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幾圈,他很快就繼續堆著一副笑臉對張違說道。

“兄弟,你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

“嗯,是,怎麽了?”

“怪不得你不懂這裏的行情。這些老板,一個個都是奸商,就欺負我們這種想急需脫手的,然後幾個商店聯合起來,都說我的是假貨,這樣故意打壓,等我賣了,他們就把賺的大頭悄悄分了。所以,你覺得這些人的話能信?”

青年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這鼻煙壺,可是我祖上傳下來的,絕對不可能是贗品,我這次拿出賣也是迫不得已。就算這樣,我爺爺也追了我好幾條街呢。”

這青年描繪得有聲有色,直接把原主追他幾條街變成了自家爺爺。

“你這說法我深有體會,就跟那些賣東西的一樣,吹天吹地的說我的各種好,各種便宜,其實往往更貴,更差。”

張違相似被青年的一番說法給征服了,點頭附和。

田老板在店內聽到兩人的對話,一聲長歎,本想出言再次提醒,卻被那青年給狠狠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