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仙技
三人來到劉屠戶家中。
魏冉問：“六爺，您怎麽找來的。”
“我從仙界回來就收到這丫頭傳來的消息，沒敢耽誤時間趕了過來，還好夠及時。”
魏冉看了眼灰小妹，隻見她得意地笑著揚揚頭說：“也不想想，沒有準備我怎麽會讓你去跳這火坑。”
這時老劉興奮地呼喊聲從屋外傳來，他的手中還提了一個箱子。
“嘿嘿！小冉，我把那東西出手了，這一共二十六萬你數數看。”
魏冉接過錢箱，笑道：“我信你，不用數。”
說罷，他打開箱子掏出一遝錢遞給了老劉，“這錢你拿著，別白忙活。”
老劉收下錢憨憨地笑了笑，隨即他注意到魏冉身旁有個新麵孔。
“這位是？”
魏冉忙解釋道：“這是我舅舅，他姓黃。”
老劉上前握住黃六爺的手說道：“難怪我說看著生疏呢，既然是恩人的親戚，那……咱們晚上喝點？”
突如其來的熱情並沒有讓黃六爺尷尬，反而他沒有拒絕一口答應了下來。
“可以啊，我正喜好這口呢。”
不同於灰小妹，黃六爺仿佛非常適應人類社會。
他的一舉一動也和普通人無異，此刻他正和老劉討論晚上的下酒菜。
灰小妹見到他二人如此這般，壞笑著貼到魏冉耳邊小聲說道：“這蠢老劉怕是要撞槍口了。”
“什麽意思？”魏冉有些疑惑。
“黃六爺的酒量可不小。”
魏冉長舒了一口氣，輕笑道：“我原本還擔心他和上次一樣喝多了現形呢。”
灰小妹聞言搖搖頭，“那不可能，他上次喝醉肯定是遇到什麽藏酒了，不然不會狂飲的。”
晚飯時，老劉親自準備了一桌好菜。
有熏雞，醬肘子，五香牛腱子，一熱湯，炒菜兩道，涼菜兩道，順帶還備了燒、黃二酒。
魏冉餓了一天，看了這一桌子菜兩眼放光直咽口水。
飯間，黃六爺和老劉推杯換盞地喝著，而魏冉雖沒喝酒但菜可是沒少吃。
灰小妹的食量很小，她敬了黃六爺一杯就坐在那自顧自的看起了書。
魏冉見到灰小妹正專心致誌地看東西，便好奇地湊到她身邊小聲問道：“仙姑，你怎麽總拿著書看呐。”
“我平常空閑時愛翻閱一些奇書古籍，有什麽可奇怪的。”
灰小妹的目光依舊在書上，並沒有理睬他。
跟著她的目光看去，書上麵記載著一段咒語引起了魏冉的注意。
“金光咒……”看到這，魏冉來了興趣，開始念叨起來。
灰小妹見他如此心急，將書合上後扭頭看著他，“別著急，過幾天你就能看個夠了。”
說罷，她拿起酒杯自斟自飲，沒有理會魏冉哀怨的目光。
飯後，結果正如灰小妹預料之中。
老劉被喝了個酩酊大醉，而黃六爺依舊是麵不改色。
幾人將一身酒氣的老劉攙扶進屋子，隨後便隨魏冉來到房間裏。
“六爺，我這冒然說您是我舅舅，別介意啊。”魏冉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黃六爺擺了擺手，“我倒真希望你有這麽個侄子。”
魏冉和灰小妹將最近發生的事都和黃六爺說了一遍……
黃六爺聽完，看向魏冉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小兄弟，你果然有膽識。”
魏冉謙虛地說道：“這也多虧了灰小妹的鼎力相助，我可是沒她不行啊。”
見他這樣說，灰小妹白了他一眼，嗔道：“油腔滑調！”
接著她又說道：“小冉，你現在有錢了，住在別人家也不方便，用這錢買個屋子吧。”
“嗯，是這個理……對了，那咱們什麽時候收拾那妖道？”魏冉心想著這妖道一不除，他一天心裏都不踏實。
“以你現在的實力別說收拾那妖道，多來幾個打手都能將你製服。”
魏冉聞言眉頭一皺，“那怎麽辦？”
“我和黃六爺商量過了，首先得將你磨煉一番。”
灰小妹說完，一旁的黃六爺附和著點了點頭。
魏冉見他們不再多說，隻得作罷，“好吧，那房子的事，明天一早我就去辦。”
幾人閑聊了一會，之後黃六爺和灰小妹也各自去休息了。
經過多番輾轉打聽，魏冉在李家附近買了一棟宅院。
雖然屋子荒廢了很久，但隻要添些錢重新翻修一下，也是不錯的好住處。
過了些日子，房子已然是另一幅樣貌出現在了三人麵前。
看著眼前精致的新家還有自己的錢包，魏冉隻得歎氣：想要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這種事情還是不存在的呀。
吃過早飯後，灰小妹將一本略微發黃的舊書遞給魏冉。
“你以前不是總好奇我在看什麽嘛，這本是白仙翁留給我的一本手記。”
“記得，一定要仔細看，上麵的東西知道的越多，對你的好處也越多。”
接過書，魏冉好奇地問道：“你的那些法術上麵也有嘛？”
“隻有片麵的記載，你要是想學我以後再教你。”
聽到這，魏冉的興致一下子提了起來，腦海中浮現出那天巷子裏灰小妹和妖道鬥法的樣子。
“哦，還有，黃六爺讓你去找他。”灰小妹撂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魏冉咂咂嘴，拿起那本舊書翻看了起來。
書裏記載著靈草丹藥和奇聞異寶，還有一些白仙翁對法術的見解等等……
少年完全被書裏的內容所吸引了，甚至完全顛覆了他對這個陌生世界的認知。
“上古神獸，上古凶獸……”魏冉沉浸在書中自言道。
不知過了多久，他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
魏冉回過神扭頭一看，原來是黃六爺正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後。
“小兄弟如此用功啊。”
少年將書合上連忙站起身，“剛才看得有些入迷，忘了您找我。”
黃六爺撫著胡須說道：“那本手記看看也好，對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有幫助。”
“什麽事？”
“既然你要學些本事，當然要對它有所了解不是？”
魏冉聞言點了點頭。
“世間分為三界，你我現在所處的乃是凡界。”黃六爺說著坐到了桌子對麵。
魏冉在手記中看到相關的記錄，三界……顧名思義就是仙，凡，冥三界。
“仙人多數是運用體內凝結的仙力發動強大的仙術，而冥界的鬼魂沒有肉身，隻能靠靈魂力使用一些法術。”
“不同於仙人和鬼魂，人類天生受到壓製。”
“那……凡人是這三界中最弱的？”魏冉問道。
黃六爺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人既有兩者的缺點，也占其優點。”
“凡人通過修行可以使用法術，得道者甚至可以羽化成仙。”
“你看到的那個道人，他和灰小妹使用的法術都是消耗靈魂力的普通法術。”
忽地，黃六爺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道：“而我要教給你的則是一門仙技。”
“仙技？！”聞言，魏冉激動地站起身來，在那書中記載，仙技、肉搏技，可以通過消耗靈魂力或者仙力強化自身的肉搏攻擊。
但這種仙技在人間出現的記載少之又少，可以說是世間罕見了。
眼下黃六爺隻風輕雲淡的幾句話就要傳與自己？！
黃六爺笑著示意他坐下，“你別激動，畢竟想學好這門仙技，嗬嗬，可是多少要吃點苦頭。”
魏冉咬咬牙，似是下定決心一般，“我不怕苦，隻是……不想再成為某人的累贅！”
看著眼前的少年，黃六爺想到年輕時候的自己，當年他也是一腔熱血，不顧兄長的反對來到凡界遊曆人間。
“呐，這是我和一個熊瞎子打賭贏來的。”說著，他將手中一柄卷軸遞給魏冉。
“六爺，我記得曾有人說過這仙法一類的東西不可以在凡間隨便使用的。”
“不礙事，以你的實力隻能用靈魂力發動仙技，隻要在凡間不動用仙力就不會有事的。”
魏冉接過卷軸，打開後看到裏麵的文圖。
‘熊臂拳，以殺害力巨大聞名，發動此技者可短時間內強化肉博力量，如用仙力發動則威力大增，亦能開山斷水。’
“學會這個我就再不怕了。”
但下一秒看到卷軸底下的小字，他的原本激動的心徹底涼了半截。
‘若要習得此技者需要一定的身體強度。’
“這？是什麽意思？”魏冉疑惑看向黃六爺。
“常人可能一輩子都達不到學習熊臂拳的要求。”
接著他又解釋道：“但你恰巧有特殊體質，再加以鍛煉……短期內還是可以入門的。”
“你今天先養足精神，明天開始練習。”
魏冉鄭重地抱拳答道：“是！”
躲在一旁的灰小妹聽到這，笑著轉身離去……
第二天清晨，湛藍的天空像是透亮的藍寶石一般，含苞欲放的蓓蕾上，晶瑩明亮的露珠閃爍著。
院中，黃六爺負手而立，從懷中拿出一件玄色的蠶絲馬甲遞給魏冉，說道：“你將穿上這個試試，如果天黑前能做到站立即可。”
魏冉接過馬甲穿在身上，他有些不明白黃六爺的用意。
正在他納悶的時候，突然感到身體一沉，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
原本輕飄飄的絲甲，現在重如泰山般壓在自己身上。
“這天玄絲甲乃是我黃族小輩熱身所用，現如今你正好用得上。”
“小……輩？”魏冉被這件馬甲壓得有些喘不過氣，悶悶地冒出兩個字。
灰小妹壞笑著，在一旁開玩笑說：“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若想人前顯貴，必要人後遭罪。”
黃六爺扔下這句話，掏出酒葫蘆喝著，頭也不回的出門了。
魏冉此刻趴在地上，哼唧著，可任憑他使出吃奶的力氣硬撐也是無濟於事。
“好重啊，這別說走，就是連爬都吃力。”他躺在地上抱怨著。
灰小妹見他如此矯情，出聲嗬斥道：“臭小子，你知道他為了你觸犯了多少族規嘛！”
“族規？”魏冉問道。
“其一，這件天玄絲甲是黃族不外傳的寶物，隻有族長直係後代才可以使用，且就這麽一件，他居然還拿出來給你用。”
“其二，親授你仙技，不得不說你小子真有福氣，這是多少凡人窮盡一生的目標啊。”
聽完灰小妹的話，魏冉沒有做聲。
黃六爺為報救命之恩的確可以說是仁至義盡，甚至超出了這個範疇。
灰小妹見魏冉沒有說話，歎道：“不過，即便是靈獸也難以短時間適應這件天玄絲甲的重量，看來黃六爺對你的期望還不是一般高。”
灰小妹的這通狂轟亂炸般的話語，著實讓魏冉心裏有些不好受：唉，難道我就不要麵子的嘛？！這般想著，像是激起他內心的鬥誌一般，一鼓作氣從地麵緩緩強撐起雙手……
豆大的汗水從他臉上滑落，浸濕了他麵前這片土地。
此刻他已經成功穿著這玄甲跪坐在地上，離站立隻差一步，他咬著牙堅持著，雙臂微微顫抖著，卻也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但卻像是僵持住了一般，不能起身也不能趴下。
魏冉閉上雙眼，心裏那股不服輸的勁頭衝上了腦袋，不能讓人家看扁！他嘶吼著，咆哮著抬起了那戰栗的雙腿。
他做到了，站起來了……
雖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是還是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他嘴角上揚大笑道：“六爺的期望，我絕不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