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白馬寺

此時的魯浩和魯然兩個人正在看著陳無憂和一位姑娘之間的切磋,魯然坐在凳子上一直都沒有說話,很是認真地看著陳無憂出劍。

自從上一次他輸給了陳無憂之後,就一直都在努力練習著自己的劍法,爭取可以早日戰勝陳無憂,現在的魯然已經把陳無憂當成了自己的假想敵了,而且他也是在每一次陳無憂出劍的時候細心觀察起來陳無憂。

他也是發現在陳無憂的身上有著很多的可取之處的,並且一些對於自己的劍法也是很有幫助的,畢竟人家也是跟從過唐顯聲學習過劍法的,那劍道自然不一般,不像是魯然,在很多的時候都是自己在鑽研,或者是和魯浩一起討論。

像是於建等人,他們或許會對魯然進行一直指導,但是他們還是需要出去執行任務的,沒不是可以每時每刻都在看著魯然和魯浩。

此時的那位姑娘後退了幾步之後就站定了,她舉起自己手中劍身通紅的三尺劍,質問道:“你為何不出手?難道是真的看不起我嗎?還是你看不起我的劍法?”

陳無憂心裏麵一陣的苦笑,他現在都開始懷疑起來,眼前的這位姑娘難道到現在還是沒有看得出來她的劍法根本就不如自己的問題嗎?還是說她真的想要看到自己出劍才可以安心不成?

陳無憂輕輕點了點頭,也算是同意了這位姑娘的意見,想要讓她輸的心服口服。

那位姑娘的眼睛裏麵閃爍著光芒,她的眼睛突然好像是明亮了起來,對待這一場的切磋也仿佛是比剛才還要認真起來了。

但是既然人家都已經說了希望自己出手,那還管什麽?直接就打贏不就行了。

陳無憂直接拿著木劍出走,一個閃身就直接到了那位姑娘的身前,此時陳無憂很是小心收斂起來自己身上的氣息了,讓自己的步伐變得讓人琢磨不透起來。

砰!

那位姑娘情急之下出劍阻擋,發出響聲。

之後,陳無憂根本就不顧及人家能不能反應過來,直接由下至上刺上了姑娘的脖子,快如閃電一般,並且在最後一刻停了下來。

陳無憂此時和那位姑娘離著很近,他笑著問道:“怎麽樣?現在是誰贏了呢?”

那位姑娘的劍還在自己的胸前,但是對麵人家的木劍卻已經在自己脖子的地方了,這怎麽能夠不讓她驚訝呢?

她的心裏麵自然是有些不服氣,咬著牙,滿臉紅潤地說了一句,“我輸了!”

這幾個字就好像是從她從牙縫當中擠出來似的,出的異常艱難。

陳無憂也不在乎這個,隻要是人家承認自己輸了就行。

陳無憂收回自己的木劍之後,微笑著言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這件事情就算了吧,其實我也不是有意說你的,如果你的心裏麵還是不舒服的話,那我請你喝酒!”

這句話說得很是義薄雲天一般,反倒是讓這位姑娘不好意思起來了。

這位姑娘轉身的時候瞪了陳無憂一眼,直接就走到了陳無憂的桌子旁邊,立馬舉起手把店小二招呼了過來,並且還想都沒有想就直接點了他們家裏麵最貴的吃食還要酒。

這個舉動直接就讓魯浩還要魯然兩人詫異了起來,這不是陳無憂贏了嗎?怎麽搞得現在好像是咱們輸了一樣呢?還突然點了這麽多的酒和吃的,這得花多少錢啊!

說實話,在路上的時候,可是愁壞了陳無憂,他花錢有時候想要買些什麽東西,魯浩總是會阻止陳無憂,不讓他買,並且還說他是浪費錢,這些錢要省著花,不然的話,到時候花沒了可就沒有了。

陳無憂對此一直都很是無奈,但是今日卻不同了。陳無憂正好可以借著今日的這個事情好好吃一頓喝一頓。

雖然這不是什麽好地方,也沒有那麽多的吃食,但是對於陳無憂而言,這種地方的東西就已經足夠了,自己也不是什麽奢侈的人嘛。

等到陳無憂走回來之後,魯浩就直接把頭伸到了陳無憂的耳邊,小聲地問道:“陳無憂,剛才不是咱們贏了嗎?怎麽現在這個女的還點了這麽多的東西啊?你別說咱們不用花錢。”

陳無憂很是正經地看著桌子上麵的食物,沉聲對於魯浩小聲地言道:“這些都是咱們請這位姑娘的,雖然這比試是咱們贏了,但是畢竟還是說人家了嘛,總而言之還是對不起人家的,所以該請客還是要請客的,出門在外以和為貴的嘛。”

魯浩的眼裏快要冒出火來了,他還沒有同意的,這個陳無憂就直接自作主張了,他現在的心裏麵已經是在開始懷疑了,這個陳無憂是不是故意的。

那個姑娘也是半點都沒有做作,等到吃的喝的上來之後,就開始大吃特吃起來了,其實這出門在外還是要省一些的,所以她和兩個小孩子點東西的時候,並沒有點得很多,但是現在正好碰到有人請客了,那就直接不一樣了。

這位姑娘直接就拿著酒壺喝了一口,半點都沒有因為酒的辛辣而嫌棄。

陳無憂一見這位姑娘竟然如此喝酒,一看便知道應該是個性情中人,於是乎自己也是立馬就舉起酒壺來,對著這位姑娘笑著言道:“來來來!碰一下,咱們正好認識一下。”

魯浩和魯然還要那兩個小和尚都不能喝酒,所以他們四個人隻能是喝茶,並且在剛才的時候,他們都已經認識了。

這兩個小和尚是一對兄弟,說話比較多的叫做趙八兩,是弟弟,而另外的那個叫做趙半斤,是哥哥。

起名字的時候說是並沒有想得那麽多,就是想著既然是兄弟那就是半斤八兩的嘛,所以才取了這麽一個名字。

和尚一般都是有著法號的,但是這兩個孩子都是沒有的,他們都是隻有名字。

那位姑娘也是舉起酒壺來,臉色也是因為喝酒的原因開始變得紅潤起來了,但是她好像沒有一絲的醉意,笑道:“你叫什麽名字?”

“陳無憂,來自大夏。”

誰想到那位姑娘竟然一陣的詫異,她有些沒有想到地看著陳無憂,輕聲言道:“我叫做唐霜,也是來自大夏。”

這下子可是讓陳無憂更加高興起來了,沒有想到自己這出門竟然還能夠碰到自己地方的人,還真是沒有想到。

但是魯浩和魯然兩個人對著看了一眼,他們的心裏麵立馬就謹慎起來了,這可是來自大夏啊!那片對於他們算是危險的土地上麵。

現在的他們如果出現在大夏的土地上麵,不出五天的時間之後,恐怕他們三個人就能夠被內衛的人給抓起來了,如果不是小心翼翼地話。

現在他們三個人都已經上了內衛的必殺名單當中了,魯浩魯然兩個人就不用多說了,像是陳無憂,早在他出逃了之後,內衛就沒有放過對於他的追殺,但是卻沒有找到這個人。

一直到他在義門的大本營出現了之後,內衛的人才知道他還活著,立馬就恢複了對於他的追捕。

而且現在眼前的這位姑娘更是來自大夏,他們這還出門沒有多長的時間就遇見了大夏的人,難道就真的有這麽巧的事情嗎?魯浩和魯然兩個人的心裏麵有點不信,開始懷疑起來了,如果這要是內衛的人,那他們可就是真的慘了。

魯浩低下頭看向了趙八兩,小聲地問道:“你和你哥哥也是來自大夏的嗎?”

趙八兩搖搖頭,“阿彌陀佛,我們不是來自大夏,我們就是吳國的人,來自白馬寺。”

陳無憂聽到了之後,楞了一下子,“白馬寺?”這個名字好像自己有些熟悉啊!在來之前的時候,於建就好像和自己說過這個寺廟。

陳無憂看向了這兩個小和尚,笑嘻嘻地問道:“那你們寺廟就放心讓你們兩個小孩子出來?”

趙八兩指著唐霜,輕聲言道:“這不是還有唐霜姑娘呢嘛,我們其實是跟著師父一起過來的,後來遇到了唐霜姑娘之後,我們的師傅臨時有事就走了,把我們托付給了唐霜姑娘了。”

這話一說完,陳無憂就沒有忍住,直接就笑了起來,笑的很是燦爛,就好像是盛開的花一般。

但是唐霜卻看出來了,這哪裏是開心的笑容啊,就是嘲笑。

唐霜一拍桌子,立馬就質問道:“陳無憂,你笑什麽呢?”

陳無憂笑得眼淚差一點就出來了,他勉強才忍住了自己的笑意,左手指著唐霜,輕聲言道:“你連我都打不過,他們的師傅竟然就敢把自己的徒弟托付給了你,膽子真是大啊!真是不怕這兩個孩子跟著你出些什麽事情!”

“你!”

一見這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樣子,魯浩立馬就出來打圓場來了,兩隻手攬著唐霜,賠笑著言道:“咱們這萍水相逢的,別傷了和氣才是嘛,來來來,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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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就在一座古寺的大門口此刻正站在一個手裏麵拿著龍眼的陰柔男人。

這座古寺便是在整個天下都是聞名的白馬寺,據說當年的吳國皇帝因為夢見到了一個身高六丈,全身金光的人自西方而來,並且圍繞在大殿之上。

第二天的時候,他立馬召集了群臣為他解夢,大臣當中有一位很是厲害的人就站了出來,他言道:“陛下,這西方有神,名曰佛,就像是陛下您夢到的那樣。”

於是乎這位皇帝便立馬派人到了西方去請佛經還有佛法,在路上的時候,使臣遇到了兩位得道高僧,然後便讓他們到吳國來講佛法,並且用白馬馱著佛經而來。

當時的吳國皇帝對於這兩位高僧很是尊重,以禮相待,並且還為了他們特意建立了寺廟,名字便是叫做白馬寺,為了紀念白馬馱經的功勞。

這便是白馬寺的由來了。

陰柔男人的腦中忽然想起來這間寺廟的由來,嘴角不僅微微的上揚起來了,對於這件寺廟他還是很有感觸的。因為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來到這間寺廟了。

其實在之前的時候,當時的閻中貫還不是閣領,當時的他正秘密帶著人來追捕一個江湖武者,那名武者因為和白馬寺有一些緣分,於是乎便逃到了這座寺廟當中了。

當年的閻中貫和現在不同,還是有一些年輕氣盛的,便想著直接就闖進去找到那個人,但是卻被攔了下來,連個大門都沒有進去。

這一回想,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

閻中貫伸出手,緩緩敲響了大門。

吱嘎!

古樸的紅色大門突然被打開了,裏麵走出來一位長相十分清秀的和尚,他對著閻中貫雙手合十,低頭問道:“施主前來所謂何事?本寺現在不接香客。”

閻中貫手裏麵不斷把玩著龍眼,笑著言道:“在下閻中貫,在當年的時候很是遺憾都沒有進去拜見一下無生大師。”

現如今的這座白馬寺的主持法號無生,他的弟子有很多,這些年以來也是深受天下人的尊敬,就算是江湖當中的頂尖高手見了之後,也是要客客氣氣地叫一聲,“無生大師。”

這位清秀和尚眼神當中閃過了一絲的猶豫,隨後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不像是來找事的,便點了點頭,縮回了身子,重新把大門給關上了。

這一次閻中貫南下是真正的孤身一人前來,他的身邊並沒有一位的侍衛跟著,他猜測到現在的義門應該是在吳國的境內,不可能逃到三國中間的越國,或者是西夏,因為義門的弟子人數眾多,如果是長途的移動,必然是會被他們內衛所發現的,盡管他們內衛在這邊的人手不多,但是這點事情還是可以做得到的。

閻中貫也是不著急,便站在門口等了起來,手裏麵拿著珠子,也沒有隨意的走動。

他此刻忽然感覺到,自己現在站在這座寺廟的門口,這心裏麵竟然感覺到一絲的安逸和安穩來。

此時閻中貫的心裏麵忽然出現了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來,如果自己現在可以的話,等到自己的內衛閣領不做的時候,可以善終,自己或許可以來這個地方做一個和尚也不錯。

佛家不是說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說法嗎?隻要是自己心誠,或許真的可以呢。但是閻中貫也是同樣的知道,自己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麵,想要真正的全身而退,得到一個善終的結果,恐怕就是一件比起登天還要艱難的事情啊!

等了一會兒之後,那位清秀的和尚便把大門給打開了,讓閻中貫進去了。

此刻在離著門口不遠處的廣場之上,正站著一個身材雄偉,並且長相帶著一絲威嚴地和尚,一字長眉更是讓他身上的氣勢無形之間增添了一絲。

閻中貫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微微皺起了眉頭來,對於白馬寺裏麵的人,內衛早就已經是調查過了,對於眼前這個男人他並不謀生,並且在對於白馬寺裏麵和尚的資料當中,最多的便是關於眼前的這個和尚。

清秀和尚把閻中貫帶到了這位長相威嚴的和尚麵前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閻中貫站在這位和尚的麵前,露出自己友善的笑容,“本人閻中貫見過提婆大師。”

眼前的這位男人算是無生大師弟子其中一位,他看見的閻中貫之後,雙手合十,輕聲言道:“手裏麵能夠拿著龍眼的男人,我想除了您這位內衛閣領之外應該就沒有別人了。”

閻中貫笑了一下。

提婆和尚忽然又言道:“我師傅現在正在休息當中,所以不能見施主,所以便由我這個閑人來了,不知道閻施主來此的目的?”

閻中貫輕聲回應道:“我這一次是因為一些任務來到的吳國,當年的時候也正是因為任務才到了這白馬寺,但是卻是無奈都沒有進來過,這次就想著能夠拜訪一下無生大師。”

提婆僧人微微點頭之後就笑著言道:“閻施主與我佛家有緣,這是一件好事情,如果閻施主現在心中有什麽疑惑的話,可以說出來,我可以為施主解惑也說不定。”

閻中貫搖搖頭之後,話也沒有說,便轉身離開了。

如果他真的和佛家有緣的話,就不會是他出來和自己見麵了,其實在江湖上麵對於這位還有一個稱呼,那便是白馬寺的門神。

讓這位門神來見自己,也就是說明了,能夠讓自己進門已經算是自己的幸運了,就不要去奢望其他的事情了,也就打消了他閻中貫和佛家一切的望向。

佛家說是緣起緣滅,但是他閻中貫和佛家的緣分一開始就沒有。

等到閻中貫離開出了大門之後,在提婆僧人的身後忽然出現了一位麵黃肌瘦,骨瘦嶙峋的老人走了過來,但是卻可以看得出來他的腳步十分的穩健。

提婆僧人轉回身,看見這位老人之後,就說了一句,“師傅。”

這位老人便是這座白馬寺的主持,也就是無生大師,但是如果是親眼看見的話,還真是絲毫看不出來他身上有著一點高僧的樣子,就好像是當時的唐顯聲一般,沒有一點劍道高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