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半小時會有人來收拾你

楊豔請了一天的假,帶著吳天,一早開著她的小煥馳向城西的老家趕去。

太陽在一片紅霞中慢慢躍上山頭,在城西郊的這條鄉村水泥路上時隱時現,悄悄地舔著大高原的溫暖。

鳥鳴在林間穿插,匯集成一段早晨的交響樂,奏響了這個溫涼的夏天。

外地來高原市度假的人們,早早地起來呼吸新鮮空氣,漫步在村頭村尾。

老人和小孩的笑聲在田野裏翻滾,聲音碰到對麵大山上的岩石,又被**回來,回聲在山穀裏一次次向山頂衝出,然後又跌落不見。

看著身邊開車的一身牛仔褲短T恤楊豔,精神抖擻,美麗大方,魅力無限。

美人就在身邊,吳天用力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夾雜著車裏淡淡的女子的清香,他有無限的滿足感。

這段路程,吳天已經習慣。

就算隻是昨天來回走了兩次,但他似乎覺得已經來來回回走了很多年。

那種熟悉的味道彌漫在他身邊,那是家鄉的味道,是村莊的味道。

來到村口,吳天看到一群人堵在小河邊那片空地裏的挖機前麵,吵鬧聲不絕於耳,把個寧靜的村莊打破。

停下車,吳天跟在楊豔的後麵,直接到了那群人聚集的地方。

“李友林,你占著自己是村長,欺負老百姓。今天你要是敢拆我的房子,你就先從我的身上碾過去”。說話的是楊國洲。

昨天吳天把楊國洲的病治好之後,今天終於有精神到這裏與李友林吵架了。

人啊,都是為名為利,李友林是這樣,楊國洲又何嚐不是這樣呢?

“你個老不死的楊國洲,之前沒把你打死,讓你還有精神來這裏鬧了。我李某人今天就跟你說,要麽把你家姑娘楊豔嫁給我做老婆,要麽讓開,讓陳總他們的挖機把你這幾間早就該拆的茅房拆了,否則我李某人不揍你,都會有人揍死你”。李友林和楊國洲對罵,顯示出非常強勢的樣子。

吳天看見李友林站在一塊高地上,旁邊一把椅子上坐著一個戴墨鏡的男人,身上到處是紋身,基本沒有一塊幹淨的地方。

墨鏡男叼著一根煙,煙霧嫋繞在他的腦袋邊,被一縷陽光刺透,散發出朦朧的金黃。

李友林則拿著一根棍子,不斷地跺著腳下的土地,邊說邊把前麵的土使勁地跺,麵前已經跺出一個小坑。

“老子都死過一回了,還怕你,有本事你就開過來,不開過來你是孫子,要有多遠滾多遠”。楊國洲大聲地與李友林對罵。

“喲,那不是豔子回來了嗎?是不是想通了豔子?嫁給我,所有的事情都好商量”!李友林看見楊豔和吳天一起走過來,眼睛一亮,對著楊豔大聲喊起來。

“李友林,虧你是個村長,你應該帶領老百姓致富,不是來欺負老百姓的。你看你那熊樣,好事一件沒做過,壞事做了幾籮筐,你不怕天打雷劈嗎”?楊豔見到李友林就來氣,不罵他幾句難解心頭之氣。

“豔子,我也是為你好,白氏集團要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攔,他們趕工期,怪不得我,我隻是個跑腿的。不過你如果同意嫁給我,我會和他們商量,把賠償的價格給你們提高點”。李友林還是要勸楊豔嫁給他。

“什麽集團都得講道理,都得講王法。這樣欺負老百姓,難道真沒王法了嗎”?楊國洲吼道,“你這樣子,哪裏能配得上我家豔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究竟長啥熊樣”!

“王法,白氏集團就是王法,坐在這裏的陳總就是王法”。李友林也不示弱,我是長得不帥,但想要嫁我的人排成隊,要不是看上你家豔子,我還懶得在這裏和你廢話”。

“李友林,你做夢去吧,你再投胎八十次我都不會嫁給你,熊樣就是熊樣,不但樣子熊,品德也熊,一熊熊一身。見到你我就惡心,更別說看到你那張醜惡的嘴臉”。楊豔罵人很惡毒,把個李友林罵得是狗血淋頭,無言以對。

“好你個楊豔,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陳總,甭管他,給我拆,出人命我李友林負責”。

墨鏡男聽到李友林的話,從椅子上站起來,把半截煙頭往腳下一丟,一腳踩在煙頭上,狠狠地搓了一下,對挖機駕駛員喊道:“王師,給老子挖”。

王師發動挖機準備按照墨鏡男的命令挖房,吳天大搖大擺地走到墨鏡男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墨鏡男的肩膀,不緊不慢地說:“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做過頭了,對誰都沒好處”。

看到吳天走過去拍眼鏡男的肩膀,人群中的楊慧高興地喊起來:“姐夫,注意安全”。

眼鏡男狠狠地甩開吳天的手,一臉不屑對對吳天說:“你是什麽人?不關你的事你最好別參合,否則會死得很慘”。

“我隻是一個小醫生,專門給人治病的”。吳天鎮定地說,“我已經對這裏的情況有了初步了解。其實發展項目是好事,但還得給老百姓把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好,那樣大家都順利,都順心,你說呢”?

“這些都是一群刁民,得了一尺還要一丈,永遠喂不飽。你不要在這裏逼羅嗦,我這拳頭有時候不長眼”。眼鏡男說完,摩拳擦掌,故意把骨頭弄得嘎嘎作響,哈哈大笑起來。

“哪裏來的小孩子,這麽膽大,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麽年輕,萬一哪裏折了斷了,變成殘廢人,一輩子都不好過”。李友林對著吳天輕視地說。

“你是陳總是吧”?吳天剛才聽到李友林叫他陳總。

“是啊,我叫陳狂霸,白氏集團這個養殖項目的項目經理,怎麽了”?陳狂霸對吳天半笑半怒地說,“我今天就是要把這裏夷為平地,怎麽了,有本事你去堵啊。王師,挖”。

“慢”。吳天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說,“陳總,如果我今天把你從白氏集團開除了,你還有這麽吊嗎?你還有拆除這裏的權利嗎?我覺得你還是給自己留點後路吧”。

“哈哈,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大家聽到沒有,這小子,這乳臭未幹的小毛孩子,一個小醫生,今天要把我陳狂霸開除了,大家說好笑不好笑”?陳狂霸狂笑著看向周圍的人群。

大家都當吳天神經有問題,人家可是白氏集團的項目經理,你說開除就開除嗎?

開挖機和挖機旁邊的工人們也哄堂大笑,覺得這小子在這裏裝逼裝過了,肯定要倒黴。

就連楊國洲和楊慧一家都覺得太不靠譜了。

可雖然不靠譜,楊慧還是覺得吳天有氣場,雖然是幾句做不到的話,可還是在陳狂霸旁邊鑄就了一圈氣場。

隻有楊豔知道,吳天肯定能辦到,那天在動車上白芷不是說了嗎,隻要吳天需要,“小女子在所不辭”。

“信不信我打個電話讓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吳天振振地看著陳狂霸說,“是你自己把問題解決了,還是真要我打這個電話”?

“我看這小子裝逼能裝到天上不!陳總,讓我來動他,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李友林走過來,想一招把吳天打趴下。

陳狂霸擺擺手說:“先不用,我讓他裝。打吧,不說一個電話,就是十個,你也咬不了老子的求”。

“好吧,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半小時,半小時會有人來收拾你”。吳天說著從個口袋裏掏出電話,一個電話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