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踉蹌三步,反擊一箭
常思過盯著兩人的戰鬥看了半響,沒有奮勇前去幫忙助攻,姓樂的男子動作太快,不論是縱躍在空中,還是落到地麵,那柄銀色刀快得眼花繚亂,無比妖嬈。
他上前隻會給安學倫添亂,還不如以靜製動、蓄勢以待。
他知道那家夥的第一目標是要對付他,達到了不殺他誓不罷休的地步。
此刻麵對躲不過去的攻擊,常思過壓根就沒有閃躲退避的念頭。
“殺!”
暴喝一聲,雙手揮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厲嘯與對方對劈。
他眼中殊無半分懼意,同歸於盡的一刀,挾帶纏繞刀身的赤芒,直劈男子麵門。
樂默之臉上露出一絲扭曲的獰笑,敢與他比狠!
以為這樣就能逼他放棄攻擊?
那就看看誰比誰狠,誰比誰的刀更快吧?
一寬一窄兩柄刀都奔著對方要命的地方砍劈,沒有絲毫退讓,幾乎同樣的迅疾,同樣的一往無前、悍不畏死。
看得後麵追來的安學倫一雙眼皮子直跳,兩個不要命的瘋子,叫道:“快擋啊!”他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常思過無動於衷,眼神冷漠得如同萬古寒冰,雙手握著刀柄,不見半分動搖。
他練習這簡單的一劈,不比練拳的次數少,幾乎達到了信手由韁爐火純青的地步。
平日裏在軍營,隻要得空,黑娃便會掄刀對著空處一頓劈砍,出刀必盡全力。
用黑老爹的話說,刀用得比腦子快,戰場上活命幾率才大增。
對黑老爹放個屁都奉若圭皋的黑娃,各種深奧刀法技巧練不來,唯獨是簡單的劈、削、刺,不管是速度、力道,還是氣勢,練得連黑老爹這個始作俑者,都暗自咋舌,自愧不如。
也唯有一根筋黑娃,才能把簡單的一劈,練得不再簡單。
眼見兩柄刀鋒相向交錯,就要分出兩屍四爿的血腥結果。
卻聽得“鐺”一聲響,樂默之最後關頭,橫刀一磕,身軀往邊上閃開,翻毛大襖的肩頭斜著劃破一道口子,一蓬羊毛飛卷在寒風中,氣得他高聲喝罵:“你真他麽瘋子!”
用他高貴之軀換對方一條賤命,怎麽算都是虧本買賣!
他發現那家夥眼中真正的無視生死。
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他人,一雙萬事皆可休的死魚眼,盯得他心底發寒。
而且,那家夥的一劈不比他的刀慢,殺意無匹。
他占不到便宜,才不得不在最後改了主意,犯不著啊。
常思過一刀不中,衝步轉向,揮刀再劈。
刀光霍霍,轉圜自如不見絲毫滯障,刀鋒不離對方麵門胸口要害。
麵對實力遠超自己的高手,這是常思過唯一能想到的破解法子,那就是橫的怕不要命的。
何況他這個不要命的,對這一刀浸**多年,用來得心應手。
不管是力道、速度、氣勢,都遠超他的其它刀法。
更何況,他的直刀比對方的華麗銀刀,長出一尺有餘,對劈時候占盡便宜,這也是他信心所在。
一寸長,一寸強!
當然也是有能與樂姓男子抗衡的安老哥作為牽製,否則,他是有多遠逃多遠。
一刀鮮,固然能蒙混一時片刻,迫退對方幾次。
時間長了,肯定會被對方利用速度、技巧等方麵優勢,打破平衡而拖垮,他想拚命都找不到目標。
安學倫停步當地目瞪口呆,這樣也行?
一個瘋子被另一個更瘋的家夥逼得不瘋了,他哈哈大笑,搶步揮劍夾擊,口中也不閑著,大叫:
“不要臉的小白臉,吃老子一劍!”
樂默之氣得想罵娘,頭一回被人罵做小白臉,還是一個臉比他更白的小白臉罵的,真是豈有此理?
夾在兩人中間,他腹背受敵,一時間有些狼狽。
幾次差點被不要命隻管狠劈的家夥給傷到,麵對他的任何刀法技巧,那個一根筋的渾人,不為所動,一律是以無與倫比的氣勢狠劈,再劈,拚命劈。
以命換命,以傷換傷,令人發指無所不用其極。
擋了片刻,樂默之一刀迫開大呼小叫的安學倫,閃身滑到遠處。
他也吃不消兩人的夾擊,一不小心,就萬劫不複了。
“來啊,小白臉,來戰啊,你他娘的跑什麽跑?”
安學倫囂張大叫,左手背在身後,用食指和大拇指做了一個狠掐的手勢。
不把糾纏不休的男子趕走,今晚還怎麽行動?
他心中焦急,以兩人的實力,殺不了男子,必須得出奇招偷襲。
閃出常思過攻擊範圍的樂默之,終於擺脫被動局麵,冷笑幾聲,喝道:“你想死,我成全你,等收拾了你,再慢慢消遣那渾小子。”
他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也不怕被對方聽去,並肩子上對抗他。
若那樣,正中他下懷,他縱身一躍,再次對破袍男子發起猛烈的快刀攻擊。
安學倫手中揮劍如光,腳下進退有據,化解對方招式,口中挑釁:“就憑你?軟綿綿的你他娘的倒是用力砍啊,小子,你刀法是和你師娘在**學的嗎?這麽娘,用點力砍啊,老子骨頭硬……”
樂默之雖然惱怒,狠得咬牙切齒,卻還是一刀緊似一刀,忽左忽右,繞著破袍嘴賤男子轉圈子攻擊,他不會再給兩個家夥夾擊他的機會,對一邊站著觀戰,卻持刀不上前來的常思過叫道:
“小蠻子,還等什麽?拿起你的刀,像個爺們來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常思過,突地後退七八步,把直刀往雪地一插,抽出獵弓,反手拔了一支利箭在手,指向糾著一團的兩道身影,箭頭隨之移動。
樂默之目光一凶,再次不複冷靜。
“叮當”幾響,一串血珠飆濺,安學倫叫道:“小心啊……”
隻見樂默之渾身裹著潑亮刀幕,從四五丈外朝常思過衝殺去,速度奇快,左一衝右一突,甩開安學倫,眨眼間衝到了常思過身前。
而搭弓的常思過卻沒有取刀,也來不及了。
安學倫肩頭豁開一道口子,皮開肉綻,持劍疾追,他的速度還是比不過爆發之下的樂默之,剛才吃了一點虧,傷勢倒是無大礙,急得他大吼:
“躲啊!”
他用手勢示意黑娃出奇招,可沒有讓那家夥發呆站定在原地以身犯險啊。
這次的敵人,比他們宰殺的幾個家夥加起來還滑溜、凶狠。
弓箭,很可能對付不了。
常思過眼睛眨也不眨,盯著從刀幕中迎麵劈來的一刀,在刀光及身刹那,他身軀一晃,似稚童學步,往左踉蹌三步,沿之字形後退,躲過對手凶厲一刀狠劈,詭異地轉到了樂默之側麵,雪地上斬出一道崩裂的黃泥坑長痕。
兩人隔有丈餘遠,常思過身體歪斜,將倒未倒之際,手中搖晃的弓弦被完全拉開,“嗖”,長箭如殘影激射出去,附著不多的真元力。
一聲怒吼,刀光遲了瞬間,絞在空處。
樂默之痛哼一聲,左臂中箭連退後數步,滿臉不可思議,沒天理啊,那蠻子在他眼裏明明逃得不夠快,他必殺的一刀,已經是他最快的極限,還是落了空?!
怎的就沒把那敢直攖他刀鋒的傻大膽給劈做兩半?
刀芒都幾乎觸及到了對方的衣袍,轉眼間遭殃的反而是他?
樂默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左臂撕裂般的劇疼,卻提醒著他這是事實。
那家夥躲了過去,還奇跡般,近距離反擊他一箭!
射中了他。
……
心酸一下,都八萬多字了,沒人看書,沒人投票,唯一的打賞還是自個為了麵子上好看……不說了,蹲無人角落嚎幾聲。
憋拉著我,讓我嚎一首……一首什麽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