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鞭打南珞瓔?
“什麽人?”
趙信微微皺眉,不知道喬三娘說的是誰,居然如此欲言又止,並且鄭重其事。
“太常少卿馮忠老先生。”喬三娘答道。
“太常寺少卿……馮忠?”
趙信微微皺眉隨即便想起了這個人,不由神色一正,猛然鄭重了起來。
聽到太常寺少卿,他一下還沒反應過來。
他對這大秦混亂的官製十分頭疼,漢代的官製本來就亂而複雜。
而這原著作者在安排這大秦的官製時,雖然是參照了漢朝的藍本,但卻又胡亂添加了許多東西,反正就是一個亂入。
不過聽到馮忠這個名字,他卻一下子想起了這位老先生是誰了。
這位在原著劇情中恐怕是為數不多,在原著主角滅亡大秦時依然寧死不降的“頑固派”了。
他記得原著中主角對這位老先生的評價是八個字:“不識天時,愚忠愚孝。”
最後在主角驅逐他的時候,他卻嘲諷主角為竊國之賊,之後直接撞死在台階下。
主角因此大怒,但卻為了明君的名聲依然將其厚葬,但馮家族人卻被幾個為了討好主角的投降派誅殺殆盡。
當然那幾個人也沒得到好下場。
他當時看書的時候,也沒什麽太大感覺,隻是覺得那幾個事後被主角處死的家夥罪有應得,而主角處死那幾個人,也讓他覺得痛快。
可是現在站在他的立場上,再去看這件事感覺就不一樣了。
這樣的人不管能力怎麽樣,但絕對是忠臣。
雖然忠心的可能不是他,而是大秦。
但那又怎麽樣,他現在是大秦的皇帝,他就是大秦。
忠於大秦,就等同忠於他。
這樣的人即使不能重用,也決不能讓他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當即問道:“馮忠怎麽了!”
喬三娘有些支吾的道,“這個,妾身之前曾偶然聽有客人說,前段時間馮少卿每每酒醉之後就痛罵崔相和陛……陛下。”
“呃……”
趙信愕然一怔,哭笑不得的看著喬三娘,“三娘你就是要跟朕說這個?”
“不是。”
喬三娘連忙道:“妾身要說的那是之前,據那客人說,自從陛下拿回宮禁之權,又在勤政殿警告崔相之後,這位老先生好像就在聯絡一些老臣想要扳倒崔相。
而且崔家好像已經知道了……”
“……”
趙信臉色有些冷,問道:“這件事,你告訴過穆之他們嗎?”
喬三娘見他臉色陰沉,心中有些不安,但終究還是沒有隱瞞,小聲道:“說過。”
“他們怎麽說?”
“穆之先生說,成大事必有犧牲,大秦要**重生也必要有忠臣為國盡忠。”
喬三娘一邊說一邊偷看趙信臉色,有點不知道自己把這件事告訴趙信到底是對是錯。
因為趙信的臉色明顯越來越黑。
遲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彌補什麽,連忙補充道:“其實……”
可是還沒等她說完,便一擺手打斷了她,冷聲朝門外道:“去告知劉穆之和王玄策他們幾個,一個時辰之內,朕要在北書房見到他們!”
原本寂靜無聲的門外一個聲音毫無感情波動的道:“喏!”
然後再次歸於無聲。
隻有輕微的腳步快速遠去。
趙信這才深吸一口氣,微微放緩語氣對臉色有些發白的喬三娘道:“三娘,你做的很好,朕也沒有懷疑他們的忠心和決斷能力,朕隻想告訴他們。
昏君、明君還是暴君,隻有朕自己才有權利決定自己要做什麽樣的君王,他們還沒資格替朕做決定!”
說完站起身,一甩衣袖,邁步便往外走。
轉身的一瞬間,臉上的神色又冷了下來。
一群混賬東西,居然學會替朕拿主意了!
“喏!”
喬三娘鬆了一口氣,連忙跟上,這時她才感覺自己的後背有點濕。
剛才那一瞬間,她才深切的感覺到什麽叫做伴君如伴虎。
那一瞬間,趙信身上散發的威壓幾乎讓她忍不住顫栗。
不過好在事情看起來沒有變的太壞,皇帝似乎也沒有懷疑穆之先生等人的忠心。
她根本不知道,有係統在,趙信根本不需要去猜測任何人的忠心,一看就知道了。
他惱怒的是,那些混蛋居然看不起他。
居然把他和那些曆史上的虛偽混賬相提並論。
他又不傻,劉穆之等人的心思他豈能不明白——好事算到皇帝頭上,惡事自己背鍋!
就像原劇情中主角,坐視幾個手下殺掉馮忠全家一樣。
如果從政治的角度考慮,這樣當然是對的。
自古以來,那些明君的忠臣們不都是這麽幹的嗎?
但是他是明君嗎?
不是,也不想是。
那樣的明君,他趙信不屑去做!
懷著蔑視曆代君王的壯懷,已被人當做偽君子的憤怒,趙信疾步拾階下樓。
雨化田安排在外麵的忽明忽暗的護衛們,見陛下走的這麽快,禁不住有些亂。
好在雨化田訓練的不錯,稍稍騷亂之後,便立刻有序的簇擁到了趙信的周圍。
不過這樣一來,天下居的樓梯雖然寬闊也顯得狹窄了。
來到二樓的時候,恰好也有一群人從走廊盡頭走出來,雙方一下子便在樓梯口處撞上了。
雙方都是一頓。
雨化田安排的護衛頭領是西廠的一位掌刑千戶,名叫元亮闥,也算是雨化田手下比較厲害的高手之一,而且忠心耿耿。
唯一的毛病大概就是有些酷辣,不過這個毛病在一個特務頭目身上,真說不好到底是優點還是缺點。
此時難得有機會頂頭上司不在,自己成立皇帝的親衛老大,眼神自然便有些不太對勁了,看誰都帶著不善。
一看那群人瞥了他們一眼之後,居然自顧自的就往樓梯口走,一點沒有給他們讓道的意思都沒有。
元千戶臉色當時就難看了,一聲冷哼,口中輕喝一聲,“閃開!”
手中的鞭子抬手就抽向了那群人。
不過他雖然酷辣,但是卻也還算有分寸,所以瞄的對象明顯就是一個家奴。
那群人似乎沒想到他們這邊居然說動手就動手,而且還敢向他們動手,不由又驚又怒,更有錯愕。
這裏可是大秦京城,他們這些人居然還有人不認識嗎?
居然向他們這幾個人下手,瞎了嗎?